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52)
系统试探地问他:“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戚林间是为了什么,把你丢进这个虚拟世界的?”
鹤岁有点心虚了,他小声地说:“我把他的玻璃玫瑰打碎了,然后、然后……”
那会儿的鹤岁简直被家里人惯得没法没天,整个星际都知道鹤家的小少爷备受宠爱,娇气得不得了。鹤岁仗着不管自己怎么作天作地,都有哥哥和鹤父给他收拾烂摊子,到哪儿都是横着走的,非常的膨胀。
直到他打碎了一枝玻璃玫瑰。
那是一枝晶莹剔透的玫瑰花,被软禁于花枝里的红痕是朱砂融开的秾丽颜色,而沾在花瓣上的滚圆露水状似摇摇欲坠,与尖锐的锋刺相互映衬,栩栩如生。
鹤岁初开始只是好奇,毕竟这枝玫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不应该会被人随手丢弃在餐厅的桌子上。他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忍住手痒碰了一下,结果不碰还好,手指头才摸到花枝,脆弱的玻璃就在顷刻间无端碎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戚林间缓步走到鹤岁的面前。他的神色冷淡,眉梢微蹙,戚林间望着缺了花瓣的玫瑰,淡声问道:“这枝玫瑰是我不慎遗落在这里的,你把它打碎了?”
“不对。”
想到这里,鹤岁还有点委屈,他咕哝着纠正:“根本就不是我打碎的,是玫瑰花自己碎掉的,他非要怪到我头上。而且、而且我的手指头都被割伤了,我只是说他不讲理,他就把我丢进了虚拟世界。”
按照鹤岁的性子,他肯定远不止说戚林间不讲理,绝对还发了一通脾气的,不过系统并不打算拆穿鹤岁,它只是敷衍地附和道:“是的,玻璃玫瑰不是你打碎的,是玻璃玫瑰自己动的手。”
鹤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皱着一张小脸气呼呼地总结道:“戚林间又讨厌又小气。”
系统配合地说:“没错。”
这样闹了一会儿,鹤岁也来到了戚家的门前。他以前应该总是过来这边的,因为鹤岁的指纹通过了验证,系统撺掇着鹤岁到楼上去,它说戚林间在那里。
鹤岁想了一下,乖乖地爬楼梯,他的头连抬都没有抬起来过,以至于没有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戚林间。
“岁岁。”
不知道已经在二楼站了多久的戚林间轻轻开了口,他垂眸望向鹤岁,两只修长的手放在身前的扶栏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木质扶栏,戚林间的瞳眸里映入鹤岁的脸庞,他缓声问道:“怎么起得这么早?”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不太早了,但是对于鹤岁的作息来说,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床上睡懒觉才对,即使偶尔鹤岁真的醒过来了,他也会躲进被窝里面装睡,他宁愿把自己闷得小脸通红也不肯钻出来。
不过今天就是一个例外了,鹤岁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说:“我昨晚没有睡。”
戚林间皱眉,“不舒服?”
“不是。”
鹤岁摇了摇头,他慢吞吞地抬起眼,一下子就撞入了那对黑沉沉的瞳眸。戚林间的眉眼与记忆中的眉眼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只有那幽深的眼神蕴含着如出一辙的专注与温柔——而这也正是那个人望向鹤岁的眼神,无论他是否是戚林间。
“我睡不着。”鹤岁把眼睛睁得圆圆的,他软绵绵地撒娇道:“你别皱眉。”
戚林间却平静地问他:“为什么睡不着?”
鹤岁有点苦恼地鼓起了脸,他瞟了戚林间好几眼才闷闷不乐地说:“我一想到你,我就睡不着了。”
戚林间没有搭腔,鹤岁抬起白生生的小手又揉了一下眼睛,水汪汪的眼瞳泛起潋滟的波光,“我才知道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戚林间低低的“嗯”了一声,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在里面。
鹤岁始终不太习惯把喜欢之类的字眼说出口,并且他往日就连喜欢也是被哄着说出来的。鹤岁对上戚林间的目光,他小声地说:“我没有宁愿一遍又一遍地爱上他,也不肯把他记起来。我只是认得出来他的眼神,我知道那是他,所以才会……喜欢,因为是他。”
第116章 孤独行星05
鹤岁告完白就怂, 脸上红得不像样子,他也不敢再盯着戚林间看个不停了,只忙不迭地低下头, 紧张兮兮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捏住, 再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他这副躲不及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到过分。
“因为是他?”
戚林间掀起眼帘, 眉眼终究无法再维持置身事外的淡然,眼底涌起些许触动。戚林间向鹤岁伸出了手, 他正欲将人一把揽入怀中, 动作却倏然顿住。戚林间嗓音平稳地问道:“你说你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么……你忘记了你自己?”
鹤岁歪着脑袋纠正他:“我把你忘记了。”
“这并不重要,你忘记的那些,我会为你记住。”戚林间抬手抚上鹤岁的脸庞, 他望着眼前这个让他恨不得揉进骨子里疼的人,稍微俯下了身来,戚林间在鹤岁的眼睛上留下了一个吻,他轻声说:“重要的人,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讨厌你。”
鹤岁扑进戚林间的怀里,他本来就觉得这个世界的戚林间和他一样拥有记忆,这下子更确定了。鹤岁把戚林间抱得紧紧的, 咕哝着说:“讨厌你把我丢进虚拟世界,讨厌你不肯哄一哄我,讨厌你总惹我生气,讨厌你……讨厌你说自己不重要。”
“宇宙里有许多星球与行星。”鹤岁说着说着就不太高兴了, 还气呼呼地鼓着脸,戚林间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用低沉的声音在鹤岁的耳旁说道:“也许有一颗星球和你一样可爱。”
戚林间说到这里,忽而低低地笑了几声,“它应该是粉红色的小星球,尝起来是你喜欢的草莓味,还有一个蝴蝶结绑在上面——这是被我占据,只属于我的星球。”
“不是粉红色,尝起来也不是草莓味!”鹤岁差点都要蹦起来了,他被戚林间说得有点恼羞成怒,红着脸嚷嚷道:“我才不要蝴蝶结!”
戚林间扣住鹤岁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说:“这颗星球有星辰的偏爱,也有行星的陪伴。它以你之名来命名,而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行星,从暮色四合到黎明破晓,始终环绕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情话听起来本就动人,戚林间的字里行间也透着罕见的温柔,可鹤岁却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秀气的眉心被拧出了一个小八字。鹤岁沮丧地说:“可是我把你忘记了。”
“你只是忘记了戚林间而已。”戚林间轻描淡写地说:“柏知寒、闻山栖、季嘉衍、常棣华、段池、谢让清,他们都是在寻找那个走丢的小星球的行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你爱上的每一个人也都正好是我,这样就足够了。”
鹤岁在戚林间的怀里蹭了几下,他闷闷不乐地说:“肯定很孤独。”
戚林间却说:“因为是你,我甘之如饴。”
鹤岁眨了眨眼睛,戚林间说得再好听,他也还惦记着戚林间说自己是粉红色的小星球。鹤岁还没有安静过五分钟就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小星球不是粉红色的。”
戚林间垂下眼眸,“那是什么颜色?”
“行星也不孤单。”鹤岁吐了吐舌头,装作没有听见。他拿那对乌溜溜的眼瞳软软地盯着戚林间,撅起嘴巴跟他撒娇:“抱我或者背我,你选一个,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学校玩。”
戚林间半跪在地上,把鹤岁背了起来。
先前鹤岁把光脑里的帖子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他要去的学校是他与戚林间共同就读的高中。那所学校临湖而建,就连操场都是挨着湖畔的,鹤岁只记得他每回一不开心了就跑到楼梯上坐着,身后的栀子花开了谢了开了,而他就坐在那里生闷气。
时隔几年,这里似乎还是以前的模样。
“这里的栀子花全是我揪秃的。”鹤岁坐到楼梯上,他给戚林间指了指花圃里尚是花苞的栀子,鹤岁皱了皱鼻子,哼唧着说:“我还被年级主任抓住了一回,他罚我写八百字的检讨。”
“我知道。”戚林间坐到鹤岁的身旁,他侧眸扫了一眼鹤岁,眼底掠过几分笑意:“你说一百字给我亲一口,等我帮你把八百字的检讨写完,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戚林间似笑非笑地问鹤岁:“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脆生生地说:“那得等我想起来再还,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人。”
戚林间轻笑。
鹤岁又说:“我记得有一回我被人惹生气,自己跑来这里坐了一下午。我本来是想听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歌全部都被换成了英语听力,气得我在这里做了两张卷子的听力。”
戚林间语气淡淡地说:“我给你换的。”
鹤岁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就差扑过去揍人了,他舔了舔小虎牙,凶巴巴地说:“我就说你讨厌,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
戚林间捏住鹤岁的下颔,“口是心非。”
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挣扎着要把戚林间推开,“就是讨厌你。”
然而讨厌归讨厌,这一点儿也不妨碍鹤岁撒娇。他的眼神软软的,语气也软软,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恰似蹁跹在春光里的蝶翼,软软地拂过心头,留下一片姹紫嫣红的鲜活。
鹤岁不满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戚林间,他扁着嘴巴指责道:“我都说讨厌了,你还不哄一哄我。”
戚林间对此恍若未闻,他的眼帘半阖,深黑的瞳眸紧盯着鹤岁看了许久,放在鹤岁腰间的手才陡然一紧。戚林间将鹤岁拥入怀中,这是他以血骨铸就的温柔牢笼,他再怎么不舍,再怎么不想让鹤岁独自面对这人世的恶意,也终究要松开手放他跌跌撞撞地前行。
“岁岁,我的岁岁。”
戚林间低叹。
第117章 孤独行星06
鹤岁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更何况他向来都是很好哄的。戚林间只是把他抱进了怀里,鹤岁就乖了下来,他伏在戚林间的肩上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小声哼唧, 哼唧完了还歪着脑袋说:“我可以给你亲一下, 只一下。”
戚林间见状,神色恢复如初。他一把抓住了那只白生生的小手, 紧扣在指间,戚林间嗓音沉沉地问道:“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鹤岁朝着戚林间做了一个鬼脸, 他仗着这是在外面, 戚林间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有恃无恐地说:“话这么多,那就一下也不给你亲了。”
戚林间倒没有说什么,鹤岁把自己的手夺回来, 老实不过五分钟就又凑过去撒娇。他眨巴着眼睛瞄了几下一言不发的戚林间,鹤岁稍微想了一下,“吧唧”一下亲在戚林间的唇边,他捂住嘴巴吃吃地笑:“不给你亲, 但是我可以亲你。”
他歪三倒四地窝在戚林间的怀里,笑得眉眼弯弯,故意抱怨着说:“你不是草莓味儿的, 不好亲。”
“你是草莓味的就够了。”
戚林间拿出一颗糖,他的十指修长,指骨分明,剥开糖纸的动作透着几分优雅。戚林间把草莓味的水果硬糖喂进鹤岁的嘴巴里, 他意有所指地说:“尝起来很甜。”
鹤岁连亲都不肯给亲太多下,尝就更不可能了。他吃着嘴里的糖,声音有点含糊不清,鹤岁咕哝着威胁道:“你要是再欺负我的话,我就让我哥来揍你。”
“欺负?”戚林间正要开口,他的光脑却响了一下。戚林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扫过去,直接拒绝了那边的通话请求,他非但没有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还低笑着说:“你喜欢。”
鹤岁连忙矢口否认,“我才不喜欢!”
连续几个通话请求都被光脑的持有者拒绝以后,光脑的屏幕上显示它接收到了新的信息。戚林间大致瞥了一眼,对方只发过来了一个坐标,戚林间眸中的笑意淡了不少,他对鹤岁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鹤岁不想这么早就回家,他正要耍赖让戚林间再多陪自己一会儿,戚林间却揉了揉他的脑袋,眯起了眼睛,“我要去一趟西贡星。”
鹤岁抬起头,不太乐意了,他鼓着脸问戚林间:“为什么要去西贡星?”
戚林间说:“新的任务。”
鹤岁撅着嘴巴哼唧道:“你可以不干了的,以后我偷电瓶车来养你。”
“好。”
戚林间垂下眼眸,他望向鹤岁湿漉漉的眼瞳,只觉得一整颗心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而他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盛满了温柔。戚林间压下心中的不舍,他向鹤岁微微颔首道:“乖乖地等我回来。”
鹤岁从戚林间的怀里挣脱出来,他瞪圆了眼睛指责道:“要我等你还要我乖,不等不等就不等。”
戚林间的声音低沉,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口是心非。”
鹤岁瞟了戚林间一眼,这个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脆生生地补充道:“那我还要再躲起来,让你怎么也找不到。”
戚林间掀起眼帘,紧盯着鹤岁看了许久,半晌才将目光挪开。他缓声道:“我的心就那么大,里面只住着你一个人,你躲得再远,也可以一眼看见你。”
鹤岁又被他哄高兴了,软绵绵地说:“我决定等你半个月了。”
就这样,鹤岁被戚林间丢进虚拟世界的仇再也记不得了,满脑子只剩下谈恋爱。戚林间一把他送回去就动身去了西贡星,而鹤岁则蹦蹦跳跳地跑去跟鹤归说他决定原谅戚林间,鹤归还有点疑惑,洞悉一切的鹤母则凉凉地问道:“告白了?”
鹤岁偷瞄一眼鹤归,只见鹤归闻言立马皱起了眉。鹤岁意图在他开口追问前开溜,却冷不丁地被鹤归拎了回来,鹤归皮笑肉不笑地问鹤岁:“什么告白?”
鹤岁心虚地说:“没什么呀。”
鹤归捏着鹤岁的脸,不赞同地说:“我不喜欢戚林间。”
“你要是也喜欢他的话,我们的兄弟感情就岌岌可危了。”鹤岁小声地说:“而且、而且他不会喜欢你的!”
鹤归作为一个合格的弟控,他对鹤岁向来是和颜悦色的,但是对别人就不一样了。鹤归呢喃着问鹤母:“我们划出5%的股份给那家伙,能不能让他滚远一点?”
鹤岁的胳膊肘往外拐,他睁大了眼睛无辜地说:“可是跟我在一起,他会有更多的股份。”
鹤归:“……”
他决定明天就把鹤岁名下的股份全部没收了。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戚林间不在,鹤岁连作天作天的劲儿也没有了,再加上鹤父与鹤归总扯着鹤岁跟他讲道理,总结下来就是戚林间是个爱情骗子,不能在一起。
关心则乱,这两个人甚至还臆想到了未来鹤岁跟戚林间在一起以后,鹤岁被他骗得人财两空,哭得他们心都碎了,最后是实在听不下去的鹤母大发雷霆,她把鹤父和鹤归被数落了一通,这两个人才消停下来,而鹤岁也被无辜牵连,鹤母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回了学校去上课。
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
其实对于鹤岁来说,他不管待在哪里,不是玩游戏就是吃吃吃。才被打包送回学校的那几天,鹤岁还老老实实地去上了几节课,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原形毕露,跟着他的那伙狐朋狗友到处乱窜。
于是这一天鹤岁跟往常一样,回来的路上自个儿买了满怀的零食,美滋滋地打算回去接着玩游戏。他正走在学生公寓前的那片银杏林,没有一丁点儿防备地蹦蹦跳跳,身后却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口鼻。
那个人的力道很大,鹤岁的挣扎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这又是晚上,很少有人会走这一条路,鹤岁被一路拖出银杏林,硬塞进了停靠在路边的飞行器里,他听见那个人压低了声音对飞行器里的其他人说:“就是他。”
话音才落下,飞行器的操纵杆就被人拉起,背对着鹤岁坐在转椅上的男人转过身来,他的身形羸弱,面色苍白,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完全不能让人把他与劫匪联系到一起。
男人紧盯着鹤岁看了几秒,他落在鹤岁身上的目光如同淬了毒那般阴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完全省略了多余的说辞,咬牙切齿地问道:“戚林间去了哪里。”
鹤岁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笑的问题,男人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晃了几下,而后哑着声音笑。他丝毫不掩饰话语里的恨意,眼底也全是讥讽,“也许你早几年问我这个问题,我还能回答你,我是王尔牧,但是现在你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收押编号。”
“我被星际法庭判处终身监.禁,身份信息注销,甚至还要做科学院的实验白鼠。”王尔牧顿了顿,冷笑着说:“这全部得归功于我们伟大的戚少校,你说他——可不可恨?”
鹤岁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王尔牧并不指望鹤岁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或是对他报以同情,毕竟星际报上的他是一个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的海盗——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
可饶是如此,王尔牧对逮捕自己的戚林间仍旧恨得不死不休。他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放回桌上,冷笑着说:“我恨不得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鹤岁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他眨巴着眼睛还存有希冀,慢吞吞地提醒道:“可、可我不是戚林间呀,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王尔牧抬起下颔,“我们找的就是你,鹤家的小少爷。”
鹤岁还不死心,他委屈巴巴地问道:“我没有害得你被终身监.禁,你们为什么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