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下(63)
一见钟情,难道不是见色起意么?日久生情,约莫是习惯了彼此才凑合。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相识,生死与共,及不上那点无病呻吟、附庸风雅么?何必让我们的友谊,被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支配。世间情爱总不能持久,唯有友情历久弥新。”
没有见色起意。
不是虚无缥缈。
霍无恤想反驳,手中一沉。
谢涵将酒杯塞进他掌心里,“你是我谢涵平生挚友。”
霍无恤低头,看着对方倒给他的酒,颜色很清,味道很浅。
挚友?
不,他不要做挚友。
他猛地抬头——
那人还是温和的面容,一如初见,含笑而期待地看着他执杯的手,甚至带了一点恳求的意味。
恳求?
霍无恤几欲癫狂的大脑霎时一静,我竟令他露出这种神色,这样为难么?他捏紧酒杯,深吸两口气,心底却还有最后一丝隐秘的期盼,“你很希望我喝么?”
他睁大眼睛,想分辨对方眼底的每一丝情绪,面部表情的每一点变化,只见对方温柔而期许道:“当然,两年多前在梁宫花园,我就认定无恤是我的好友了。”
期盼破碎。
那你心之所愿,便是我心之所愿。
“好,敬友谊。”霍无恤轻碰一下谢涵酒杯,发出“叮”一声脆响,“你也是我一生好友。”仰面酒入喉。
【叮,男主愉悦度-50,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
【叮,宿主未完成任务,惩罚一次遇刺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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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要去包饺子,草草结束,晚上继续。
【高亮】:****今晚穿越女皇后/宫,皇后霍氏临盆,遇刺,涵妹野外接生*****
不能接受千万今晚别看,我刻意断在这里的哈,不适者302千万别看啊啊啊啊!——变态在此,2020.2.6留
仙女们保护好自己,远离病毒,远比变态,戴口罩勤洗手多通风少外出。
对了,注:一世人,两兄弟,大家知道的,大唐双龙传里的名句,噜噜噜。
第302章 (补全)
抬头, 山体高耸,台阶绵延,令人望而生畏。
侧头, 眉如剑、鼻若胆、鬓似裁, 是谢涵现在不想看到的霍无恤的脸。
视线微微下移,対方一手撑着后腰,另一手托着腹底, 腹部圆润隆起。
哦——是《女皇的后/宫》
谢涵面无表情地咒骂系统。
霍无恤奇怪看他, “陛下缘何停下脚步?”
停下脚步?谢涵看长长长长的台阶, 脑内问系统, “你说是‘遇刺体验’?”
【恩呢。】系统点头,有些邀功的意味,从同人书里找出情节, 指着道:【祭天途中,遇到刺客, 且战且退, 不幸坠崖, 遇到年轻阳光的神医党阙, 被其所救,宿主你还有一场艳遇哦,是不是很棒棒?】
棒你个鬼?
党阙难道不是满头白发、满脸褶子吗?
好, 这里的党阙误食仙草返老还童,但让他和党阙来一场艳遇,要他回去情何以堪?
坠崖, 要是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不是啊——
“我身为皇帝, 都坠崖了,那皇后呢?”谢涵回忆剧情, 然后发现剧情里涵陛下祭天根本没带皇后,这次不知为何,总不是他上次遗留下来的问题罢——
谢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去拉身侧人,“回去。”
霍无恤似有不耐,“陛下确定?”
谢涵已经扭回头,対白茫茫一片脸的文武百官和左右侍卫宣布,他身体不适,要立刻回去。
梁国公当先站了出来,“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祭天大典,岂容有失,请陛下慎重考虑。”
身后乌泱泱一片大臣,“请陛下三思。”
梁君,您果然在哪个世界,何种性别,都那么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扶我一下。”谢涵低声说完,立刻扬声道:“啊——朕的头好痛,好痛啊——”忽然身子一软,靠着霍无恤就倒下来了。
霍无恤:“……”
梁国公:“……”
群臣面面相觑。
霍无恤现在足月的身子,扶着谢涵有些吃力,皱眉道:“陛下龙体抱恙,不能主持祭天大典,怎么,诸位大人是要代替陛下祭天吗?”
这谁敢应?
谁敢替代天子?
众臣连道不敢,浩大的祭天大典只得像笑话一样中断,随后准备打道回宫。
然而就是这一刹那,四周忽然射出无数羽箭。霍无恤忙扶着谢涵躲避,然而他如今身子不便,眼见着羽箭径直而来,所有侍卫却还在台阶下。
他下意拉了拉身前人遮挡。
谢涵:“……”
他伸出一只手臂替対方挡下羽箭,睁眼便见対方愕然的神情。
霍无恤这才意识到不一样,対方的行为很反常,神情和看他的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倒很像、很像几个月前……
他心头一跳。
这时,侍卫都赶了上来,只是四面八方都是刺客,侍卫寡不敌众,护卫着谢涵和霍无恤撤退。
没想到剧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谢涵心里一沉,他固是可以试试跳崖,可是现在带着身怀六甲的霍无恤,怕不是要一尸两命。
眼看着两厢厮杀,他咬了咬牙,侧头问道:“你还好吗?”这回已是改成他扶着対方了。
霍无恤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扶着腹部,点点头,“还行。”
“我不善作战,你来指挥侍卫?”谢涵也是无法可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想还真有成效。
霍无恤看了他一眼,浅色的瞳仁,眼神却仿佛很深,然后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命令下去,让侍卫一个个结成小队,又指点方向回击,看起来镇定自若,只是按着腹顶的五指不时收紧,长长的剑眉也一直蹙着。最后吩咐完一切,脱力般靠倒在谢涵身上。
“你怎么样?”谢涵搂紧了他,发现记忆里柔软的腹部,此时硬如磐石。
“有点痛。”霍无恤吐出一口气,又站直身,“走!那边最多可以拖延半个时辰,立刻去最近的军营。”
谢涵点头,半抱着人,牵来马匹,扶着対方上马后,又翻身上去,将人圈在怀里,抖了抖缰绳。
山路起伏大,颠颠簸簸,连谢涵都觉得有些不适,但他更担心的是,“你还好吗?”
“无碍。”霍无恤声音平静,谢涵看不到他一颗豆大的汗从额角滑落下颌,也看不到他拿两手垫在腹底,马儿一下一下的跃起,一下下撞在他手背,不断地顶着他的腹部。
肚子硬一会儿软一会儿,他心中隐隐有一丝明悟,却知道当务之急是避开追兵,找到军营。
不想,这时前方蹿出一头野狼,绿光幽幽,马儿吃惊 ,马蹄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紧接着发狂后退,比之前的颠簸还要剧烈,似乎竭力想把马背上的人甩下,好叫它加速逃命,震得人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出来了。
“唔——”谢涵感到怀里的人浑身一颤,伏倒在马背。
他无论如何指挥,都无法让马儿平静下来,遂一手圈着霍无恤“抓紧我”,另一手伺机攀一棵苍天古木,二人这才从发狂的马匹上逃脱下来。
幸运的是,野狼也追着马匹离开了。
谢涵惊魂未定,攀着古木的手几乎像断了一样,“唔”了一声,还是尽量撑着慢慢下来。
一落地,霍无恤就整个人向地上滑去,竟让谢涵觉得扶不动,再见人面色,已是脸白如鬼,毫无血色,满头冷汗了,他吃了一惊,“你——”
霍无恤扶着腹部,“你快走吧。”
谢涵闻到一阵腥味,“你流血了?刚刚撞到了是不是?”
霍无恤看他一眼,“我要生了。”眸中满是痛色,就这么看着他,“羊水破了。”他应该让対方快走的,可他突然想听听,想知道対方会不会抛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