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万人迷 下(155)
而在苏河走前,不知怎么想的,威后与她说:“齐盛那次是我在使坏,日桥和金羽许是没有跟你说过,你大概不知道,你差点被我害死,所以……从明日起,你不必来了。”
苏河点了点头,不喜不悲的说了句好,可走到门前时她又想了想,转而说:“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闻言威后抬起头,一脸错愕。
苏河的身影藏在那棵柿子树后,白色的身影被黑色的枝干分开,没有过往的轻快明亮,开始融入了萧瑟的美景中。
她心平气和地说:“阿姐不想我困于仇恨伤感,所以没有与我说过这件事,只是阿姐不知,兄长一早就告诉我了。
兄长说,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就是好,所以我早就知道齐盛那次是你动的手,只是我也知道,要是春英知道在她离开后你过得不好,她会不放心的。”
她提到这点,抬起头,背过手,望着远处的白云,慢声说着自己的道理。
“人都说,快意恩仇最好,若是按照这个说法,我理应恨你,而说实在的,我确实不算喜欢你,若是春英恨你,我肯定不会来见你,可我用着她换来的命,既然知道她最看重的就是你,又怎能做出轻贱你的事情。是以,不管我怎么想,我都不会用她给我的命,去伤害她在意的人。”
“其实我也对她发过誓,我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替她看顾你,只可惜……如今看来,我怕是不能一直看着你了,而长路漫漫各走一段,你日后,要好好的。”
她说完这里,向威后摆了摆手,步伐从容,慢慢地越过了那棵柿子树,消失在那道红门里。
威后在苏河走后愣神许久。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她抱着腿,将脸埋在其中,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回到宁州的苏河其实脚步有些不稳。
表情不自然的人找到金羽,傻傻的站在门前,委屈和害怕等情绪在看到金羽的那一刻袭上心头,心中本有千言万语要与金羽说,可最后想了想能力高出金羽的威后,尚不能改变什么,金羽更不可能做到威后做不到的事情……
如此看来,有些事情说了,只会给金羽拉来无数负担和烦恼,最后让他毁在什么也做不到的难受中。
考虑到这点,苏河在拿着书信的金羽看过来的时候,转过身坐在门前石阶上。
她背对金羽,不让金羽看到自己惨白的脸色和红起的眼眶,要哭不哭地说了一句:“今儿天真不错啊……”
她的尾音拉长,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时,身后放下书信的金羽望着窗外的好天气,说:“是啊,若日后都是这样的好天气就好了。”
第203章 死路
威后来到宁州时正巧遇见了末夭。
一向腼腆温柔的人从前方经过,慌张地撞开门前的侍从,冒失的未曾与威后问好。
威后见此停下脚步,盯着末夭的背影,倒像是明白过来末夭为何如此。
末夭来到日桥的住所,紧张的神情松弛许多。
带着难以言说的期许,末夭慢慢地推开了日桥的房门。随着吱嘎一声响起,屋内的日桥抬头看向末夭,两人目目相觑,只见末夭眼中刚刚亮起的光,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光线不足的房间,日桥一脸虚弱。身后的大手紧紧掐着日桥的脖子,眼前的一幕与之前预见的内容并无区别……
受不得这个打击,末夭的身体晃了一下。
在看到日桥的一瞬间,末夭的脑海里多了一些其他的画面,这些画面让末夭面无血色,两耳轰鸣,脸色甚至比日桥还要难看。
他表现得太过脆弱无助,似乎只要风再大点,人就要被风吹倒了。
“你这是怎么了?”
见状,一旁一个人影走出,关切地问了一句。
末夭疲惫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虚泽也在日桥的房中。
随后两人的目光对上,两双同样属于冷漠犀利的眼睛微微睁大,同时愣了一下。
此刻狂风骤起,吹得门窗开合,发出啪啪的声响。
屋子里的三人谁也没说话,当执凤追过来的时候,瞧见的是虚泽和末夭正在失神,日桥靠在一侧若有所思的画面。
而虚泽那双眼睛比起往日,似乎要亮上许多……
经受不住身体精神的双重打击,体力不支的末夭很快昏倒过去。
查遍古籍,寻了不少灵药的金羽疲惫地按了按眼角,再抬头时,意外瞧见威后出现在门口。
虚泽眼看着执凤扶着末夭离去,并未出声拦着他们。
片刻后,回过神的日桥瞧见虚泽一直站在原地,奇怪地喊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虚泽听到日桥的声音,缓慢地回过头,日桥这才发现,虚泽那双浅色的瞳孔亮起。
眼眸颜色越浅,越是美丽无情。
他的表现有些奇怪。
回想到在齐盛的经历,日桥皱起眉,“你在窥心?”
“是,”虚泽压下眼中的情绪,含糊其辞,“刚才没有压制天性,本想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句话有些奇怪,可本就心烦的日桥,已经无心去关心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生了病的日桥,必然会死的苏河,看上去很像下代先主的金羽……
威后带着金羽走了很久,一边走一边思考,最后两人停在了拱桥上。
盯着桥下的池鱼,停下脚步的威后还未说话,先听金羽说:“母君和其他几位先主最近有些憔悴。”
威后没说话,只想听听金羽还要说什么。
金羽记挂日桥如今的情况,自是没有心思绕圈子,“近来的异象,是否与母君等人的憔悴有关?”他心中清楚:“是不是因为海洲的神柱?”
威后不感兴趣地问:“你为何如此认为?”
“我们都是为了神柱而来,神柱稳不稳定,关系到世界会不会毁灭。”金羽说:“你看,如今异象频出,显然是神柱出来问题,可你们几个不慌不忙,怕是早已知道处理的法子。而这个法子,八成与你们虚弱有关。”
“所以呢?”
金羽顿了顿,“我想知道,你们接受自身虚弱的行为,是不是代表,你们已经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份放弃,是你们这一代的妥协,还是历代都有的选择?”
威后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同:“你知道又能如何?”
金羽凝视着水中的游鱼,不曾畏惧:“如果是延续,我必然要寻法子改变现状。”
“若是改变不了又当如何?”
“不如何。”金羽朗声说:“只是不想不去争一把。其实我很喜欢那句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话。而且我若不走,我又怎会知道前方到底有没有路?”
威后品了品这句话,在狂风不停时离开了。
回到宫殿后,威后想了很久,在次日把力量交给了金羽。只是这份力量虽是能够帮助金羽变得强大,可以压过其他尊上,却不能抵挡天龙的控制。
为此威后迟疑了片刻,拿出藏起来的日桥的头发,悄悄做了一个法阵,把日桥的气运偷走,放在了金羽的身上。即便是快死了,威后也仍不死心,还想要再赌一把。
至于日桥,威后把重檐送给她的红绳留给了日桥,当做舍弃日桥的补偿。
而因威后选择了金羽,日桥身上的气运受损。日桥失去了天尊的气运,大妖的一面又被上三界压制,导致他还未整理好心情,便昏迷过去,多日未曾醒来。
短短几日过去,风云突变,温文尔雅的末夭变得郁郁寡欢,时常跑去宁州的虚泽一反常态,不止不去过问日桥的病情,还经常去越州找末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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