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已完结[快穿] 下(47)
竟州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不挨着边关,也不是鱼米之乡,属于四面不挨的地界。从上到下的官基本上都是孙县令那样的,就是一群咸鱼。
偏偏范将军还耿直得很,他要是剿匪愿意把功劳分出来一点也还罢了。明摆着他剿匪之后,战报都是要实打实的写。那对于地方官来说,本地闹匪,他们一罪,剿匪的时候寸功都没,二罪,文官能乐意才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寒素:→_→不是谁都有大将军我这么聪明哒!
第124章
“季小子, 你不愿意入行伍也就罢了,还说这些话?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了,下次再听你这么说,咱们这点交情也就作罢了!”范将军刚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好, 我不说。”
其实他想说的挺多的, 竟州的文官直接拒绝还算是好人了。换个阴损点的,让你去剿匪, 然后拖欠你的粮草物资, 甚至暗地里跟盗匪通风报讯, 再在民间散播谣言,煽动啥都不知道的百姓乱跑乱窜……
呵呵, 到头来剿匪是剿不成的, 说不准还把盗匪出现的罪名按在武将的身上。来一个神奇的因果颠倒, 从有盗匪所以去剿匪,变成治兵不严,纵兵成匪。这一箩筐的帽子扣下来, 脱一层皮都算是轻的, 全家抄斩都能挨上号了。
更狠点的,直接借你人头一用, 平息了百姓的恐慌, 还能向朝廷请功。竟州都是咸鱼,没几个官员胆大手黑,不然范将军这臭脾气早死八百次了。
想十全十美不是不成,但那得上头的人也十全十美,跟现在这棒子人办事,分一点功劳,把人心捏在一起, 何乐而不为呢?
但每个人的行事方法都不同,人家笃定了要如此,季寒素劝一句,已经是尽力了。
在州府,季寒素虽然偶尔要扮个小丑,但实惠得了不少,他就心满意足了。去州府的时候他光棍一人,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船的行李。
看着请来的力工把东西在房子里安置好,季寒素开始思索该怎么解决周捕头。
县衙里头,皂班、壮班、快板这三班衙役都加起来共有三十一个人,这些人里姓周的就有六个,其余众人也多有周家的把兄弟或唐表兄弟,说周家彻底把持了捕快毫不为过。
至于县丞、主部、书吏那一挂正儿八经官身的,那是当地另外一个大户,胡家的势力范围。周家和胡家向来不合,小小的县衙,其实也是文武不两立了。
如今季寒素名声正盛,周家避其锋芒,暂时没惹事,一旦这个风头过去,周家就会来找他的麻烦了。
本来季寒素以为胡家一系会跟他联系,他那时候可以投靠胡家借势打压周捕头,可现在要么是胡县丞还想再观望,要么是胡县丞和周捕头并不像季寒素在县里查到的那样矛盾重重。
那他就得先动手了,季寒素可不想他和小猪蹄的婚礼上,有谁突然冒出来恶心他。
花了两天时间盯梢,季寒素发现,周捕头的夜生活十分的丰富。这家伙家里已经有一妻四妾,可依旧每天夜不归宿,与几个捕快跑去县城的花柳巷喝酒快活,而且日日如此。也就是最近,他在快活的时候,增加了一些对季寒素的辱骂。
这日周捕头又如往常般喝得醉醺醺,在一个半开门的寡妇家里睡下了。季寒素在后半夜□□进了寡妇家中(寡妇做那般的营生,因此家里没有养狗),寡妇大概是嫌周捕头身上酒臭太重,没跟他睡一块,周捕头又是睡得真死,倒是便宜了季寒素,轻轻松松的把他套麻袋,从大门口背出来了。
县城虽然有宵禁,但打更的几个老汉都惫懒得很,该巡逻的捕快也早八百辈子不巡更了。季寒素这一路下来,根本没碰上什么人,所以,他很轻松愉快的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早早的回去补眠了。
转天一早,县衙大门外聚了一大群人,嬉笑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了天。
县衙大门口有个旗杆子,这不是挂旗子,是挂人的。现在这上头就有个人,有个浑身都是黑毛,但穿着淡粉色纱衣的大汉,光着三条腿,对,三条腿被绑成了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
年轻的姑娘哥儿是不让朝这里凑的,但男人是挨不着的,还有那好事的婆子大妈,不懂事的小孩子,都在下面看得开心。
“这、这好像是咱们周头儿。”
“咋办?”
“咋办?!把人解下来啊!咋办!”
可这捆着人的绳子没系在下头,而是系在了旗杆子上头,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系的。要解开,就得爬上去。
众捕快轮流朝上爬,但这一个个奸懒馋滑疏于锻炼的,怎么爬得上去?百姓也认出来上头是周捕头了,有人怕惹事走了,还有人蒙了面,偷偷朝上面扔石头,扔臭鸡蛋。
折腾到了中午,众捕快找个泥瓦工接了一根长□□,这才终于把周捕头给放下来了。
周捕头早已经是惊怒交加,闭过气去了,他的一条腿与一条胳膊也被捆绑得太紧,看着青紫发黑,也有些不好。
请来的大夫倒是也尽心,可终归还是在灌了麻沸散后,砍断了周捕头的一手一脚。
闹腾了一天,周捕头的命是保下来了,但也是个废人了。
众人开始寻思着找季寒素报仇,这时候季寒素找上门来了。
“季寒素!你还敢来!”
有几个年轻的后生直接就朝季寒素去了,季寒素没留手,过来一个拍胳膊,踢腿!腿断了倒下一个。过来两个,直拳横踢!晕一个胳膊断一个。
“我今日来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来结仇的。”季寒素笑呵呵的说。
众人:“……”
屋里头躺一个废了的,现在外头这仨,其中有俩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呢。
“这两个年轻人火气太旺,诸位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断得很干脆,那两位只要学会静下心来,百八十天的,就能恢复如初。这一位就更没事了,最多有点头晕恶心,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所以,诸位该知道,我不是来结仇的吧?”
“……”
“其实我真的是就是想在县里安心过日子。我知道,诸位都想报复,报复我不成,我还有家小啊。尤其我快娶妻了,还要把也岳母接来奉养,这都是软肋。那我也劝各位,真要报复,就把我们一家全弄死,否则……你们这一家一家的妻儿老小可是只比我多。”
季寒素这番话说完,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并非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莽汉,一个一个的算不得家大业大,但除了未曾成家的后生,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季寒素的软肋是谁,他们现在还不清楚,但季寒素这话,却是重重的戳中了他们的软肋。
季寒素言尽于此,对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周捕头醒过来之后,想起自己白日受到的侮辱,再发现自己没了一手一脚,顿时发起了疯,甚至弄得伤口出血。
见他这样,他的几位兄弟也是不甘心的,但一想到报复,就是刚才季寒素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是卧牛寨一寨子的尸首,还有自己家里的老娘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