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已完结[快穿] 下(32)
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搏。
第十六天【我今天有点头晕,食欲不好。】小猪蹄没有回应他,季寒素的灵魂世界里一片安静。
第十七天他们碰见了大规模的虫群,其实已经进入红之国的领土范围了,快两个月前他们离开的时候,红之国境内明明还没有虫子,季寒素化身军魂。
【我化身之后出了一身大汗,但状况比化身之前好多了。】
季寒素很确定不是他想多了,昨天他整个就是大写的“病恹恹”,骨头酸疼四肢无力,只是对小猪蹄报喜不报忧罢了。他还担心化身撑不了多久,结果化身的时候很精神,现在病情也好转许多?
【……目前不能确定你是战斗之后的兴奋,还是真正的好转。并且,成为军魂的要求太严苛,其他人不可能与你有类似情况。】昨天一句话都没搭理季寒素的竺昭昭,终于说话了,不过语气都是平的,半点起伏都没有,明摆着公事公办。
【但每次激发魂力,其实也算是一种弱化版的军魂化身吧?】
【小营地那边的战士没有被排除出军队的大团体中,你是最了每次战斗是否给他们带去影响的人】
【……我再观察观察。】是有影响,但不是正面的,反而是负面的,有人如果在病中成为激化魂力的一员,那之后就会有小幅度的恶化。当他们病情加重到一定地步,直接无法激化魂力了。
第十九天时,又有两人死去。季寒素却已经退烧,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和另外三个病人同吃同住在一辆马车里,其中一个重症,两个轻症,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根本没得病。
“你们要试试吗?”季寒素询问其他还未患病的小营地中的战士,目前未患病的人负责的都是外围的工作,比如在小营地周围巡逻,帮他们做饭烧水之类的。
剩下的人都点了头。
其实季寒素的做法是非常莽撞的,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这病真的得一次就免疫,也不能确定轻症就是真的好了,一切都还需要时间去证明。要是现代有个病毒学家或者医生在这,一定会指着鼻子骂他不顾人命。但作为一个学渣,又在一个刚脱离原始社会的世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却只能这么莽。
当他们回到瑞德时,季寒素那个小队伍里能站着的都是从轻症里恢复的人了,除了三个重症仍旧在垂死挣扎,剩下几十个发着烧的,都是涂抹了轻症患者嘴巴里脓包的人。
虽说本来季寒素就没想着进门,但也没想到,不用他多说什么,瑞德的大门面对他们本来就是紧闭的。
“别进来!城里有瘟疫!瘟疫就是会传染的病!”海拉诺亲自站在墙头上这样对他们喊着,“季西亚!你们在城外种庄稼,送一点进城,就是对我们的帮助了!”
停在城外战士们惊住了,甚至有些士兵在这一刻软弱的痛哭了出来。他们以为自己回到了安全的家,谁知道水晶早就被偷了。
竺昭昭带着士兵们找了个瑞德城外三百米的地方立下营地,这里是瑞德的上分处,水源也是上游,季寒素则在瑞德和大营地中间建立了一个小营地。
扎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一队士兵在城外边嚷嚷,问城内是什么病。
季寒素心情还是挺好的,这些日子他没做任何防护,如果五天之内再没有发病,他就准备开始给大营地那边的人“种人痘”。
但他从瑞德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瑞德城内流传的瘟疫,不是他们从虎羊身上传染的瘟疫。
城内的病更像是痢疾,前期发烧,然后便血,腹痛腹胀,泄着泄着人就完了。
季寒素他们还能确定传染原因是虎羊,瑞德城里甚至不知道最初从哪传染来的。只能从病人的状况上推断不是空气传染,应该是病人的排泄物和血液传染,大概率是跳蚤虱子蚊蝇老鼠,或者是虫群带来的疾病。
得到消息后,大小两块营地又修整了一次营地,把各自挖的茅坑又挪远了一些,拔光周围的植物,焚烧由绿法师发现的一些驱赶蚊虫的植物。
城里的海拉诺与科贝尔也知道了季寒素他们同样闹出了疫病,两个人的脸上一时间都没控制住露出绝望。
一种疫病还有扛过去的希望,两种?甚至不止两种?毕竟谁知道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疫病?
“这是祖先没得过病,然后都让咱们得了?”科贝尔想哭,海拉诺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着。
城外的绿法师开始种植作物,随着小营地里又有几位战士退烧,季寒素决定让大营地的士兵进行集体接种,至少免疫一种是一种。
竺昭昭带着三分之一高级军官成为了第一批正式接种的人,再见到竺昭昭的季寒素看到他就愣了——小猪蹄……瘦了好多。
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大块头肌肉的类型,属于精壮,肌肉线条修长内敛。现在身体上漂亮的肌肉线条缩进去了,脸上更是……双眼有着大大的乌青,两颊凹陷。
本来挺高兴来迎接人的季寒素,看见人的一瞬间就缩了一下脖子。
那天的那股子心虚劲又涌上来了,他的心脏都因为心虚跳得失了节奏。
竺昭昭却很淡然,看见他的时候还笑了一下。
“对不起。”季寒素道歉,“我……嗯……”
“我知道……”竺昭昭叹一声,“不用解释,你性子就那样,一直都没变过。”
这话表面上是理解了,不生气了,可季寒素还是觉得心被吊着,好像有凉风一阵一阵的吹过他的背。
一直到季寒素亲手给竺昭昭种了痘,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用烧红的匕首,在左上臂划一个井字伤口,将脓液滴进伤口。
季寒素是想和小猪蹄再亲密一点,再说点小话的,可竺昭昭除了开头那一句,后边就只用“嗯”“啊”来回答他。而且,现在小营地里还做不到有谁能单独占据一个帐篷,这里还是有别人在的。
季寒素只能种痘结束就灰溜溜的滚蛋了,竺昭昭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井字伤口,躺在席子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季寒素都不时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到了晚上,他直接摸进来,和竺昭昭躺在了一张席子上。竺昭昭一jio把人踹了出去,季寒素又回来,再被踢,又回来。最后没脸没皮的直接把竺昭昭搂在了怀里。
竺昭昭不踢他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牙齿切进了肉里,血腥味弥漫了他整个口腔。季寒素被咬得龇牙咧嘴,但愣是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竺昭昭总算松了口,但季寒素能感觉他在剧烈的喘息。这是咬他咬累了?还是……心太累了?
“对不起。对不起。”季寒素亲吻小猪蹄的额头,抚他的后背。
竺昭昭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季寒素的胸口没一会就湿了一片……
咬人是有些歇斯底里,但竺昭昭真的太憋气,也太害怕了。咬他这一下,总算,发泄出来了一些。
第二天季寒素给竺昭昭端来一碗蛋花汤和一块烤饼,对着他露出傻乎乎的笑。
竺昭昭瞥他,问:“你吃了吗?”
“吃了,比你吃得早!”
“嗯……”竺昭昭接过东西,默默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俩都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了。
第二天的下午,包括竺昭昭在内,有人陆续发烧。以之前的经验看来,这是正常的。第四天众人嘴巴里出现紫色肿胀,第七天肿胀消退,但是……一部分人在肿胀消退后,体温却没降下来,反而从低烧飙高,变成了高烧,在烧了两三天后,这些人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