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28)
“哥哥说着不要,只是稍微舔了几口,下面就已经这么湿了。”
手指在穴口徘徊不止,季嘉衍轻轻地咬了一口过于通红的耳垂。鹤岁咬着嘴巴不敢出声,季嘉衍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给鹤岁看,沾上水色的手指莹白修长,而缓缓往下淌去的透明液体显得淫靡不已。
鹤岁立马闭上眼睛不肯看,红扑扑的小脸又要冒烟了,季嘉衍没有轻易放过鹤岁,而是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哥哥要不要尝一口自己的味道?”
鹤岁被他说得羞恼不已,才睁开眼想凶巴巴地瞪过去就看见季嘉衍挑着眉舔起了淌着水的手指,鹤岁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这个人太讨厌了,那是他、那是他那里流出来的水。
季嘉衍好似还嫌鹤岁的脸不够红,他眯起眼睛,嗓音沙哑道:“很甜。”
鹤岁崩溃地扑进季嘉衍的怀里,他把脸埋进季嘉衍的脖颈里蹭了几下,然后软绵绵地撒娇道:“你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
第60章 笼中金雀19
当然不好。
季嘉衍没有出声, 他态度强硬地将鹤岁拥入怀中,不厌其烦地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少年偏白的肤色一如上好的瓷釉, 胭脂色的花印绽放出别样的动人, 无端生出几分旖旎。
这一个晚上季嘉衍对鹤岁极尽温柔,然而再温柔鹤岁也被欺负得厉害, 他咬住手指头不停地哭,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发红的鼻尖儿让他看起来既可怜又招人疼。鹤岁趴在季嘉衍的肩上哭闹不住:“呜……讨厌你。”
“哥哥总是口是心非。”季嘉衍将手放到鹤岁稍微鼓起来的肚皮上, 他低笑着说:“哥哥平时那么贪吃, 一定还没有吃饱。”
之后无论鹤岁再怎么抽抽噎噎地求饶,季嘉衍也无动于衷,鹤岁抽泣着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季嘉衍凑到鹤岁的耳旁哑着声音说:“哥哥,你是我的。”
一直到后半夜,鹤岁体力不支地歪倒在季嘉衍的肩上,他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了还在哭唧唧地说不要, 季嘉衍低下头亲了亲鹤岁的额头,为鹤岁把身体清洗干净后才将人放回柔软的丝绒毯上。
等到鹤岁睡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午后。
“喵呜。”
身旁的猫咪小口小口地咬着玫瑰花瓣儿, 圆滚滚的猫眼还透着剔透的水光。小家伙一步三打滚儿,叼着花瓣再难吃也不肯吐出来,而趴着的鹤岁眼睛还不大睁得开就开始生闷气了,他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特别是屁股那里。
鹤岁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尺寸偏大的白衬衫,连扣子也没有系好,他把手抬起来,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内侧的红痕只有花瓣儿大小,却被他那过于白皙的肤色衬得极为显眼。
鹤岁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再也不理他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难得没有忍心泼他冷水,毕竟鹤岁昨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欺负了一通。系统把话题岔开,慢吞吞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被关进笼子里了?”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他以前总是喜欢抱着咪咪窝在这个金笼里打盹儿,所以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被系统这么一说,鹤岁才看见自己趴在深色的丝绒毯上,而那往日大开着的金笼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
“讨厌季嘉衍。”鹤岁的情绪有点低落,他鼓起脸不大高兴地说:“早知道他真的会把我关进笼子里,我就应该问他要巧克力做成的笼子,这样我一把笼子吃掉他就关不住我了。”
“你对着季嘉衍哭出几颗金豆豆,他就舍不得再把你关到这里面了。”好感度满格,仇恨值却连及格线也没到,系统幽幽地说道:“反正你哪回不是只要嘴一扁,季嘉衍就什么都依着你了。”
“他才没有什么都依着我。”鹤岁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他小声地咕哝道:“我昨晚哭了那么久,他、他还是不许我走。”
“除了在床上。”系统立马改口道:“别的时候只要你的嘴一扁,他什么都依着你来。”
鹤岁:“……””
尽管系统说得是大实话,但是鹤岁怎么也不肯承认。不过无论在哪个世界,这个人都是这么讨厌,鹤岁越是哭啼啼,他就越是喜欢欺负,可是鹤岁一被带上床就会哭个不停,疼一点会哭,被填满会哭,太舒服也会哭,一点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鹤岁气鼓鼓地对系统说:“我要吓唬他一下。”
“怎么吓唬?”系统随口问道,鹤岁惯用的伎俩就那么多,不是瞪圆眼睛发脾气就是舔着小虎牙威胁着要揍人,其实一丁点的震慑力也没有,“撸起袖子就是干?”
“不是。”鹤岁撅起嘴巴,乌溜溜的瞳眸眨巴了几下,他脆生生地说:“你快点跟我讲一讲自闭症是什么样子的。我要装成自闭症复发把季嘉衍吓一跳,让他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我了。”
鹤岁就是再作天作地,系统也不会拦下来的。它言简意赅道:“不要做出任何回应,必要时候还可以咬自己几口来自残,不过你要是怕把自己咬疼就往季嘉衍身上咬,反正他被你咬多了。”
顿了顿,系统又说:你大概只要能忍住不说话、不发脾气,季嘉衍就会发觉你不太对劲儿了。”
鹤岁歪着脑袋半信半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系统觉得光是让鹤岁忍住不发脾气这一点就比登天还难,它慢吞吞地问道:“一来这个世界就把季遇安自闭症的人设崩掉的人是谁?”
鹤岁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结果系统一提起来这个就又喋喋不休地和鹤岁算起了旧账,鹤岁自己被系统吵得不行就算了,他还非常坏心眼地去给致力于把每片花瓣都咬出一个牙印的咪咪捣乱,咪咪被他用手指头戳得一下子栽倒在丝绒毯上,小家伙的性格向来软糯,都这样了还软绵绵的“喵”了一声,没有伸出爪子来挠人。
“咪咪怎么也在这里?”咪咪乖顺的样子又让鹤岁的手有点痒,他没忍住捏了几下咪咪软趴趴的小耳朵。小家伙摇头晃脑地往后躲,它连叼在自己嘴里的花瓣都顾不上了,一小团雪球滚来滚去。
鹤岁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季嘉衍也把它关进来了?”
“咪咪只是进来玩儿。”
系统的话音才落下,被鹤岁揉得不开心了的小家伙就迈着四条小短腿轻而易举地钻了出去。不过咪咪就算钻出去也没有跑远,只是站在金笼外面歪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睁圆了亮金色的猫眼一个劲儿地瞄着鹤岁,身后蓬松的小尾巴摇来摇去。
鹤岁哼哼唧唧的纠正道:“那么咪咪肯定是来陪我的。”
“咪咪和你一样嘴馋,它只是过来咬几口玫瑰花。”系统无情地粉碎鹤岁的幻想,适时地补充道:“玫瑰花不好吃,主子也烦人,咪咪决定追求它的星辰和大海,现在你可以继续你的铁窗泪了。”
鹤岁:“……”
鹤岁又不依不挠地和系统闹了一会儿,系统烦不胜扰,最后直接把痛感给鹤岁调到最低,世界可算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季嘉衍也把他的视频会议开完了,他不紧不慢地从书房走出,来到鹤岁待着的卧室。
入目就是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的金笼,它被安放在卧室的一隅,而铺陈于笼底的深色丝绒毯极为柔软,趴在那里的少年穿着偏大的白色衬衫,衣摆下的两条腿极为白皙。也许是玫瑰花瓣,色白莹润的脚踝那里留有一抹红痕,颜色绮丽而娇艳。
季嘉衍望着被他囚禁在金笼里的小金丝雀,嗓音低沉而沙哑:“哥哥,我来给你上药。”
第61章 笼中金雀20
这一回鹤岁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他盯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红印,说什么也不肯再看季嘉衍一眼,只歪着脑袋枕在胳膊上, 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非常的有出息。
然而季嘉衍并没有把鹤岁的过分安静放在心上,鹤岁向来娇气, 稍微把他弄疼一点都会皱起小脸来发脾气,更何况昨晚季嘉衍对他几乎无节制地索要, 季嘉衍只当鹤岁在与自己使小性子。
季嘉衍轻声问道:“哥哥难道还在生我的气?”
即使从季嘉衍的角度看不见鹤岁的脸, 但是他仍旧能够想象得到被惹恼了的少年鼓起脸的模样。那对乌溜溜的瞳眸定然睁得圆圆的, 小巧的鼻尖儿尚在发红,撅起来的嘴巴让人看一眼就心软,只想将他拉进怀里再三疼爱。
鹤岁进了抿嘴, 还是不吭声。
季嘉衍把金笼外的锁打开,他一步一步走至鹤岁的身旁,只见得身量未足的少年套着他的衬衫,大腿内侧的白腻肌肤上是他所留下的桃红花印, 而那白生生的手腕上则戴着他送的手串。
这是他甘愿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贝,更是他宁愿锁在瑰色囚笼里独自观赏的金丝雀。
想到这里,季嘉衍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鹤岁的下颔, 他嗓音沉沉地开口道:“哥哥,我想让你看着我,只看着我。”
鹤岁抬起眸,他下意识就把季嘉衍的手打开, 然后眨了几下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系统只猜到鹤岁一准儿会把自闭症演砸,却没能猜到他一张嘴就完蛋,连三秒都没装过去。系统没好气地提醒道:“你是自闭症,不是失忆症。”
“你走开。”鹤岁忙不迭地补救道:“我一看见你就讨厌,再凑得这么近我要咬你了。”
系统:“……”
还不如闭嘴。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鹤岁垮下一张小脸不讲道理地迁怒于季嘉衍。他正要对着季嘉衍发脾气,系统却把鹤岁拦住了,它乐滋滋地说:“等一下。”
没过多久,系统在后台加载的小程序启动成功,紧接着鹤岁就发觉他的身体有点儿不受控制了,而且季嘉衍的靠近还让他感到不安。
“哥哥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也没有主动吻过我一下。”季嘉衍的指腹轻抚着鹤岁的嘴唇,他低笑着说:“既然哥哥这样说,那么我更要靠近一些了。哥哥想咬哪里?”
湿热灼人的气息落在颈项那里,鹤岁一反常态地没有脸红,甚至还紧张地拽住了手下的丝绒毯。他无措地睁大眼睛,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地颤了几下,茫然而无辜。
“嗯?”季嘉衍没有轻易地放过鹤岁,他挑起眉,低沉悦耳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哥哥想咬哪里?”
鹤岁的瞳眸里氤氲起一片雾气,他不适地偏过头,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季嘉衍再度捏住鹤岁的下颔,他的手下微微用力,“哥哥。”
鹤岁不安地往后躲去,他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落,潋滟的水泽沾湿低垂着的眼睫,即使瑟缩的动作很小,始终留意着他的季嘉衍却捕捉到了鹤岁对自己的抗拒。
季嘉衍的的动作一顿,“哥哥,你在害怕?”
“讨厌你。”
鹤岁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对上季嘉衍深黑的眼眸,又重复了一遍:“讨厌你。”
季嘉衍的眼帘半阖,眸底涌起的波澜并不愉悦,但他紧盯着哭红了鼻尖儿的鹤岁,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把药膏涂抹在鹤岁红肿的穴口,然后将这个抽抽噎噎的小可怜抱入怀中,轻声哄着。
然而鹤岁一点也不领情,他在季嘉衍的怀里挣扎着,无论季嘉衍说什么鹤岁都不应声,只趴在季嘉衍的肩上咬住手指,一遍又一遍地说讨厌。
“哥哥再讨厌我,也要留在我的身边。”
从季丛薇口中说出的鹤岁不愿意倏然涌上心头,他想起昨晚被眼泪濡湿的肩膀上闷着鹤岁的抽泣声,季嘉衍不由把鹤岁抱得更紧,手下则是几乎要将鹤岁彻底揉进自己的骨子里的力度。季嘉衍语气沉沉道:“即使哥哥不愿意。”
鹤岁眨了几下眼睛,他想开口说话,可是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从刚才起他的身体就不听使唤,这会儿才稍微好了一点。鹤岁在季嘉衍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几下,他悄悄地问系统:“我怎么了?”
“我找到了一个程序,只要设定好需要的人设,它就能帮你维持下去。”系统得意洋洋地点评道:“看起来比你自己装自闭症要靠谱多了。”
鹤岁不服气地咕哝道:“明明没有什么区别。”
有没有区别只一天还不大能看得出来,但是过几天就很是明显了。鹤岁从一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季嘉衍说讨厌,只要他向自己伸出手就要把他推开,到后来不再对季嘉衍有着任何的回应。鹤岁可以盯着丝绒毯上的玫瑰花瓣看一整天,或是在花园里画一整天的画,咪咪在一旁滚来滚去也不会再和它闹作一团。
不过这只是季嘉衍待在鹤岁身边的时候,只要季嘉衍不在,鹤岁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捏一下咪咪的小耳朵。
在这期间季丛薇也来过一趟,过于安静的鹤岁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季丛薇盯着鹤岁的颈项看了许久,那里还留有尚未褪去的红痕,她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季丛薇拿起摆放在桌上做装饰用的玻璃花瓶朝季嘉衍的身上砸去,她怒气冲冲地骂道:“季嘉衍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季嘉衍对此不置一词,黑沉沉的瞳眸紧紧盯着鹤岁,他不想错过鹤岁的任何一个眼神或是小动作,甚至迫切地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可是鹤岁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
季嘉衍不期而然地想起鹤岁歪着脑袋对自己笑出了两颗小虎牙的可爱模样,他的眼睛稍微眯起,还有鹤岁笑起来时两腮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也让他想念。
没过多久,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烟头掐灭,季嘉衍不咸不淡地撩起眼帘,他对着季丛薇下了一个逐客令,语气平平道:“姑姑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现在就可以走了,安安不喜欢吵闹。”
季丛薇想把鹤岁带回去,她当然不肯就这样离去,而季嘉衍也只有在面对鹤岁时才会格外的有耐心,他直接让警卫把季丛薇赶出去,狼狈不堪的季丛薇拎着她的包恨声道:“季嘉衍,安安的自闭症本来已经好转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季嘉衍垂下眼眸望着正在画画的鹤岁,少年的眉眼过于殊丽,他的瞳仁乌黑,却终日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失去了往日的鲜活与生机,而那在眸底漾起的莹润水光好似在等候着一场烟雨。
他不想再看见鹤岁哭泣,哪怕是因他而起。
季嘉衍不再关着鹤岁。
鹤岁的自闭症用不着自己来演,他就日常和系统躲在一块儿看电影。系统存的电影不仅尺度大,花样还玩得多,鹤岁只能红着一张小脸捂眼睛,结果他捂着捂着又忍不住偷偷从指缝儿里往外瞟几眼,等到鹤岁发现自己玩大了的时候,季嘉衍正开着车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季嘉衍的烟瘾本来并不重,却在鹤岁自闭症复发的这段时间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他怕鹤岁被烟味呛到,咬着烟头把车窗一一打开。季嘉衍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鹤岁,轻声说:“哥哥这么乖,让我很不习惯。”
被夸乖的鹤岁有点心虚,他奇怪地问系统:“我只是看了一小会儿的电影而已,他为什么又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系统内部的四个小时相当于虚拟世界的两个星期?”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你的自闭症已经复发半个月了。”
鹤岁:“……”
系统把正在运行的程序关掉,鹤岁这会儿倒是既能做鬼脸又能说胡话了,可是他一看见季嘉衍皱着的眉头就有点怂。鹤岁哭唧唧地问系统:“我要是告诉季嘉衍我的自闭症是装来吓唬他的,他会不会揍我?”
“他不会揍你。”系统回答得很是肯定,它幸灾乐祸地说:“他只会再把你欺负几个晚上,怎么哭也不顶用。”
鹤岁知道系统口中的欺负指的是什么,他一下子想起来之前自己和系统一起看过的小电影,脸上有点发烫。鹤岁一脸紧张地问道:“他会不会和电影一样,乱往我身上塞东西?”
系统含蓄地劝说道:“反正塞什么都是塞。”
“不一样。”鹤岁的脸更红了,他哼哼唧唧地咕哝道:“电影里还放的有珍珠,可是珍珠要怎么才能从那里面取出来?”
系统:“……”
恰巧车在这个时候驶向十字路口,季嘉衍踩下刹车,他的余光不紧不慢地扫过鹤岁,只见得身旁的人红着一张小脸眨眼睛,而那本该白皙的肤色好似被玫瑰汁水熏染,只留下了红扑扑的一片,格外潋滟的眸光看得人心底一软。
季嘉衍偏过头来,他才抬起手想拧一下鹤岁的鼻尖儿,却陡然想起这些日子鹤岁对自己的抵触,于是手指还未落下便被收回。季嘉衍轻笑着说:“哥哥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喜欢哥哥一副小捣蛋鬼的模样。”
季嘉衍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再也无法忘怀,更遑论此时的季嘉衍定定地望着鹤岁,他的眼底尽是专注与怜爱,面上也笑得温柔,眼角眉梢都沾上了罕见的柔和,而非惯常的散漫。
被季嘉衍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看着,鹤岁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装作视而不见,他一抬眼就撞入了季嘉衍黑沉沉的眸中,鹤岁红着脸忙不迭地到处乱瞟,眼神虚浮得刻意,他撅起嘴巴正要反驳自己才不是小捣蛋鬼,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却陡然出现在鹤岁的视野里,鹤岁下意识地把季嘉衍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砰——”
几乎是瞬间,超载的货车向他们撞来,车辆碰撞所发出的巨响极为刺耳,震碎的玻璃迸溅满地,鹤岁一头扑进季嘉衍的怀里,季嘉衍还以为他在害怕,正欲将人抱紧护在怀里,被甩落的钢铁建材却在他伸手之前重重地砸了下来,鹤岁揪住季嘉衍衣襟的手一紧,他软倒在季嘉衍的身上,血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