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35)
无论我将它埋藏起来故意忽略多少次,都无法否认那个问题里有傅锦。
我抵着手臂蹭开额角碎汗,陷在蒸腾情欲里任凭意识肆意蔓延。
傅锦在哪里…傅锦在哪里……
他就在我身边,拥着我亲密相拥抵死缠绵。
暗藏在心底的浓烈思念,一朝决堤汹涌蔓延,我半边身子瘫软伏在凌乱床榻里,喘息着缓缓收紧被压在床榻里的指尖,轻轻扣住了傅锦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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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旧文:`《囚徒》《赴宴》`
还有`《小神仙》`还是没填坑状态,等《折骨》完结说说这篇,简直是我一生之敌
第75章 75
傅锦俯身凑过来亲我唇角,我拧着脖子眉眼微阖与他静默接吻,舌尖交缠,津液相连,姿势不太舒服,可胸腔里的心脏却被装的满满当当。
我贪慕傅锦带给我的温度,贪慕灵魂里这片刻的安宁。
我任凭自己沦陷在这汹涌爱欲里,迎合着傅锦,云雨共赴,肆意缠绵。
窗外的光线从傍晚昏黄到夜色浓静,又从夜色浓静变成晨曦初透,我意识迷离昏昏醒醒不知几番轮回。
依稀记得中途梦醒,傅锦压着我温声低问,“这不是癔想出来的梦境吧,待到明日梦醒,你可还会在我身边?”
我意乱情迷喘着气,无法作答。
楚霁月说他不会记得,那定就是不会记得。
蛟毒也好,熏香也罢,总有东西让他将这一夜荒唐遗忘。
我不会留下来,楚霁月跟老王妃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善后的事情他们必定会做。
总之,与我无关了……
软绵绵伸长手臂勾着傅锦脖颈,任他将我抱起来,分开膝盖托着臀肉翻身跨伏在他胸膛。傅锦亲了亲我头顶漆黑发旋,下面硬挺孽物抵着湿软红肿淫靡处猛地挺腰顶了进去。
“啊!呜嗯……”
傅锦捉着腰抽插操弄,垂首覆在耳边叫我名字,声音低靡的宛若呢喃,“如果这是场梦,那么…我愿长醉不愿醒……”
但愿长醉不愿醒…但愿长醉不愿醒……
我垂掩着被水渍浸透的湿敛睫毛,浑身瘫软伏在他肩头,听着骨骼下血肉深处传来的沉稳心跳声,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
傅锦不知疲倦的带着我不断攀上那欲望高峰,最后下身射无可射疼得厉害,在后穴不断堆叠的快感刺激下,颤巍巍挺翘着淅淅沥沥逼出些许透明津液。
我浑浑噩噩伏在傅锦肩头,咬唇淌着泪,浑身痉挛止不住得颤抖。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下腹处更是,崩紧得快要裂开般,敏感地一碰就开始抽搐。
傅锦亲着我洇红眼尾,黯声诱哄,“江年乖,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后又来了一次,反反复复不停歇的交脔缠覆,最后濒薄意识像绷紧的弦骤然断裂般,我浑身一软彻底跌入了昏迷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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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下午天色将灭的时候。
浑身酸软的从床上醒来,一身淫靡污秽已经清理干净,只是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些吓人。
我扭头去看傅锦,依稀记得有再浴桶里交脔的破碎画面,难为他一身蛟毒还记得事后清理这些事情。我有些想笑,靠在他怀里眼眶却发烫得厉害。
被傅锦揽着腰侧圈在怀里,我阖眸抵着他胸膛,浅憩温存了片刻。
撑起身子,披衣下床。
穿好靴袜触到地面时候,腿软的支撑不住。
身子晃了晃,跌在床沿膝盖着地,磕得的我冷汗瞬间掉落下来!!
看了眼淫毒散尽还在昏迷中的傅锦,我咬牙撑着身子站立起来,拢好衣襟,转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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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江年:打场分手炮,欺负欺负瞎子
实际上的江年:被打了场分手炮,被瞎子欺负狠了(胡说八道环节over
第76章 76
推开房门,老王妃一袭水色绫罗站在廊檐下,肩头披了件毛茸茸的雪色厚重大氅,端庄贵雅的宛若林中之鹤。
可惜,那高贵的脸上疲态尽显,隔着长长廊檐望着我的眸眼也格外复杂。
她说,“你想去哪里,我让人送你一程。”
我看了她一眼,拒绝了,“不用。”
想去哪里?
我自己也不知道。
天大地大,无以为家,困居侯府偏院三余年,后面的路我想自己走完。
鸟雀投林,游鱼归海,万物终归有宿处。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踏下廊檐时候,我看到了院中桂花树下被劈断的棺材。
厚重红木棺材狰狞裂开的缝隙里,露出半截纤细削瘦的束锦腰身,充满死气的泛青手腕垂在腰侧,那手腕掌心可能是被劈棺力道震的从腹部滑落,摊垂腰侧,掌心朝上。
在溢满死气的泛青掌心里,有道浅淡稍长的疤痕。
老王妃随着我视线望向那被劈裂的棺材,沉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也不甚在意,转身朝院外走去。
踏出侯府朱红阔门的时候,看着满街檐下的红绸灯笼我才意识到快要过年了。不对,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夜除夕,年年除夕,都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只是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天色将暗,有些冷,我拢了拢衣领越过茶馆摊子向前走去。
身后的戏楼茶馆里人人都在说着新得来的戏语闲言,十人一堆儿,五人一凑,围在一起聊得眉飞色舞热火朝天。
“嘿,听说了嘛,侯府偏院里死了个戏子……”
“小侯爷发了好大的火,听说棺材都不让人收殓,拿了把剑当场就把钉封的棺材劈了!”
“这么晦气?”
“可不,今夜就要除夕了,撞上个这么件事儿......”
……
神神秘秘的嘈杂戏语闲言渐渐淡于身后街道,我掩着嘴咳了声,吸入喉腔一股凉气,呛得我心肺俱疼。
仰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快要下雪了。
不知是不是被寒气呛伤了身子,我觉得心口戳伤处有点疼。
世上本无江年,被当作戏子了却残生也不算委屈。
我的身份见不得光,南衣侯府也背不起私藏罪臣余孽的欺君罪责。
就当那走马游街意气风发的探花郎,早就死在了那场江家满门被屠的血泊里也好。至少干干净净,未染尘埃。
就当江年早已死去也好,至少,还能跟家人一起,共赴黄泉。
......
我拖着步子从街尾巷道口卖红薯的老人摊子旁走过,捂了捂胸口,只觉得可真冷啊。
灰蒙蒙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逐渐积攒成薄薄一层细碎雪花。
天色渐渐暗下来,雪花越落越大,地上的雪层也愈来愈厚。
我踩着街上积落的半寸雪层缓缓向城外走去,城外以北,有片乱葬岗。今夜除夕,明早小孩子们就要裹成小团子出来放爆竹玩闹了,可不能就这样昏死街边,会吓到小孩子。
冰冷空气裹着寒风狠狠往胸膛里钻,冻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冰寒刺疼,眯眼望了望伫立在街巷尽头的城门,我掩着衣襟,向那里缓缓走去。
我不需要谁替我收尸拾骨,我只希望这场雪下得大些,纷纷扬扬撒满整个京城。
将我埋得深点,再深点,待来年开春血肉化进泥土里,彻底消失不见。
除夕夜,街上家家户户檐下灯笼高挂,悬在贴着喜气洋洋的对联上方,透过红绸溢出一团团昏红暖光。
高坐庙堂之上的天子,给晚归的行人留了道城门,希望他们能赶上阖家团聚的好时辰。
可惜,入城的人没几个,出城的也只有我一人。
越过城门,空荡荡的街上显得有些萧条清净,我的意识开始涣散濒薄,撑着疲惫身躯向着城外乱葬岗走去。
厚重雪花被我踩实,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它伴着我,迎接从城楼上传来的清透钟声。
一声。
两声。
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