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上(26)
他感觉到了,郝宿并非是在开玩笑。他是在非常理智地告诉他,惹恼他的下场。
在万纵眼里,郝宿是为了范情才如此动怒,他心中涌起了烈火烹油一样的恨意。
然而只有系统知道,郝宿不过是在严格遵守自己的规则——宿主在任务世界要以目标对象为一切标准。
郝宿接受了这一点,就像一个最合格的机器,不允许在执行的过程中出现任何差错。万纵的举动冒犯了郝宿的线性规划,他要走一条平坦的大路,而万纵却要当挡路的杂草,自然是要被除掉的。
他的确没有在开玩笑,甚至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都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啊,郝哥……”万纵想要抓住郝宿的脚踝,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冰凉的鞋底踩了下去。
十指连心的痛苦让他瑟缩的发抖,恨意逐渐被害怕取代。
面前的人温和又陌生,看着他连一丝波澜都未掀起。
“是吗?”唇上带了笑,语气却毫无温度,“三年前,有个女生跟我告白,后来精神崩溃休学了两年……两年前,有个男生被校园欺凌,最后迫于压力转学了……一年前,你在校内论坛开贴,不仅将我以前做的事情全部写了上去,还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安在了我的头上,抹黑我的形象。诽谤加恶性暴力,够你在牢里待一段时间了。”
郝宿将万纵做的事情一桩桩的数了出来,不是为了质问他,仅仅是为了最后一句的宣判。
他不在意他,跟他泾渭分明,连在情感维度打击他的手段都不做。不说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不说我厌恶你的所作所为,不说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偿所愿。
这样的态度才是对万纵最大的打击,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是深情也好,恶毒也好,郝宿都不在乎。他一丝一毫都没有看进眼里。
郝宿说完话后,抬眼看了一旁不知道来了多久的管家。对方立即会意,领着其余几个人将明显已经崩溃的万纵扶了起来,并且还极为体贴地道:“万少爷放心,关于您做的事情,我们早就把证据收集清楚了,等您的伤养好以后,会由我亲自送去万家给您的父母。”
调查万纵的事情郝父郝母也知道,这一年来郝宿在他们眼里越来越懂事,因此这些事情他们也就交给对方自己去办了。
讲完,万纵就被他们扶着送走了。是万家的人,当然要送回万家。
万家不止万纵一个儿子,再说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他们自己看管不力,让万纵跑回来了。对方就算知道万纵被郝宿打了,并且后者还极为嚣张地将人送了回来,也不能拿郝宿怎么样。
不光如此,他们还要反过来帮着郝宿,以此证明自己的态度。
解决完万纵再回到家的时候,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五分钟。
范情几乎是一听到开门声就立刻跑到了门口,上下打量了郝宿一下,见对方只是手臂上的衣服略有褶皱以外一切正常后,仰脸看着人半晌,而后抱住了对方。
他两条胳膊环住了郝宿的腰,脸也埋进了郝宿的胸前,小企鹅一样。
“好好的怎么撒起娇了?”范情这副姿态叫郝宿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把人推开,就由着他这么抱着。
“想抱抱你。”
范情离开的时候感觉到郝宿当时的心情不是很好,但刚才看了半天,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是跟以往一样的。可范情还是想要抱抱郝宿,想哄哄郝宿。
“郝宿,你要不要亲亲我?”
脸捂在郝宿的胸口,声音听起来都是闷闷的。他赤诚又笨拙,不知道该怎么哄心上人高兴,就眼巴巴地把自己送出去。
“亲我一下好不好?”
范情知道郝宿总是会满足自己的,把被动的问题改成了主动的索取。
他就这么抱着人,在对方的怀里放软了语气,跟面上的清冷相比有一种截然不同的乖巧。似乎只要能哄得郝宿高兴,不管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眼下家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可以比平时要放肆一点。
郝宿牵人去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以后,像他们初次接吻时一样,周遭暗暗的,只剩下了彼此朦胧的影子。他将人按在了门上,右手贴在范情的下颌处,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一束玫瑰花。
“情情是在哄我高兴吗?”
他那么聪明,哪里能看不明白范情的意图。
“那你要吗?”
范情态度坦然的同时,郝宿感觉到手掌上的温度上升了许多。他又脸红了,却还是将脸依偎在他的掌心。
“自然是……要的。”
声音吞没在唇舌纠缠当中,郝宿带着范情的脸往上又抬了点,有一瞬间的呻.吟,因为这回的格外温柔。
花瓣柔软,齿颊之间俱是香甜。采花人怜惜又体贴,稍微的不适就要安抚不已。
“要冷静一点。”
唇碰着唇,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郝宿一点点地教范情要怎么在这种时刻保持心情的平稳。然而即使他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范情在这上面的成绩也还是不甚合格。
要如何才能跟在郝宿的亲近中保持冷静呢?
他们还没有接触的时候,他尚且都要因为对方的一个视线激颤不已,更别提现在跟对方这样亲密。
“郝……郝……”
含糊不清,似愉悦又似痛苦的声音,郝宿胳膊上皱着的衣服被范情抓得更皱了,猛然的,他就这么哭了出来。
虽然之前也掉着眼泪,但跟现在大不相同。是有些高昂的,混杂着无措跟茫然的音调,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顷刻发软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音调愈盛。
郝宿的教学适得其反,他对着范情,越是克制收敛,对方的情绪值就越高。毕竟光风霁月的人掉入凡尘的景象,远比普通人带来的震撼更加强烈。
范情努力将郝宿的话听进耳朵,脑海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同样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眼神分明充满了克制,动作却毫不温柔。极力想要抱住人,偏偏双手无半分力气,才碰上流着汗的臂膀,就又被晃得掉了下去。
贴在下颌处的手移到脖子上,颈部动脉的剧烈跳动跟郝宿重合了起来,他们在感受着同一件事情。
同一件,如同此刻。
光是这样的想象,就足够让一切覆灭。范情本就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哪能经得起这样的增持。
状况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糟糕。
在身体做出反应之前,脑海中就已经因为精神的抢先一步而迈进一种虚无的领域中。缥缈一般,脚下似踩着云朵。
郝宿发现了范情的缘由,停住了吻。
“情情?”
“唔……”
没有回话,仅仅是抑不住的声调扩散。
郝宿见他意识发懵,干脆将人抱着往座位处走去,等坐下后,也不打扰范情陷在自己的状态里。
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呼吸声,一轻一重,好半天以后,怀里的人才醒过了神。
可随即,就见到对方的脸色映上了浓浓的珊瑚红。
明明是他要哄郝宿开心,结果自己却没有坚持住,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因为被郝宿横抱着,几乎一眼分明。
范情后知后觉地将脸完全匿在了郝宿的肩膀处,记忆清楚地提醒着他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仅仅是一个比往常温柔克制的吻。
“郝……”
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此刻的气氛,可一开口就是情.潮糜糜,还不如不说话。范情倏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上面依稀还有麻麻的触感。
“好了?”
这回没有开口,范情点了点头。
“要休息一下还是去浴室?抱着你去?”
残存的一丝侥幸在郝宿的话里覆没,范情将脸匿得更狠了,抱着郝宿却没有放开。
是无声的默认。
郝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坐下去,带着人去了浴室。
浴室很大,分成了两个空间,一块是平时洗漱用的,另一块则放了洗完澡后要穿的衣服,中间隔了一扇门,很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