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受的反击(12)
此时此刻,有个志趣相投的人对他说,想和你做朋友。
这太美妙了,似空中楼阁水中倒影,轻易不敢触碰。
他掉进深长坑洞里,陈树达丢出救命绳索,让他抓住绳头。
“羽白,听清楚我的意思”,陈树达放缓声音,“不是你做我的朋友,是我们成为朋友。不要再用尊称,叫我的名字。”
“树达。”
这两个字如有魔力,舌尖轻碰牙齿,气流涌动出来。
“真乖”,陈树达笑了,眼睛挪向咖啡,“昨天一夜没睡,你来之前,我刚喝过两杯,现在头好疼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可怜兮兮,林羽白急了,倾身向前:“睡眠很重要的,您不能靠咖啡提神!”
“脑袋好疼,像有小锤在里面敲打,砰砰砰砰不停”,陈树达按住太阳穴,“我可能要发烧了。”
冰凉掌心贴在额上,春风撩拨心弦。
额头温热,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林羽白收回手掌,讪讪坐回椅子:“对不起,我太心急…”
陈树达握他小臂,向前用力,将他拉进办公桌里:“来都来了,帮我揉揉。”
他靠上椅背,示意林羽白站他背后,帮他按揉额角,林羽白看不得朋友难受,没有推拒,柔软指腹按上穴位,轻轻按压打圈。
林羽白摩热手掌,力道适中,手指在陈树达眼眶与太阳穴上打转,指腹温度洇入皮肤,陈树达头皮发麻,全身毛孔张开,乌龙茶香飘散开来,卷裹橘香翩翩起舞。
林羽白被这香气蛊惑,不自觉分泌橘香,清甜水汽流淌出来,似涓涓细流,被乌龙茶河坝揽在怀中。
两人一坐一站,信息素像两个不听话的小孩,手牵手在游乐园里打转。
“可以了”,陈树达握他手腕,“羽白,谢谢你,我好多了。”
他快·硬了。
这个诱人而不自知的橘子精,他想反锁房门,把橘子精按在桌上,在他又浪·又娇的哭·喘声里,扯掉蔽体橘皮,将他按揉的汁水四溢。
陈树达解开扣子,深深呼吸两口,办公室被柑橘乌龙茶填满,信息素灼烤胸口,蒸汽挤满天地。
“走吧”,陈树达起身,扶住林羽白肩膀,“我送你下去。”
再待下去,他要控制不住自己。
橘子精仰脸看他,纤长锁骨露出,长年不见阳光,皮肤白的像瓷,柔红唇瓣果冻般嘟起。
陈树达抬腿走在前面,林羽白亦步亦趋跟着,走过一排排工位,键盘敲击声更大,办公室像个交响乐团,激烈奏鸣溢出天际。
没到午高峰时段,乘电梯的人寥寥无几,两人走进电梯,按下一层,电梯门缓缓合上。
密闭空间里,乌龙茶味道更浓,林羽白挤挤挨挨靠近,汲取几口香气。
电梯下到二十层突然停下,警示灯闪烁两下,没有继续向下。
从二十下到十八层时,电梯像被铅球扯拉,生生坠下两层,耳膜震得鼓胀成团。
“树达”,警示灯闪烁不休,林羽白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电梯坏了吗?”
第17章
整座大厦科技感十足,电梯门开合没有声音,上下楼时速度极快,仿佛坐在跳楼机里,直直坠向地面。
林羽白两耳嗡嗡,小屏幕上楼层显示为十,警示灯闪烁几下变为长亮,新风系统打开,身上凉的直打哆嗦,寒毛根根竖起。
箱体内部不算狭窄,可密闭空间是个严丝合缝的保险箱,将两人困在里面。
林羽白冷汗出了一身,柑橘香被水洗过,从毛孔散发出去。
陈树达按下紧急呼叫,和物业说明情况,物业表示会去总控台操作,尽快把他们救出电梯。
“没关系,总控台那边统一控制,可能要降到一楼,才能放我们出去”,陈树达纹丝不动,嗓音和缓,“怕不怕?”
“不…不怕。”
陈树达偏头看人,林羽白弓腰驼背,缩成一团,抖成炸毛的鹌鹑,手指紧紧捏住衣角,橘瓣被外力捏紧,汁水在眼眶里转圈。
看他吓成这样,陈树达有些后悔,想叫主控台立刻开门,下一秒林羽白仰头,小巧喉结滚动,怯生生问他:“树达…我能…捏你的衣角吗?”
不敢牵手,不敢拥抱,只敢捏住衣角,寻求片刻安慰。
橘子精被欺负狠了,饱胀橘瓣被大手捏紧,汁水四散飞溅,水·液·黏·在掌心。
陈树达胸口翻涌,心道不该只困十分钟,该困上十天十夜,把小橘子吃干抹净,连皮带肉吞进腹中。
林羽白不自觉挪动,离对方越来越近,陈树达不说可以,他不敢伸手,睫毛扑闪扑闪,像个被野兽叼住长耳的兔子,祈求对方松口。
“捏衣角就可以?”,陈树达探出掌心,循循善诱,“害怕的话,握紧我的手。”
五指修长,关节圆润,袖口含着淡淡的乌龙香,天知道林羽白多想握住,最好攥紧两手,掀开自己的橘皮,把对方揉进里头。
可这太暧昧了,像在昏黑的电影院里黏在一起,借口无聊交换湿·吻。
想到这些,热汗溢出毛孔,林羽白不敢抬头,犹犹豫豫伸手,握住对方小指。
像在幼儿园念书的小朋友,张开圆嘟嘟的掌心,捏住家长指头,求家长带他回家。
“犹豫什么”,陈树达微微俯身,热气轻拂,浓郁乌龙茶卷裹橘子,他搂住林羽白细腰,将人拉到身边,“抱紧我。”
回应他的,是下降的电梯骤然向上,直直蹿到二十几层,在高层停顿两秒,飞速向下坠落,林羽白瞪大双眼,惊呼卡在喉中,外界的一切消失殆尽,仿佛退回远古时代,身旁的同伴是仅存的火种。
他魂飞魄散,闷头撞进陈树达怀中,后背被有力臂膀揽紧,乌龙茶香灌入毛孔。
白衬衫下是柔韧的筋肉,林羽白口唇贴上衬衫,心脏咚咚跳动,陈树达像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盘根错节埋进土壤,条条筋脉暴露在外,养分在里面肆意流淌。
林羽白恍恍惚惚,腕骨用力,额头贴紧对方脖颈,肩臂似沉重枷锁,绑的陈树达动弹不得。
陈树达甘之如饴,享受对方的投怀送抱,林羽白瑟瑟发抖,泪水沾湿脖颈,啜泣噎在喉中。衬衫在摩擦中似有似无,柑橘贴着乌龙茶,滚烫体温升腾,酸甜汁液浸染茶香,滋润干燥喉管,填满五脏六腑。
电梯稳稳停在一楼,开门前的一瞬间,林羽白像被踩住尾巴的兔子,慌忙松手弹开,他闷头向外面冲,在门口绊了一跤,摔落时被人揽回,半扶半抱搂出电梯、
陈树达带他走到门口,掌心揉进橘子精头发,摸到满头冷汗:“很抱歉,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力补偿。”
“树达,这是突发状况,怎么能怪到你身上”,林羽白乖乖仰头,“刚刚谢谢你拉住我,如果摔在地上扭伤脚腕,今天就没法工作了。我走啦,你快回去吧。”
他摆摆手转身离开,在日光下挺直腰背,陈树达站在原地,目光紧锁住他。衬衫被汗水浸透,白皙肩背若隐若现,挺直脊骨向下延伸,和细窄腰线融合。
陈树达神思恍惚,手背贴上额头,热烫直透掌心。
在世通中心待了一段时间,回来时午高峰已过,林羽白和店长赵东解释情况,担心对方让他回家,没想到赵东神色如常,让人事带他办入职手续,下午正式开始工作。
脱掉松垮的衬衫西裤,换上合身的统一制服,在领口系上领结,单手合上袖扣,出来时正赶上观光团休息,大大小小的座位被人占满,机打的单子一条接着一条,工作人员来回穿梭,林羽白在半开放橱窗里调奶泡,抽空还要煎煎牛排,忙的不可开交。
他煎的牛排外酥里嫩颜色诱人,四周点缀西蓝花、蘑菇和圣女果,端上去后点单量大增,牛排师傅忙不过来,他抽空跑去帮忙,整个人忙成陀螺,小腿跑细两圈。
观光团走后,来了不少西装革履的人,各个拎着笔记本电脑,聚在一起敲打键盘,每人要杯咖啡,敲打两个小时也没有走,林羽白刚坐下休息,附近大学来了三五成群的女孩,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点了好多果汁,林羽白榨汁时多放了几个水果,结账时没多算钱,打算用自己的工资补上。
女孩们走后,客流量比之前要少,林羽白闲不下来,站在那擦拭用过的杯子,门口风铃轻响,陈树达和几个人一起进来,径直走向圆桌,按响桌上的呼叫铃。
服务生都在后厨帮忙,前面只剩林羽白一个,他硬着头皮过去,面红耳赤递过菜单,不敢看陈树达的眼睛:“您们好,请问点些什么?”
“两杯卡布奇诺,两杯拿铁,一杯摩卡”,陈树达面不改色,递回菜单的时候,手指擦过林羽白细腕,“谢谢。”
林羽白连连点头,同手同脚挪开,拉花时拉坏两次,不得不摩擦脸颊,逼自己平静,心跳恢复后,腕上热度传到胸口,他抬头看着陈树达的脸,只觉对方脸颊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他做好几杯咖啡,调了杯蜂蜜柚子茶,把它们一起盛上托盘,送到陈树达那桌:“祝您们用餐愉快。”
“我们没点…”
“小帅哥”,陈树达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看他,“我是你们店的常客,咖啡只喝拿铁,茶类只喝柑橘乌龙,记住我的喜好。”
“是…是,好的,我记下了!”
林羽白急匆匆跑开,抽出随身的小本本和圆珠笔,在第一页写上陈树达的喜好,在旁边画一圈星号。
下午来找陈树达的人络绎不绝,有的穿着整齐的西服,有的穿着背心拖鞋,不管打扮的怎么样,一个个唾沫横飞高谈阔论,规划美好愿景,林羽白心神不宁,几个杯子擦半天擦不干净,时不时抬头看看,关心陈树达的状态。
陈树达开始时挺直腰背坐着,后来斜靠在扶手上,再后来手臂撑着桌子,半天才开口说话,林羽白越看越急,想冲过去抓住那些人的领子摇晃,问他们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他不舒服么,怎么还没完没了蹦跶!
事实上他只敢心里想想,手上用力,马克杯的图案被他擦来擦去,模糊看不清楚,夜幕低垂时不再有新来的客人,那些人终于走了,陈树达揉捏酸痛鼻梁,手背垫在额底,弯身趴在桌上。
他足足趴了半个小时,到了快要打烊的时间,依旧没有动作,店员们没人催他,也没人上前,赵东从店长办公室出来,快步走向圆桌,林羽白比他更快,弯腰半跪在陈树达面前,眼圈通红嗓音轻颤:“树达,你不舒服吗?”
树达!
赵东脚下急刹,险些一头栽倒。
怎么回事,他和陈总是什么关系,怎么叫的这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