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下(242)
我笑了:齐国那么多公子,知道为什么我是嫁给温留君吗?
侍女若有所思:太夫人与温留君最亲近熟悉。
我笑靥如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笼络不熟悉的人?而我与太夫人隔着兄长的死仇,她焉能放心我去笼络她最得力的助力?
侍女不料我突然话说的这么开,呐呐不敢言。
我披上外纱,这段时间使我明白:
第一,谢妤绝不是让我来笼络谢涵的。因为我根本不能出自己的院子一步,除开几个侍女外,我的陪嫁全都听命于谢涵。有这种笼络吗?
第二,我对自己的美貌有些信心,虽未必能与前后列国第一美人的召太夫人与倾城公主相媲美,也是绝胜大多凡俗女子,谢涵一碰不碰我,只有两种可能:他根本不喜欢女人,或者他怕对我产生感情。
——他们想让我死。
我明白了,齐宋有告诉天下他们友好的感情,我便是昭告天下的棋子,但太夫人不放心我,于是给她亲爱的弟弟看管,等时间淡去,好除去我这曾经的仇敌。
她想杀我。
这一认知令我心跳加速,两靥绯红。
但我不能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感情中太久,毕竟我还不想死。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曾研习谢涵性情多年,自然不是白费。首先,无论刮风下雨,我每日煲汤、缝制贴身的东西,我不能离开院子,却可以叫人代为传送。
——他看来温柔多情,实则最是薄情淡漠,为人慢热至极,必须一点一点付出自己的温情,才能打动他。
我不能缝制的太好,我是公主,本来就不该擅长这些,并且他多年喜好已足够表明他并不偏爱完美,反而喜爱缺陷,因而他喜欢那些有些傻的人,他喜爱赤子之心。
——有什么比对个要杀害自己的人真心付出还傻的吗?
我听说治水费钱,献上自己所有的嫁妆;我听说温病缺药,在自己院子的田地种上药材,养的不好,可我已竭尽全力。
三月如一日后,我让自己渐渐病倒,我好想见他一面,可没人愿意为我通传。
此时,正是整个温留、北境风平浪静之时,我知道他正带着弟弟、师弟踏青回来,我病得糊涂了,露出温柔的宋四公主骄纵的一面,我拔剑指着院门卫士:我是命令不了你们,可我毕竟是宋国公主,我杀了你们却是不必偿命的。我要见我的夫君,你们谁敢拦我?
这事儿终于是闹到了他面前。
他来见我时,我身形羸弱似风吹可散,我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这些无一不透露我的重病,可即使如此,我威胁着那些卫士也只是放狠话,跺着脚始终不曾下手,甚至脚下一个不稳,摔个马大哈在他面前。
我再一次见到了他,我名义上的夫君。
他伸手扶在我瘦弱的脊背,轻轻扶起我,我呜呜抱紧他,“夫君——”
他身体一僵,我低头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却又在一破皮后慌忙松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你为什么从来不来看我?我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哄我喝药?你都不会买一块糖让我甜一甜......
我哭得泪眼模糊、神志不清,最后只剩呢喃,他轻声叹,将我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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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撸后面的细纲,撸了好几天,想不出来,也想不出来宋玉要怎么勾引涵妹,于是我换个视角。
写番外怪有感悟的,突然撸顺了反派的想法。我琢磨着下次重要人物都要用番外探索一下他们的行为动机和心底世界。
ps:我要隔日更,请诸位监督我,大家太友善了,助长了我的放纵。我目前工作找好,唯余毕业论文和结业考试,两事我会请假,其余请诸位监督我。
【1、隔日更】
【2、有事提前请假,如无天降大事,假期一周内】
【3、卡文写番外不许断更】
【4、做不到123请骂我】
感恩,我真的好想完结,拜托大家了。
第423章 (修)
霍无恤低着头, 他的脑子很乱。
是这样吗?
是因为这样君侯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吗?
他想说:只要君侯愿意和我好,我不要任何好处,不拿任何利益, 不会和同僚起矛盾的。
可他想起那本《阴阳兵符》, 他想起手上的北境守将令。
他想说:只要君侯愿意和我好,我不干涉他任何感情,我也不在乎他会不会中途退出。
可事实上他甚至现在就在竭力忍耐去暗杀欧小姐的冲动。
谢妤给了最后一击, “你想承诺什么吗?不要承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五年前你有想过背弃雍国吗?”
霍无恤蓦地抬头, “是他们先背弃我的!”
谢妤莞尔, “他们背弃你你就背弃他们, 我焉知你不会像背弃雍国一样背弃他?作为主君,只要你忠诚,他就不会背弃你, 这点我有信心,可作为爱人,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爱情。”
手心里的面皮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 霍无恤头一次这样直面他与谢涵感情之间的重重阻碍, 他喃喃道:“那我不做他的属下, 就做他府中人好了。”
谢妤怜悯地看着他,“可悲。”
霍无恤浑浑噩噩地包完饺子,谢涵也带着宋斯溜完一圈, 获得小外甥爱的抱抱一个,却是不敢再带人到谢妤眼前了,只让奶娘仆婢带走擦汗沐浴。
“舅舅——”宋斯恋恋不舍地勾着他小手指。
谢涵想戳一下他鼓鼓的腮帮子, 但考虑到刚刚奶娘隐晦地暗示戳腮帮子会导致小孩子流口水, 他忍了忍,手掌在半途拐了个道, 摸了摸人头上两个小角,“小斯该去洗澡了,不然得着凉,洗完吃饺子,吃母亲包的饺子。”
“母亲包的饺子?”宋斯圆圆的眼睛微微瞪大,反应了一下明白回来,便笑开了,“还有舅舅的。”
送走宋斯后,谢涵自己也回去洗了个澡,不一会儿霍无恤就来喊他与谢妤一道吃饺子。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侧头看人,“怎么心不在焉?”
霍无恤落后他半步,闻言扯开嘴角笑了笑,“哪有?”
谢涵伸手指了指他眼周,“眼角眉梢都有。”
霍无恤抿了一下唇,像下定决心似的,“君侯,您为什么始终不肯、不肯...”他咬了咬牙,正待脱口而出,谢涵察觉到什么,立刻道:“停。”
霍无恤噎了好大一口气,堵得胸肺难受,瞪着眼睛看他,“为什么?难道您能说对我没有一点好感吗?”
谢涵吁出一口气,好似年长者的无可奈何,“无恤,这个我们不是早就讨论过了吗?咱们做好友是最好。”
“是因为我与你的主臣关系不能模糊,是因为爱情会将我的忠诚推向不可预测的境地?”话已出口,霍无恤便不能接受这样的敷衍,他逼近一步,目光灼灼,“那我可以不做你的臣,不做你的将,只做你的唔——”
他话没说完,忽地肩上一沉,就被人一拳打翻,整个的翻倒在地,“砰——”的一声渐起一阵土灰。
他捂着疼痛的肩膀,又觉得胸口愈合的箭创也震得剧痛,牵扯着心口酸痛,他又以为这是幻觉,“你打我?”
他不是没见过谢涵动手,可这种斗殴性质的行为却是第一次。
谢涵蹲在他手边,拎起人衣襟,面色发沉,“以前你这么说,我当你年纪小不知事,现在你还这么说,是想羞辱谁?”
霍无恤张了张嘴,对着对方发红的眼角,忽觉喉头涩的厉害,发不出声来。
“霍无恤,你扪心自问,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精力,一个娈童嬖人也配我花这些力气?好——”谢涵似是怒极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气定神闲地点头道:“你既然这么自甘下贱,那本君就给你个机会,今晚洗干净躺我床上,从此再也没有北境守将霍将军。”
说完,他松开手,任由对方失了支撑再次摔倒在地,一个人扬长去了。
谢妤站在门口,摸了摸鬓发,杨明轻声道:“公主,起风了。”她点点头,进了室内,等谢涵来后,道:“与你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