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古代耽美>

帝舌[重生](55)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8-09-23 21:23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宫斗

  “莫急!孤现下就……”
  “殿下莫急!”廖晓拂见太子急慌慌地撞上了自己,还当是太子乱了分寸,转而开口劝道:“撞着殿下了!奴才失仪!可……想必殿下也听侍卫大哥上报我家大哥被三皇子下狱之事。奴才知道殿下必定有法子救人,故而急急回来准备,才没等着主子出养心殿。”
  哎呦?别说哭了,祁谟瞧着廖晓拂的面色就不是个急的,反而像吃了秤砣一般,还叫他这个太子莫急莫慌呢。这可真是八千岁的心肠,才锤炼了几日就道行渐长。
  “你回来就准备这些?”祁谟望向小福子怀中抱着的一捧碎银问道。上一世八千岁可是个销金如命的贪宦呢,凡人求着他办事的、通通路子的或是想和大皇子说上话的,递上去的银两宝物一样不往外推,事办不办得成不提,没个万两黄金是别想见着八千岁的面。这一世跟着穷太子还没享福,倒开始给他家殿下省银两了。造孽啊,这么个贤惠的小玩意儿,怎么疼都不为过呢!
  “是啊,殿下莫要嫌弃!这……这都是奴才平日里攒下的,算不得大数,统共不到百两。奴才身上最值钱的怕就是殿下赏的玉扳指,可那是命一样的宝贝,其余的均能当了去。殿下有所不知,百姓称狱吏为判官爷不是随口胡说,若没有银两哪怕打通了官员也提不出人来的。我大哥身上不会带着现银,下了大狱不急急先送银两真要被狱吏活活打死呢!”
  这点子廖晓拂能想到的,祁谟身为太子怎么能想不到?遂而揽住小人儿的肩膀就赶忙哄道:“你这心思动得灵活,可你主子也不是没用的,还没踏进太子殿的正门就已派亲命出宫去了。你且在殿中,今晚随孤等待狱官就好。有什么不好的全数由孤来应对,孤给你大哥出气就是。”
  廖晓拂方才是急了一瞬,无头小鼠一样乱跑。他生来就是个锦毛鼠的性子,喜欢屯些暂时用不上的物件救急。故而赶忙跑回寝殿里,这个六角屉子里翻翻,那个花梨木斗柜里瞧瞧,满打满算总能找到自己藏着的零碎。抱着个小包袱愣是凑足了八十多两,可见平时殿下和过年各宫主子的打赏一点儿没舍得花。
  可心头越急越是稳当当信了殿下的邪,那可是太子呢!虽说平日里殿下总将自己捏来捏去的欺负了,可殿下说过的每一档子事都没出过差错,看似无心,实则用尽了心计。廖晓拂倒是不急大哥提不出狱来,就是怕那些见钱眼开的狱吏们使出手段将大哥折磨了。
  小福子抱着满怀的碎银点着脑袋,呐呐道:“嗯,殿下说得对,奴才没有慌张,只是怕殿下久居深宫不懂坊间民生。那这些银两……这么多的银子,足足八十两呢,奴才就先收回去了?嗯,就、就先收回去吧,省着些,殿下大计要紧。”
  嗬!当真给自己省钱呢!祁谟撑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道:“不错,不错,孤那大计几百万两的缺就等着廖公公这八十两填补呢。快快收好了,往后用钱就找廖公公支取,岂不美哉?”
  “殿下别笑、别笑话奴才,小福子见识少,几十两都是全数家当了,这就收回去,殿下可别妄想偷摸,我心里有数呢。”廖晓拂心中讪讪,怕太子嫌弃自己眼皮子浅,转头又瞧见师父,故而小脸窘迫一红就抱着银钱跑了。
  当夜太子殿急宣刑部侍郎、侍中于殿外等候,提囚按理动不着这样大的官。可祁谟却以此为机将刑部官员拎出一溜儿挨个儿敲打。刑部一向与三皇子交好,太子早就有意收拾,如此一来必有不从者,收了三皇子好几年的好处必定替主子描补。谁料太子此番出手迅猛,不拖泥带水,若有胆敢以下犯上不从者当夜仗刑,直到打得喊出太子高过三皇子为止。
  你们那三皇子都禁足了,待孤再收拾他一把。祁谟一边聆听窗外哭求一边给小福子添菜,刑部这帮人又叫鬼见愁,不狠治不行呢。
  而典狱长也于当夜得令,天不亮就去大狱寻个下了死牢、名叫廖子孟的人物,心道不知哪位主子将此人扔进大牢,怕是拔了太子的眉毛,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更想不出这廖子孟到底何许人也,竟叫宫里头的人亲自拎刑部官员敲打了,恐怕不是王侯之子就是将相之后,非富即贵。
  与心疼雪马而彻夜不眠的郡主相比,廖依依倒是睡了个好觉。昨夜她就在这不知名的庄子中的客栈上房睡下的,连大将军都睡了个好觉,清晨打鸣都省了,怕是这两日在车中颠簸疲累。
  昨日卸下车马之后侍卫大哥曾说这就是曾经的小凉庄呢,是自己爹娘住过的庄子,也是自己落地的庄子。廖依依伸了个懒腰,今日打算好好梳洗一番,好好逛一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开始征名,我们害羞内向的小郡主叫啥好呢?千万别说叫什么买买提……
廖晓拂:大哥你受苦了!是拂儿没用叫你伤着了!
廖子孟:拂儿莫哭,大哥不疼的。
太子祁谟:本来只想给他升个官,没想到人家随手撩了个妹子……这么想一点儿都不内疚了呢!

  第 60 章、第六十章

  小凉庄本是个地偏人也稀的庄子, 几十年前还是马耳山西侧的一处御马驿站。来往过去的马匹都在此歇息, 急行军的官爷们也能喝上一盏热茶。这帮不分昼夜快马加鞭的官爷们时常饥肠辘辘,饿了就是在马背上啃一口风干马肉, 日子长了就开始问驿站多要一碗热粥、几个热馍。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 驿站旁立起了茶铺, 再来就是粥铺,末了竟多了家能开灶小炒的客栈。客栈向来是摇钱树, 但凡走马耳山西的药贩货郎或跑山马队都要来歇一歇的。这样一年年下去, 来此帮衬的小二先后成了家,更有流民定居此处。原先小小的驿站发迹成几百人的庄子, 一代代相安无事。
  直到那年盐政司副使看上了庄子风水, 愣是伙同一七品文职的丞县发了文书, 道皇上要修缮拓宽河道了,那河不巧要穿过小凉庄去,故而村民都要挪到山另一头,每户分发挪户钱, 白银五两, 不可延期。
  村民自然是不依, 住了好几代的房子地契哪能说挪就挪了?更何况马耳山西是一处密林环抱的凹地,自上而下远眺虽无一亩良田可山上都是开了荒的,当真是呈一聚宝盆状。可那盖着大印的文书是糊上墙了,没有一个敢真吭声儿的,毕竟都是憨实敦厚的田民,忙不迭回地里栓好了牲口。提前走的还算命好, 家里有壮丁,挪过去睡上几月的大白地也死不了,还能拿五两银子。像廖家这种没爹没娘的孤命根儿就凄惨了,那边的土坯房还没建得呢,家里能干活的只有廖贞和廖子孟。赶在一个闷雨热死人的伏天廖家就被衙役生生轰出了房,家当一点子都没拿上。
  廖依依自然不知道自家任人欺凌踩踏的曾经,只觉得这处庄子看着眼熟而已,但却比自己长大的小凉庄舒坦,迎面的风都不是硬的。昨晚入了客栈就没再出去,今日廖依依早早就打扮一番,扎了个中规中矩的丫头髻,将大将军放在客栈后院儿里,换一身山樱红锦丝袄裙就出门了。
  如今的小凉庄今非昔比,再不是当初民风淳朴的小庄子。盐政司副使乃四品在职京官,这位子本就是个敛财的好油水,待庄子空了便将原本的断壁残垣铲得不剩,再铺了新砖路面、盖了几处府邸,举家有滋有味地挪了进来。
  丞县自认自己抱上了一尊金佛,好似升官发财都是可得的了,短短几年就将庄子捣鼓得颇有模样,往来的人马一多,客栈、药房、香料铺子自不在话下,甚至有了一家紧着盐政司副使妻女妾室的胭脂坊,时时从胤城购进上好的水粉,供菩萨似的把女眷供得高高的。
  廖依依是哥哥拉扯大,出入太师府连发髻都扎不上,还是伺候老夫人的嬷嬷亲手绾着教会的,自然是没见过好胭脂,在小街左看右看,终究拗不过女儿家的心思,便踏进去一探究竟。
  盐政司副使这几年日子蒸蒸日上,如今又偷梁换柱占了小凉庄的山头,更是威风,就连家丁出门都霸道得很,买了吃食不给银钱都是常有的。你若和他争辩他倒是有的说,一口一个我家老爷家境殷实怎会短你这些,一口一个我家主子家大业大在胤城都结交贵人,吓得这帮后迁入庄子的商贩噤若寒蝉。
  至于他家的公子小姐就更别提,简直是马耳山里头的皇子公主了。去年盐政司副使家的公子贺良材过生辰,丞县衙役品级在身的小官竟给他行了大礼,一下子将人捧成了土皇帝。今日不巧了,他家小姐就在胭脂坊的贵宾厢里挑选红妆。
  “喏,看看,这胭脂又叫点霜红,胤城里的小姐抢都抢不来呢,说是万万颗花苞才挤出那么一把颜色汁子来,融进这上好的膏里。点妆之时如同霜叶红色,面如枫花却不魅,冬日还能润润面庞。若是嘴上发干涩了,只消用指头点上那么一点儿……”胭脂坊的老板娘不遗余力地给盐政司副使家的二小姐贺小芸卖好,笑笑让丫头们将桌面上品相次一级的收下去。
  坐在一旁的是丞县家的小姐孟巧儿,连忙将茶水捧了过去,笑道:“是呢,这胭脂也是爹爹特特叫大哥去胤城的玲珑阁取来,一两就融了一颗珍珠进去,连诰命家的小姐都用不着了。姐姐本就美若天仙,大哥时时念着,想来也是……”
  贺小芸皱眉一笑,轻声道:“美若天仙?你家大哥也就能够上我家的庶妹,娶了一个还敢惦记本大小姐?别说是一个七品丞县家的公子了,就连胤城三品诰命家也有给爹爹走动的。要不是娘亲怕我自小娇养着的性子嫁出去吃亏受气,才舍了那大员外家的嫡公子。如今我往后的夫君怎么也是三品家室,和重阳候府上都有面上交情呢。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丫头可听说过重阳候?那可是太子伴读的府上呢!你大哥能抵人家一根手指?少做梦了,快将那胭脂什子拿来我看,再过几日就是本小姐添妆之日了,有什么好的尽数摆上。”
  老板娘见孟巧儿拍错了马屁股,连忙给贺小芸顺气,这可是大主顾呢,家里头是个四品,那七品丞县比来就是一粒芝麻,哄着道:“可不是嘛!佳人自有才子配,芸儿姐那未来夫君府上与重阳候交好,怕是将来嫁过去还能见着太子呢!太子你们可知道?是皇上的嫡子!天龙之气傍身呢!”
  孟巧儿的大哥确实贪恋贺小芸容颜和身家,但也自知不配,故而只求了个贺家庶女当做二房,却时时提点妹子要在小芸面前提及他,谁知人家根本视他如草芥,听了脸上讪讪无光,轻声跟着说道:“老板娘说得有理,我家大哥确实不够芸儿姐姐的,哪里比得上贺家大哥。听闻贺大哥前年随贺老爷上胤城官宴还见过太子呢,看来芸儿姐姐往后的富贵是跑不了了。”
  贺小芸自小就是个娇惯性子,女儿家不出闺房更没见过世面,一时沾沾自喜,麻雀一般不知天外有天、官外有官,谁叫她爹爹就是马耳山里的土皇帝,过得那是土公主的好日子,强自按捺着笑意自谦道:“别说,往后我若是和太子见了,当真要问问他官宴之上与我大哥聊得如何。我大哥回来那是不敢声张呢,怕外人道他吹牛皮,暗地里都和我说了,太子待他好着呢。诶诶诶!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选东西!是不是知道本小姐快要添妆了!这头面!这金项圈翡翠坠子的怎得品相差成这样!娘亲可说了要足足凑一百二十台嫁妆给我,这样子的孬货如何拿得出手!”
  贺小芸越说声音越大,怎么看这些金簪玉饰珍珠佩就来气。她可有几位要好的小姐手帕交,自小攀比非常,如今眼瞧着自己头一个出嫁,可不能此时不争气。眼下这些都不是好的,挥臂一扫竟全扫桌下去了,低头之际偶然间望上店中混进来的一个丫头,穿着是普通了些,可丫头髻上插着的发梳却入了她的眼!
  金镶玉的发梳!怎么会插着这么个山野丫头的发髻之上?贵宾厢乃是个二层独间,还打着一席青玉竹的帘子,贺小芸喜欢得顾不上身份,卷上帘子自上而下目不转睛。只见那发梳上的金边儿竟打成水沫样,裹着一颗颗的贝母珍珠,流光炫彩不在话下。到底家里只是个四品,贺小芸何时见过宫中的物件儿,情急之下指着廖依依的脑袋喊道:“老板娘下去问问!那姑娘头上的发梳就说本小姐收了!多少两银钱只管开口!”
  老板娘连忙点头去办,就差给官小姐作揖。没一会儿带着两名活计又上来了,怎奈两手空空,不知如何交代,道:“这……芸儿姐要不再看看别的?明儿还有几匣子头面要送来呢,兴许就有合眼的。那发梳想必是丫头心爱之物,无论如何不肯卖,听完摇摇头就扭头走了。”
  走了!贺小芸火从中来,自小凡喜欢的没有拿不到手里,谁叫爹娘和大哥只宠着她,半句硬话都没说过。这时候当着外人被驳了回来,也不知哪里的死丫头没个天高地厚,竟敢跑小凉庄扫她的面子,登时带着家生小厮和孟巧儿这个随从就冲下去找人。见店铺里真没有那发梳的影子了,就直直带人出去寻,不巧正将路旁观人做糖人儿的廖依依逮个正着。
 

上一篇:寻姊

下一篇:首辅居然不宠我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