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郎之后/穿成寡夫郎养大继子之后(47)
糖香甜的气味随着炸开的泡泡在屋子里散开,已经过了馋糖的年纪的大人都有些受不住,目光时不时地落在锅里头。
等到糖浆熬得差不多了,林真叫林大嫂和林二嫂把已经穿成串的山楂球还有地瓜拿来,先把山楂球在糖浆里滚一滚,再把地瓜块倒进剩余的糖浆里,搅和搅和盛到盆里。
林真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地瓜要趁热吃,冷了夹不起来,糖葫芦可以等一会儿,等上面的糖冷一下脆脆的更好吃。”
“对了小幺,拿两个竹筒来,给马大婶马大叔送一点去。”
“好嘞三哥。”林小幺一听到话脚下就像装了弹簧一样,飞快地去堆放东西的地方拿了两个干净的竹筒递给林真。
林真往一个竹筒里放了四串糖葫芦,一个竹筒里装了大半竹筒拔丝地瓜,对林小幺道:“早点送去早点回来,小心别摔了你,路上有些滑。”
“三哥你放心,肯定热乎乎地送到马大婶和马大婶手里。”林小幺借过竹筒就往外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栅栏外边。
林真望着已经迫不及待凑到灶头边的林柱子林石头他们,叫他们洗了手去拿筷子:“先吃拔丝地瓜,看谁拔的丝最长!”
早就等不及的孩子们欢呼一声一窝蜂跑去洗手拿筷子,夹起地瓜块往上拉,热乎乎的糖丝发出细微的独属于食物的声音,然后拉出长长的糖丝。
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个子比较小的林槐香脚都踮起来了,地瓜块下面的糖丝还丝丝缕缕地连着,一点儿都没有断的意思。
看着林槐香憋得红红的脸蛋儿,林真在旁边看热闹:“二嫂,你快把槐香抱起来。”
林二嫂刷地老老实实地把林槐香抱到胸口那儿,他可是家里跟林大哥林二哥不相上下的大高个儿,林槐香地瓜块下面的糖丝终于断了。
“哈哈哈哈。”
“你别逗你二嫂,臭小子。”
屋子里欢声笑语,林槐香被自家阿爹抱得高高的,一向比较内向的他把地瓜块递到阿爹的嘴边:“甜甜的,阿爹吃。”
赵秀的性子直,木,他很爱自己的三个孩子,但是很少跟他们说话聊天,他只会埋头苦干,把活儿干得好好的,给他们做饭吃。
所以不管是林石头还是林槐香都很少表露出依赖他的一面,他们似乎也继承了他的寡言少语和木纳。
赵秀望着林槐香送到嘴边的地瓜块,轻轻在上面咬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好甜,槐香吃。”
“嗯!”林槐香觉得这块地瓜好香好香啊,比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香。
他好喜欢阿爹阿父还有哥哥弟弟姑爹,他希望每一天都这样。
所有孩子都站在地上,只有被赵秀抱着的林槐香最高。
林石头嘴巴微微瘪了瘪,望着被阿爹抱得高高的弟弟,他也好想像弟弟那样,但是他是哥哥,是大孩子了,不能那样。
突然,林二哥粗糙的两只大手抱着他肩膀下边,也把他抱得高高的。
然后是铁蛋,柱子,杏香还有春香。
不管之前的一些细微摩擦,这一刻的林家让人感到无比地舒适。
林真吃了两块就受不住了,抱着竹筒茶杯在旁边清清嘴里的甜味儿,他望着一点都没有抱的要求的顾栓子,突然想使坏。
咳咳。
放下竹筒茶杯,林真走到顾栓子后头,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把他高高地抱起来,一只手放在他腰那儿,防止他没注意的时候折到腰,一只手放在他臀部下头,方便自己发力:“乖儿子,怎么样,开不开心!!!”
突然被抱起来的顾栓子身体僵硬,筷子上夹着的地瓜块在筷子间滑了滑,差点儿掉到地上。
他面对着林真,因为姿势关系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继爹,额头上的筋隐隐地在跳动。
他已经八岁了,不是四五岁,还被这么搂着屁股抱着……
可是望着继爹笑得眯起来的眼睛,顾栓子把额头上的筋一根根按下去,他想,还好自己现在没妻子,要是被妻子知道自己这么大了还被继爹抱……
“林叔,我自己夹得起来的。”顾栓子觉得自己声音很冷漠。
林真白生生的脸出现一种怎么这样的表情,望着他手里吃了大半的地瓜块:“可是槐香他们都夹不到?”
因为我比他们高。
顾栓子望着继爹想。
他看着继爹脸上的表情,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块地瓜,在继爹蜜汁(我家小崽子好棒)的表情里,顺利地把地瓜块下面的糖丝拉断。
作者有话要说:
彼时。
顾首辅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他很喜欢把他的娇娇面对面地抱着,然后边××××边问他的娇娇:“开心吗?”
第41章
家里人多孩子多,林真特意做了满满一大盆,等林小幺回来大家吃得正热闹,已经把顾栓子放下的林真对他招手:“快过来趁热吃,马大婶和马大叔也吃上了吧?”
屋里全是香甜的味道,吸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
过了一年好日子的林小幺还是很馋奢侈的甜味,咬了一口拔丝地瓜道:“我去的时候马大叔正好从外面回来,他们说很好吃,还叫我跟你说谢谢。”
油和糖加在一块儿汇聚成的味道是其他东西代替不了的,林小幺眼睛都快眯起来,迫不及待地咬了第二口:“好好吃,又甜又香!”
“想吃多少吃多少,你端着地瓜还有糖葫芦去外边儿,跟栓子柱子他们一起玩儿,我跟大嫂二嫂做今天晚上的菜。”
“好嘞。”林小幺把装拔丝地瓜的盆抱起来,叫上顾栓子还有林柱子他们,一帮娃娃已经彻底被拔丝地瓜收服了,一想到还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更是口水直流。
林真腰上还系着围裙,他边舀水到锅里洗掉粘锅的糖浆,边对林大嫂林二嫂道:“要做的菜昨天晚上咱们三都商量过了,大嫂,你去把那只过年熏的腊猪脚拿来,洗干净砍成小块用旁边的灶孔煮上,二嫂,你去地里头拔两把白菜秧子。”
“行,我这就去拿猪脚。”林大嫂还指望着林真带自己孩子,一听林真要猪脚,二话不说就去拿。
林二嫂也是,挎着个竹篮子就去菜地里头摘菜。
暮色悄然降临,家家户户屋顶都燃起白色的袅袅炊烟,被风一吹散在空中。
忙活了两个小时,忙活出九个菜,一个汤的林真、林大嫂、林二嫂还有林阿爹感觉不到疲累,反而心头很是满足。
林真按照昨天说的,将饭分成两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小孩那桌的菜色略微不同,其中两道换成了甜口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糖糍粑。
除了林大哥家最小的刚刚学会走路的铁蛋和林二哥家端不稳碗的最小的小子,其他孩子都去那桌了。
他们可从来没这么自由过,哇哇叫着自己去添饭拿筷子,欢快得屋顶都要掀起来。
大人们这桌的林阿爹和林父一辈子求的,也就是看着膝下的孩子孙子们好好的,望着他们那桌,脸上的笑容再明显不过。
刚刚起身去屋里的林真抱着一个小坛子出来,放在桌子上:“米酒,酒坊前些日子才出锅的,掌柜说正是柔和的时候,女子和哥儿也能喝几口。”
酒要粮食来酿造,不管在哪儿都是昂贵的东西,林父还有林大哥林二哥只在一些席面上喝过,看到酒眼睛都直了。
林真笑着给桌子上的人一人倒了小型的,只有手腕粗的竹筒杯子大半杯,扫了一圈道:“从我回来到现在,也有一年半了,都还没有真正坐下来跟阿父阿爹,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好好吃顿好的,今天咱们一定要吃得开心喝得开心。”
林阿爹瞧着他,心里别提多感慨了。
从小,林真就是他最疼的那个,但偏偏他不懂事,自作主张跟钱家的少爷走到一块儿,让他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还不等他怨这个儿子,又听闻林真被钱家休了,没隔多长时间就进了顾家的门,成了顾大的续弦。
他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就怕这个儿子过不好,一听说顾大身亡,怕他顶不住顾家的那堆恶亲戚,借着银子买香烛纸钱,赶去顾家给顾大上香,只为了叫旁人知道他这儿子也是有娘家的,不能叫人不明不白地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