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万人迷 下(145)
为此末夭也曾问过虚泽,可虚泽只说不清楚。
末夭又问他影子说了什么,虚泽说,影子只是在说他正在经历的事情,而虚泽则把这一行为归算到自己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上。
事后,末夭问了无数的人,可没人能解释他身上的情况,就连先主都不知道他指的影子是什么,只觉得是他在齐盛受了伤。
不知怎么想的,末夭忽然想见见那个据说是出了幻听的日桥,为此他寻了个理由,很快赶到了威后殿。
威后自从春英死后便很少露面,而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她倒没有疯狂地不认结果,只是变得特别不待见日桥,还将日桥赶到了宫殿中最偏僻的一角。
金羽和苏河与日桥同心,事后也搬了过来,兄妹三人挤在一个小小的院落,房屋初看寒酸简陋,再看温情十足。而末夭来的时候日桥正坐在摇椅上。
日桥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心里想着一些说不得的事情。
继承天尊力量的那日,日桥罕见的梦到了穿越之前的事。梦中的他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先是穿过云雾看到了光秃秃的树枝,接着还未多想,又见女子的手臂从树枝上方伸出来,抢在树枝落下前,一把抓住了他。
之后他再睁眼,便就成了这个世界的日桥……
想到这里,日桥心神不宁地用食指敲了敲扶手。
这时末夭走了进来,看了片刻,忽然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没有在日桥的身上看到重影。而在成年之前,日桥身上是有重影的。
为何日桥身上的重影会在日桥成年后突然消失?
末夭想不通,只知如今的日桥就像是虚泽一样。这两个人一个身上只有一个影子,一个身上完全没有重影,因此日桥也成为了末夭眼中,唯一一个身影并不重复模糊的存在。
然而日桥的身影清晰是清晰,可他的背后却带着一个石盘,石盘后还有一双柔美的女子手掌。
那手掌白到近乎在发亮,像是迎着晨光的珍珠,将日桥捧在手心。
没看明白石盘上写着什么,十分在意拖着日桥的手,末夭困惑地问:“你身后这是什么?”
日桥听不懂,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只说:“什么也没有,你指的是什么?”
末夭知道就算是说了也得不到解释,索性不提,只坐下来,柔声问道:“我听金羽说你出了幻听?”
日桥嗯了一声:“许是压力太大了。”
末夭不这样觉得,又问道:“既是幻听,是说了什么,还是轰鸣尖叫?”
日桥道:“什么也不是,就是敲东西的声音。”说罢他蜷起手指,在一旁的桌面上轻慢地敲了三下,道:“就是这种声音。”
就算听到回复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失落的末夭点了点头,两人聊着聊着,忽然说起穿越前的事。
想到过往,末夭感叹一声:“说来,近日我和执凤有意改变领地事物,可执凤刚说高楼立起应当如何,先主便推门入内,不许我们改变领地现有的一切,弄得我们什么都做不得,事后想想,来了许久,除了脑海里的那段过往,再无可以证明我们与这世间不同的地方……”
末夭在抱怨身上枷锁太多,这让融入这里的他不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而这件事日桥早就看出来了。
先主不接受变化,重檐更是拦着变数出现的主力军。
聊了小半天,日桥送走了心神不宁的末夭,继续躺在摇椅上。如此坐了片刻,日桥睡了过去,而在梦中他梦到了白到宛如在发光的女子手臂。
那手向他做出过来的手势,然后指向上方。日桥往上看去,瞧见了上方璀璨的天路,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日桥并未细究。
至此之后,这样的场景不时就会梦到。
去领地前夜,威后殿里的兄妹三人像是之前一样,围坐在一张小小的桌子旁,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今日的见闻,等到昏暗的橙光淡去,新的一日开始,他们正式成为了外界口中无所不能的尊上。
尊上领了各自的封地,纷纷前往各处,日桥因第二条龙的身份尴尬,故而没有封地,于是跟着金羽去了宁州,苏河虽是领到了封地,但因一个人住不惯,索性跑到了金羽那里,只扔了个假人在殿中应付先主。
此事重檐自是清楚,可因苏河的脾气性子像是年轻时的威后,重檐对她多有一份包容,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飞逝,转眼千年已过,多年下来,金羽多了许多忠心耿耿的手下,苏河稳重了一点,还在威后殿旁的天路分路那里得了一面镜子。
若说成就,三人之中,成就最高的还是日桥。
说来好笑,但日桥已经成为了诸位尊上中,第一个有了孩子的人,虽然这个孩子细究跟他关系不大,但也是实打实的有了子嗣。
晚间,日桥单手撑着下巴,冷淡的目光放在对面的小人身上,审视的态度显得极为刻薄。
对面坐在莲花上的小人长得眉清目秀,年纪约在四五岁。
她见日桥看过来,紧张地捏住衣角,明明怕得要命,却要故作老成不想露怯。
见此日桥有些头疼。
近日妄念胡闹,起了养孩子的念头,他以莲花为骨肉,有意把花朵当做自己的孩子长大,为此下了术法,精养许久,只待莲花开放,抬手摘下莲花,就能拥有一个与他血脉相同的孩子。
只是日桥不知道这件事,他去妄念那里找花茶,瞧见池中那朵莲花姿态最美,虽未全开,却别有一番韵味,因实在喜欢,日桥抬手摘了准备带回殿中。
然而就是这个动作,给他带来了一个女儿……
他如今尚未成亲,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老实说,面对这个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意外”,日桥是不想养的,毕竟对方在他眼里只能算是一个刚出莲池的荷花妖。是以,他有意把对方身上的骨血换掉,让她投入宁州,给她一些金银珠宝,再让金羽给她分出一支子族,让她当个女君,也不算是亏待她。
可金羽和那总跑到他这里来休息的虚泽却不许,听到这话一个把孩子抱走,一个给孩子摸角。
那孩子不理他们,冷着一张脸看似无悲无喜,可眼泪却流个没完。
面对日桥的冷淡,有着雏鸟情节的她无法装作不在意,一边抽泣一边问他:“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可说对了小家伙。
日桥挑了挑眉,那句嗯还没说出来便被虚泽一把按住。
金羽连忙让人抱走孩子,避免日桥说是孩子伤心。
虚泽想了想,说:“你不想养就给我养,左右是你的血脉,我会好好待她的。”
而说这话的人衣带绑得乱七八糟,嘴角上还沾着一个点心渣子,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养不了孩子的生活废物。
多说无益,日桥不理他,这时金羽笑道:“我这个兄长还在交给你养算什么事。”
金羽好脾气的说:“日桥若是无感就忘了她,不必放在心上。而殿外那些人形单影只多年,看着就不像是喜欢孩子的样子,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好她,不如日后我带着她,正好我也喜欢孩子。”
日桥见此没有说别的,而那小女孩不知怎么想的,晚间悄悄跑了进来,在日桥的床边趴了许久,拿出白日各殿送给她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摆成一排,像在讨好日桥。
没过多久,孩子看累了就睡了。
耳边是对方细微的鼾声,并未睡着的日桥睁开眼睛,眼里是难得出现的迷茫。
许是今夜的风有些凉,吹得人心里不舒服。
日桥躺在床上,竟是想起早前在威后殿的往事。
春英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在笑他,又像是抱怨他怎么有了孩子都不与她说一声。日桥见她一直在笑,想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他念着自己与春英的相处,想到那时送出仙果给春英的自己,一时恍惚,竟是觉得春英若还活着,许是会喜欢这个孩子……
而他不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此刻见孩子躺在他的脚下缩成一团,便将孩子抱了起来。那小小的孩子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身体一震,视线移动,日桥望着他被拉住的左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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