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郎之后/穿成寡夫郎养大继子之后(44)
林大哥抿了下嘴唇:“这事我已经和真哥儿说好了,柱子也是答应的,你要的没休息好回屋去再躺会儿。”
林大嫂脑袋里那根弦似乎终于崩断了,她略微瞪大眼睛突然转头对着林大哥:“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柱子当成自己儿子,为什么偏偏要把他送去马木匠那里吃苦受蹉跎!去镇上有什么不好,一天有吃有喝,还有八文钱,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活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大哥在弟弟们面前一直是沉稳有担当的形象,因着他年纪大了一直找不着婚事,连带着下面的弟弟们都婚事艰难,所以他心里一直觉着是亏欠弟弟们,这些年不管要做什么都做最重最多的。
而且他对苏小妹这个来之不易的媳妇儿也很谦让,从来没有和她红过脸。
他手指有些颤抖,望着林大嫂:“是你亲自去问柱子的,他说他想去学木活,那马木匠又跟真哥儿有几分交情,哪里会像外面发师傅一样苛刻他。”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当着真哥儿的面说这些。”
“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能赚钱不是更好,跟着马木匠不知道要学多少年,他都十岁了,能学到些什么东西,再过两年都要谈亲事了。”林大嫂觉得自己委屈,她为林柱子想前想后,林大这个亲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半点都不开窍。
她眼眶有些红:“到时候银子银子没赚到,手艺手艺没学到,几处不成样。”
林真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话题中心林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屋檐下面,跟林大哥十分相似的脸庞面对着这边,嘴唇咬得紧紧的。
他用眼神示意林大哥,无声地道,“去把柱子带过来。”
林大哥很少见到林大嫂哭,心头乱如麻,看到林真的唇语,愣了一下按照他说的把林柱子叫过来。
林大嫂很快发觉儿子在跟前了,连忙低着头把眼泪擦了,抬头看着儿子,“柱子啊,怎么过来了?”
“……刚刚”林柱子往前走了一步,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林大嫂的肩膀上,“娘,你别哭了,我跟姑爹去镇上。”
他这话一出,林大嫂脸上露出了笑,连忙对林真和林大哥道:“这次是柱子自己说的,真哥儿,没什么问题了吧。”
既然林柱子都这么说了,林真不好再说什么,他望着林大嫂,知道这个大嫂不仅把自己的要强牢牢地放在自己的身上,也放在了孩子身上。
林二哥家的石头去了镇上,她就一定要把柱子也送去,不肯落后一步。
以至于不自觉地把母亲的架子架到了林柱子的肩膀上,至于这副架子沉不沉,会不会硌人,她没有意识到。
其实又何止林柱子和林大嫂呢,从古至今,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断绝过。
还不等林真说话,林大哥起身走了,高大的背影第一次有些佝偻。
林大嫂无言,但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给儿子找了一条能够过得更好的路。
几人凑在一块说的话没有拦着掩着,林阿爹和林父很快就知道里头的事儿了。
林父不发一言,林阿爹想说话也被拉住,林家的氛围一年多以来第一次有些怪怪的。
只有槐香春香杏香这些小的还和之前一样在院子里跑上跑下,拿着林真给他们做的风车呼啦啦吹。
趁着今天又下雨,出摊困难,林真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准备去镇上看看乍子街的铺子。
刚走出屋门,就看到小木屋里的顾栓子,正睁着一双黑蕴蕴的眼睛望着他。
林真突然来了劲儿,对他招招手:“要不要一起去镇上。”
要换前几个月,林真铁定不敢有这个念头,但是经过参片的温养,顾栓子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时间慢慢磨。
顾栓子点头,关了小木屋的门从那边跑过来,林真顺手取了旁边挂着的斗笠和蓑衣给他穿上,穿着草鞋的脚踩进冰冰凉凉的地上:“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今天这一趟差不多十里了,离你的万里路又近了一些。”
雨不大,稀碎的雨点落在斗笠上,在耳朵边发出闷闷的声音。
顾栓子也知道林大嫂还有林二嫂两家找他的事了,更知道因着事儿林大嫂和林大哥闹出了不高兴。
他望着雨里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继爹,快步迈入雨里,跟了上去。
第38章
因着下雨,镇上三岔路口那儿摆摊的人少了大半,买东西的人也只有零星两三个,十分冷清。
林真带着顾栓子到乍子街,轻车熟路地敲响一家人的门,很快,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打着伞从门里出来,看到林真,熟练地打招呼:“是你这个小哥啊。”
“陆阿伯,我想找一个前面能做生意,后面能住人的铺子,您手里头有合适的吗?”
陆阿伯就是专门做这个买卖的中间人,有房子的人家在他这里把对租客的要求,以及自己家房屋的情况说清楚,碰到合适的租客租出去拿几两介绍银子。
陆阿伯之前就和林真打过交道,他站在门里:“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买陈记糕点铺旁边的铺子吗,怎么不买了?”
“那铺子很合你现在做的生意和要求,要的银子也合适,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林真在乍子街做麻辣烫生意一年半了,街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陆阿伯一开始对他印象不算好,觉得他一个小哥出来抛头露面,又是那样的长相,难免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嫌疑。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林真改观了。
别说哥儿,就是一般的汉子都赶不上他,不仅做吃食的手艺好,说话做事也爽利,到现在他已经是林真麻辣烫的熟客了,三五天就要去解解馋。
林真道:“手里银钱不怎么宽裕,买了铺子就没什么活钱,所以想先租个铺子。”
但凡是做生意的,都能大概地估算出他那麻辣烫生意一个月能赚多少,从去年到现在,买一个铺子绰绰有余。
不过陆阿伯嘴没那么碎,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反手关上门道:“那行,咱们现在就去看吧,正好下雨天,路上人不多不挤。”
乍子街是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各式各样的铺子林立在三四米宽的道路两旁,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路还是泥土路,一下点雨就稀哒哒的,一脚踩下去尽是泥水。
陆阿伯带着他们来到乍子街中段的一个铺面前,指着铺面道:“这一家是要租出去的,原先做卖布的生意,但经营不善做不下去,就把铺子腾出来租出去。”
店铺的钥匙陆阿伯有,边说边打开铺子的钥匙,带林真和顾栓子走进去。
林真望了一眼,将整间铺子收入眼底。
只见铺子呈四四方方的形状,右边角落有道布帘子遮掩的门,通往后面。
“这个铺子宽敞,能够安七八张桌子,做吃食生意是足够了,”陆阿伯指着布帘子遮掩的门,“通往后面的门也开得好,上东西的时候不会惊扰了客人。”
林真点点头,对陆阿伯道:“可以去后面看看吗?”
陆阿伯点头:“自然可以,你们跟我来。”
陆阿伯走在前头,林真和顾栓子走在后头,过了布帘子遮掩的门,就到了后院。
院子不算大,比林家的院子小一小半,然后是呈品字状的三间屋子,院儿里还有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树。
林真对空间还算满意,问陆阿伯:“这铺子一个月租金多少?最少几个月起租?”
每做成一桩生意陆阿伯就有银子进,他就喜欢林真这样爽快的租客,麻溜地道:“哥儿也看到了,铺子前面宽敞,后面不小,在咱们这条街上也算是好路段。”
“主人家在我这儿登记的租金是三两七钱银子一个月,最低半年起租,要是租了做不满半年,租金不退。”
林真在现代就做生意,知道主人家的这个要求没问题,不可能你租两个月不做了又退银子,一来二去地把好好的铺子弄得乱七八糟。
但是他租铺子的预算只有一两八钱到二两五钱之间,这个铺子虽然还算合心意,价格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