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宠夫记(种田文)(50)
可同时他知道,这件事他们还真插不了手。
“那就这么算了啊。”
林村长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走,便是走到了庄家。
他望着庄家的大门,突然有些失笑,好像每每遇到一些烦心的事,他首先便是来寻庄辛延,而且每次都能够得到解决的法子。
如此想着,他便迈入了庄家的大门。
见到庄辛延的时候,他在庭院中抱着孩子晃荡。
哪怕就是去到了堂屋,怀里仍旧是抱着个襁褓,林村长道:“都说抱孙不抱子,我瞧你是舍不得撒手了吧。”
庄辛延正要说话,便见着可可打了个小哈欠,轻声的说道:“您等等,我将他放进屋先。”
看着他急忙忙的离去,顿时便是摇了摇头。
等庄辛延再次跨入大门,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气势,与刚才那个逗弄小儿的人,完全不相似。
林村长也没多说,直接将外面茶肆的事说了出来。
庄辛延却是问道:“您觉得这是坏事还是好事?”
这一问,倒是问住了林村长。
要他来说,自然不是好事,毕竟有人在外面开了茶肆,怎么都会影响到村内乡亲们的生意。
只是,小庄这么问,肯定与他的想法恰恰相反。
他便道:“你直说。”
庄辛延也不卖关子,便直接说道:“外人为何会在一个村庄外面买地搭建茶肆,自然不是白费钱,肯定还是因为这边有生意能做,往深的说,何尝不是我们村子与其他村子不同,有利可图罢了。”
如果说,先前还有些不明,那么现在林村长也是渐渐懂得了。
不说别的,这附近的村庄,就是极为富裕的村庄,在村子外面都从未有过人搭建茶肆做生意的。
这样一说来,他们村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庄辛延手指指腹划着杯沿,之前他与小夫郎所说的塞翁失马,便就是在这个上面。
他到底不是生意人,有些事看得没有那么的长远。
直到,他发现林双勇的客栈和外面的茶肆。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地方,之所以为镇、之所以为城,原因与前世的城市分类也是差不多。
人流量、经济、发展等等。
溪山村的人口不多,可是每日来往的人却是不少。
他这边生意吸引来的人不少之外,还有的便是其他的村民带来的人流。
来往的人多了,经济自然是发展了上去。
也就有了如今的客栈和茶肆。
甚至,在不久之后,更可能会有商铺、会有酒楼。
庄辛延之所以会如此笃定,是因为自信以及对于溪山村其他人的肯定。
他现在手中有咸蛋有宣纸,在明年更会有菜籽油。
前两样暂且不说,可是食用油这一样,却是世间所有人都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自然会引起巨大的影响,他现在想着,等到了那个时候,要不要大肆运作一番。
让村子换上另外一种面容。
不过,这都是长远的事,庄辛延开口说道:“我打算明日去镇上走一趟,将村子外附近的地买上一些。”
“难不成你也打算在外面建个茶肆。”林村长好奇。
庄辛延摇头,“不,我打算将地给圈起来,以后再做打算。”
林村长望了他一眼,虽说不知道为何,可总觉得小庄这家伙总有什么打算。
只是,他也没多想,他不聪明,可是小庄这人有本事,既然小庄要圈地,那他跟着就是。
第79章
在村外圈地这个事, 林村长并没有瞒着其他的村民。
如果有人想跟着,便一同就是。
溪山村的田地虽然少,这外面的可不少, 就是村子里的人都有这个想法,也都能够拿得下来。
只是, 明显的,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多。
加在一起, 也不过就是十来户左右。
庄辛延既然要做, 就绝对是大手笔, 反正他手中的闲银不少, 砸钱下去,就是买下了溪山村村外最近的二十亩荒地,位置正对着村口。
因是荒地,开耕养起来做田地可以, 或者在上面建屋建房都行。
只不过, 他买了地后, 便是没有其他的动静, 仿佛就没当做一回事。
倒是林村长家, 跟着一起买下了两亩。
弄得周氏是心疼了几日,虽然老头子说的是有道理。
如果不是有用途,小庄也不会花上大钱去买地,可就是知道这个理, 她仍旧是有些心疼,两亩荒地的银子再加上一些, 在村子里买上两亩良田都成,现在到好,买了荒地,干个什么都不成。
结果,这样的想法,不过两日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村长也是大惊不已,今日他去衙门办事,与官差说话的时候,突然间听闻,他们村子外面的这些荒地,离村头最近的,居然全部都给卖完了。
甚至有人来卖,都没得买,只能无法的选择稍微远一些的荒地。
这样的话传到村子里。
众人都是不明所以,可脑子里面就唯独只有一个想法。
周氏左手拿布,右手拿针,她道:“早知道我们就该多买一些。”
林村长拿着旱烟杆子,刚想点燃,就想起了小孙子,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他道:“你现在想多买了,之前就是买了两亩都一直叨叨絮絮个不停,现在马后炮起来。”
周氏白了他一眼,“那怎么相同,你都说了,买下咱们村外荒地的,大部分都是镇上或者外地的有钱人,这些人眼光敏锐,一家两家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么多人都参与进来,哪怕我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也是知道这些荒地肯定是有什么大用处。”
林村长摇头笑了笑。
其实说白了,这件事还是八方阁起得头。
八方阁的袁掌柜见小庄行事,他便跟着一同。
外面的那些人,何尝不是看着八方阁有了动作,也跟着一起了么。
反正几亩荒地对于这些不差银子的富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
至于个个都是眼光敏锐,林村长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他看着老伴手中的东西,说道:“虎娃子的小衣那么多,怎么还在做呢?过些日子长了些个头,又穿不下了。”
倒不是舍不得,就是因为太舍得,所以小孙子才生出,小衣裳就堆得满满当当,小娃个头又长得快,过个一两个月,便是穿不了。
周氏拿着小衣裳比了比划,她问道:“是给可可的,咱们家虎娃子穿这么鲜嫩的颜色,准得埋汰的不成样,你说说这小子随谁呢,这才多大,就是弄得浑身乱糟糟的。”
“还不是随你的小儿子。”林村长冷哼哼一声,瞧着湖蓝色的小衣,怎么看怎么好看,他道:“多做几身,我记得林其就喜蓝色,说不准可可也喜欢。”
“备着呢,我先做好一套给他们送过去,再给做两套里衣。”周氏说着,小庄没长辈,林其的那些长辈什么都没准备,可可的衣物除了小庄在布庄做的,其他都是她与林马氏两人缝制。
也是真当自家孩子来疼,不然她哪里愿意做这些,家中的孩子这么多,就是现在虎娃子都放在了可可后面。
周氏这个时候问道:“对了,我听说林立他们打算搬出去?”
林村长点了点头,“搬出去也好,小庄那虽然大,但怎么也不方便,而且林昌那老东西糊涂,林立搬出去也该给他立立威,现在林家就他和林林那个丫头在,家里的活都压在了林林身上,等林林也跑出去,我看林昌一个人怎么过日子。”
一家之主,林昌以往在家中偶尔的上山狩猎,其他的活什么都没干。
后来林立出门做生意,他更是在家享着清福,现在家中没了人,就个年纪不大的林林跟在身边,可那丫头又怎么可能干得一屋子的活,等受不了跟着她娘她大哥去过,林昌那老东西日子怕就难过咯。
林立一家人之所以会离开,倒不是庄辛延赶得人。
而是他们自己要走,到底是寄住,难免有些不方便。
短时间还成,可是时间一长,怎么说还是会麻烦到二弟一家人。
再说,现在村子里面新建了不少的院落,很多旧得屋子都空在那处,他们租得话也便宜,干脆就租了附近的一个小房子。
这个时候,林其帮忙搬着家什,对林立说道:“有什么缺的就开口说一声。”
“唉,好嘞。”林立脸上带着笑,虽然不一定真的要开口,可是二弟主动说出这话,他心中还是十分的高兴。
这一高兴,难免着就有些飘,他低声道:“别不放心你大哥我,我现在不比以前了,就上次衙门封赏,我可是得了五十两银子呢。”
林其了然于心,之前虽说不知道大哥具体得了什么赏赐,却也知道不会太少。
现在听到,倒是也为他高兴。
在以往还会担忧大哥懒惰不顾家,现在看在他们小家过的和睦,哪怕爹还未醒悟,可对比以往真的好了太多太多,他道:“大嫂拿得住,家中的银子大哥还是交于她来掌管的好。”
“这是自然,我回来那日,银子就给你大嫂了。”林立讥笑一声,“等那将军来到镇上,面见之后我便去大伯家闹闹,以往日子他可是骗了我们家不少的银子,怎么说都得要回来才成。”
林其微微沉呤,才说道:“你去的时候,把我也叫上。”
外人都说他性子好。
可对于林平和林老太太,内心深处却是留有恨意。
当年的事,虽然说是针对着林东,可不可否认,也是将他逼入了绝境,甚至是有些魔障。
他唯独庆幸的是,在去年遇到了庄辛延,他的男人。
将他从万丈深渊拉了起来,并时时呵护着。
“成,去之前我来叫你一起。”林立答应的爽快,或者说,是迫不及待。
哪怕下定了决心要找大伯一家麻烦,可是心中难免会有一些的不安,现在听到二弟跟着一起,那不安的心思立马便是消散,他又哪里会不乐意。
拖着板车,林立带着一家子,朝着租的房子而去。
哪怕那个屋子不大,甚至还有些残破,可是林立一家人却没有任何的不喜,反而个个喜笑颜开,带着对新生活的期许。
林其站在门边,望着家人的背影。
心中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无可奈何,甚至是浓浓的失望。
现在有的,同样是期望,他觉得此时的大哥也许真的能够扛起一个家。
庄辛延从后而来,他将下巴搁在小夫郎的肩膀上,微微闭眼,“小祖宗总算是睡了,可真是难伺候。”
“可可还小,睡得时间长,等再长些时日,精力足可就闹腾些了。”跟在身后的是林马氏,她笑道:“宝成的虎娃子不就是。”
庄辛延的脑海中瞬间就是浮现黑黝黝的虎娃子,那个小丑猴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小黑熊,黑黝黝的不说、也壮实,比可可大四个月的虎娃子,现在折腾的林宝成都不愿回屋了,更是时不时在他面前抱怨着。
他轻声在小夫郎耳边说道:“林宝成也是倒霉,添了这么个爱折腾的娃娃。”
林其翻身点了点男人的鼻尖,他道:“虎娃子可是你外甥,你得对他好点,这样等他长大了才能保护做弟弟的可可。”
庄辛延挑眉,“我家小双儿自然是我来保护。”
“多个人护着他不好?”林其眯眼反问。
庄辛延蹙眉,沉思半会儿,才道:“虎娃子喜欢什么?要不我寻个木匠给他做把小刀?”
既然得保护人,没武力怎么能行。
自家小可可他舍不得,要不干脆认了虎娃子做徒弟,从小严厉教导一番?
反正不是自家的娃娃不心疼。
顿时,林其闷头耸动着肩膀,捂嘴笑得不行。
林马氏更是接着说道:“你呀,说风便是风,说雨便是雨,这么小的娃娃,哪里用得着小刀。”
庄辛延摊手,娃娃太小,他所想的怕是还得晚上几年才成。
谈笑之间,林马氏收敛了笑意,她微微一叹,说道:“前些日子,林文觉一家人从牢房中放了出来,现在据说去找了他的亲生父母,这次让他们吃了大亏,想来也不会再寻来。”
林其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上前搀扶着马奶奶往屋内走,“这是好事,能不交集最好。”
林文觉的贪婪歹毒,让马奶奶彻底的寒心,本还决定的让他们带着卖掉田地的银子离开,最后是在忍耐不了,干脆着将人送到了牢房,至于银子以及他们的衣物之内的物什,都在村子的屋子里,除了他们身上穿的,都未带走一样。
“可不就是好事么,可惜的是,我那院子空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村中人忌讳,就是租不出去,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干脆着给你们做杂物间算了。别的不说,那屋子占地还是蛮大的。”
所谓的杂物间,自然不是堆放什么贵重的物件。
而是腌制的咸蛋。
每日出的咸蛋,是越来越多,可是还得腌制两个月左右才行。
这样一来,作坊那边腌制着的咸蛋是越来越多,堆积的满满当当,瞧着就快没地方放了。
庄辛延却是摇了摇头,他道:“不用,咸蛋的数量多了,占得位置太过浪费,我想着,过上几日,当日腌制好的咸蛋隔日出货,只用跟拿货的人说好,两月后才能够食用就成。”
“那这样,会不会让咸蛋的方子泄露出去?”林马氏有些担忧。
“泄露出去也不怕,天下这么大,我如今也做不了这么多人的生意。”庄辛延并无担忧,正如他话中所说的这般,哪怕就是再多几家咸蛋的生意出来,对于他来说,影响也不大。
更何况,咸蛋的方子,可不是那般容易看出来。
“那就好,这事你做主,反正我那院子空在那里,什么时候用你便拿去用就是。”林马氏放心了些。
几人走进屋,房间里面可可在摇篮中酣睡,炭糕守在一侧。
见着进来的几人,才将脑袋趴在地面上,扯了个大大的哈欠,闭眼睡了。
林其蹲下,给炭糕顺着毛。
“炭糕真是懂事,你们离开它就一直抬头守着呢,我瞧着它哈欠都打了几个,就是不睡下。”徐婆子在门边轻声说着。
“炭糕从小就乖。”林其回应,他又道:“徐婶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守着。”
徐婆子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林马氏跟着一起,炭糕这般懂事,她得选几根大骨头,给它煨上。
庄辛延还想着陪陪可可,却被林其毫无情面的赶出了房间,只因袁轶上门了。
可可出生,袁轶来过两次。
每次来,库房里面准会塞上一些小娃用的物什。
对于这些,庄辛延并未拒绝,既然已经称兄道弟,自然无需那般的客套。
而这次,袁轶上门赶得比较急,进了堂屋,连口茶水都未喝,便开口说道:“我刚刚收到上京送来的急书,三少爷不日就会赶到艮山镇,到时候还得与你见上一面。”
“应该的。”庄辛延回答。
袁轶说完,脸上仍旧带着迟疑。
三少爷与庄小弟见面,这件事并不为难。
为难的是,他下面要说出口的话。
可偏偏,他知道庄小弟真诚对他,所以有些事,他还真不愿意挖坑,让庄小弟往下跳。
这时,庄辛延伸手,示意着袁轶先坐下,随后才道:“袁大哥有事直说就是,能帮我自然会帮,可如果为难,看在你的份上我乐意去帮,可如果是他人,就请恕我婉拒了。”
袁轶为难的情绪得到缓和,他舒了口气道:“我怕的就是你不拒绝,这件事本就是在为难你,只要你拒绝,三少爷那我便也有了解释的借口。”
庄辛延额首浅笑,并未问出这所谓为难的事是何。
直到,三日后。
这日湛湛蓝天,没有一丝云彩,蓝得透彻。
溪山村进村的桥上,先是跃过一匹大马,随后紧跟着的便是一辆马车,瞧着并不是一同而来。
大马高壮,马上的人身穿铠甲,面上瞧着极为的严肃。
吓得见到的人根本不敢上前问话,纷纷躲避开来。
直到林村长提着心吊着胆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人并非是镇上的官差,而是从行城而来的战士,为的就是来将林立四人带去衙门。
将军在那等候着问话,以及封赏。
对于面见将军,这么大官职的人,本来林立四人都是挺期待着。
可是如此英勇威武的高大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四人顿时就如同一个鹌鹑般,缩头不敢动弹。
甚至,一想到要面前将军,他们就是觉得腿都有些软麻,更别说等会儿回话,怕是说都说不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村长扯着林立,低声问道:“你们这样怎么行,要不让小庄陪同你们一道,也能够给你们壮壮势?”
“好好,这个好,我这就去寻二弟夫。”林立一听立马便是同意。
二弟夫怎么说都是村子里最为有本事的人,有二弟夫在,说不准他等会面见将军也不会怯场。
至于,二弟夫能不能陪同他去,林立完全是想都没想。
怯怯的与那威猛的战士说道:“草民先回去收拾一番,可成?”
见着高大的战士点头,他二话不说,便是朝着庄家而去。
林村长一大把年纪,也是迈着大步,却是朝着林立租的家中而去,既然说要收拾一番,自然的换身好些的衣裳,他先去林立家拿了衣裳再送到庄家让林立穿上。
而此时,庄辛延也正接待着一人。
此人站在袁轶前方,温文尔雅、气宇不凡。
俊朗的脸上并未带着傲气,倒是十分的和气。
正是八方阁的三少爷何子烨。
庄辛延正与这人说着话,林立便是急冲冲的冲了进来,二话也没说,便拿着他的袖摆,带着恳求的意思,说道:“二弟夫,你可得帮帮我,与我一同去趟衙门,不然我怕是腿软的路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