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已完结[快穿] 下(43)
“你!”赵西紧紧抿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四里八乡里都传你嫌贫爱富,不孝爹妈,连祖宗都不要了。我是听人说了你的冤枉,才愿来娶你。你若不愿嫁给我,那等你那干娘死了,也只能搅了头发去和尚庙里了!”
这才几天?这就传开了?这还是农忙的时候,要是农闲都不知道传到哪里去了。
“我长到现在一十六年,之前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晓,现在你却跑来要拯救我在水火之中?赵西,把别人当傻子的,自己才是傻子。比起和个傻子过一辈子,我更乐意进和尚庙。”
赵西憋着一口气,一路大踏步的回到了方卓远家。
他进门的时候,方卓远正在院子里打拳:“阿西?”
赵西看了他一眼,径直进了方卓远房里。
“怎么样?方哥儿……是害怕你?”看赵西的眼神就知道不顺利,但方卓远还是想劝一劝,“那孩子没见过世面,但本质上还是好的,他……”
“他说别把人当傻子!”
“什么?”
“他说他活了十六岁我没去找他,现在突然要去救他水火了?让我别把他当傻子。比起跟个傻子过一辈子,他更乐意去当和尚。”
“……”方卓远一听这话,顿时气了起来,“这人怎么这么不分好赖啊?他这话什么意思?以为咱们惦记着方九婆那点家产吗?”
他还真不是惦记着方九婆的家产去的,这一点竺昭昭想错了。他惦记的是方九婆那块贞节牌坊去的。
方哥儿前脚跟家里断了亲,后脚就过继给了方九婆。方卓远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哪里是他们的好村长突然变正义了,这分明是方九婆事先给足了银子,让方哥儿和族长给来了个里应外合,事后那出了名无赖的方有财一家子也没敢去找事。那时候方卓远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方九婆。
这位老太太是要钱有钱,要脑子有脑子,并且他还有朝廷的庇护。
方卓远觉得,如果能搭上这个老太太,那么他的事业或许能发生转机!
方卓远一直都坚定的认为,他在这个世界想要赚钱很容易,作为一个来自于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他有着更宽阔的眼界与见识。但他现在却成了古代土著的取款机!别人靠着他的法子飞黄腾达,他自己却所在这个小地方不得舒展。
他要飞,首先得起飞,可要起飞还需要一个额外的力量。
所以想了一圈,方卓远发现,他还是得跟方九婆挂上线。他看着赵西,觉得赵西气愤之余,还有些不甘心。方卓远也是恋爱过的人,顿时心里一动。
“阿西,你对方哥儿……看起来也有些意思?”
赵西一怔:“卓远哥,你也是知道的,一开始你说方哥儿,我是不乐意的。我想像你和哥夫那样,找个真心实意的。但这个方哥儿……他不怕我,看见胎记也不是恶心,他戒备只因为他单身一人,我是个汉子,他怕遇见歹人,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换个人他也这样。我、我挺喜欢他这样的。”
赵西说着说着,回忆起了方哥儿看着他是的模样,当时还没怎么样,现在只觉得脸上一热。
看他这样子,方卓远更高兴了:“兄弟,我原来还怕我是乱点了鸳鸯谱,实在不行……小六也可以。别瞪我,现在你就护上了啊?哈哈哈哈,这样,哥哥给你出主意,一定让你马到成功!”他刚笑完,贺从高进来了,他见屋内竟然有旁人,立刻就要出去。
“别别别!从高,别走!我这还正好有事让你帮忙。”
方卓远想得挺好,方哥儿和贺从高过去都是方家村有名的小可怜,有娘生没爹养,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亲爹后娘,一个是亲爹亲娘,他就想让贺从高给搭个桥。
“我和方哥儿不熟。”贺从高一听就摆手,“况且我笨嘴拙舌,又从没做过媒,我不会说。”
“也没让你一定做媒,只是让你与方哥儿交个朋友。你们都是哥儿,私下里说体己话的时候,跟他说说阿西的好。”
“我……我从来都不会寻常哥儿的事……”
“从高,就这一件事,你就帮帮我。”
“……好。”
方卓远想得挺好,赵西想得更好。却不知道他们看中的鸭子,不,猪蹄,就要飞啦!
现任劈山县的县令姓孙,在任上已经快十三年了。不能说坏,也不能说好,就是一个四平八稳的人。所以他劈山县县令的位置做得很稳,但别说是升迁,就算是换个县任职都千难万难,若无意外,再有两年任期一到,他就得“告老”。
——原剧情里,因为方卓远的兴起,这位县令是得了大大的好处,与方卓远还成了忘年交,可如今他连方卓远其人都不知道。
如今正是这位孙县令最着急的时候,毕竟他如今可正是壮年。如何甘心就这么回家吃自己?
可他本来就不善于经营,也很有自知之明,这才咸鱼了十三年,突然让他干点什么,他完全没那个本事,结果就是一日日的喝茶,又虚度了一日又一日。
今日孙大人又在喝茶,却见他雇佣的师爷屁股尿流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大人!”
“何事如此慌张?”孙大人把茶杯一放,皱眉看向师爷。
“大人!有人……有人带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人头来!”
“什么?荒谬!”孙大人自然是不信,只以为师爷是做了白日梦。
“是真的!小人如何敢拿这种事来欺瞒大人!那人还说,那都是卧牛寨大盗的人头!”
“!”
孙县令已经有好几年没出现在衙门里了,衙门外头五十步处有合议庭,出了事先去那里,由三老、士绅调解,反正十几年了没几件事是合议庭调解不了的。能调解就无诉状,无诉状,说明当地太平无事。
匆匆忙忙跟着师爷到了前衙,孙县令甚至中间还差点跑错了路。
到了大堂上,刚进去……有点暗,可当眼睛适应了他还是看清楚了堂下的人,还有大堂那一地摆的东西。
“哎呀!”一声,孙县令既觉得腿软,又想逃跑,结果整个人扭着倒在了师爷身上,还磕了他下巴一下。
一磕一疼,孙县令还是冷静了一些的——来人是来送盗匪的人头的,卧牛寨若被剿了,那可是他这些年苦求而不得的政绩啊!要不然他刚才跑过来是干啥的?
“咳!地有点滑……”拽了两下衣服,孙县令转过了身,他强迫自己只看向前方,所以脖子有点僵硬,“不知道剿灭了匪寨的壮士何在?”
孙县令当然看见季寒素了,但他看季寒素太年轻了,长得也太无害了,以为这是壮士的子侄之类的。
“在下便是。”季寒素一笑,上前一步。
“嘶——”孙县令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还是刚才那个原因,太年轻,看起来也太瘦弱了,虽然是比文人壮实,但不是那种膀大腰圆,肩膀能跑马的,一般意义上的英武大汉,“那不知,其他英雄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