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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80)

作者:EXHIS 时间:2018-08-13 20:08 标签:豪门世家 竞技

  乔很客气又坚持的接待了肖邦,他没有去接肖邦递送过来的绳子,只是蹲身很是不舍的抚摸了狗——他并不是真的要接走它,只是想再摸摸,毕竟养了七八年,而离去之前,能挥别的,不过这一只活物。
  肖邦没料到对方竟然惆怅多情的搞这一出——乔即将启程回国,不再返华,狗留给唐欢是李衡的意思,他知道他喜欢金毛,还知道他们相处融洽,希望这个安排他能接受。
  糖葫芦的全部家当,它用惯的器物玩具,已然被收拾装载了一大箱子。
  肖邦与对方闲聊客套,悄悄的把这一切微信唐欢,他知道唐欢喜欢李衡,领养偶像的宠物,大概算作荣耀恩宠,但听那架势怕是要养老送终,又有点诡异过了头。自知不清楚唐欢在李家到底有何经历,肖邦不好拒绝,更没立场同意。
  你见到他了,唐欢秒回。
  没有,肖邦淡定窥见了屋内的情形,偷偷转告,防尘布盖了半屋,行李箱堆在角落,不是个有人常住的光景。
  唐欢知道乔为何找他,为何要走。
  他不喜欢乔,他知道乔是李崇的心头肉,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这段皎洁还流泻在他和李崇那些不堪的过往上——他高高在上的劝阻他,他轻蔑而同情的看待他,他不接受李崇,却留在李宅,直到被李崇羞辱。
  明明是被侵害的,却送羊入虎口送的婊气十足,唐欢盯着屏幕,看肖邦的回复,深感自己的丑陋恶毒。听他的电话,赴他的约,不过是怕给乔机会接触李崇——而乔找上他,怕也是为了避开李崇。
  所爱之人,竟让我蒙羞。
  在乔销声匿迹时,唐欢只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后悔说了狠话逼迫了李崇,但乔出现,他又忍不住去想那时的景象,他惊恐的面容,裸露的腿脚,凌乱的床铺。
  想富有一切的他,曾狼狈到这个地步!
  你带回来吧,唐欢挪动手指打字,长舒了一口气。拽住排骨仔的尾巴,唐欢对它道,大毛回来了。
  大金毛不在的两个小时,小金毛表现出相当的忧郁,有种失恋般的孤寂,要不是知道他们性别相同,年龄差异,唐欢有时候会真以为这两狗在相互勾引,一起发情。
  四十分钟后,肖邦带着糖葫芦以及其家当回归。
  大狗在扑腾了唐欢一阵后带着小狗钻进林子里撒欢,唐欢远远的看,叮嘱肖邦莫在李崇面前提到今天的事。下意识的,他不想李崇知道李衡点名送狗,可却又忍不住追问肖邦。
  真没见到李衡,话一出口,唐欢又摆了摆手,别告诉他,这不是他该关心的。
  有心事,跟哥说。
  唐欢垂下眼,回避了肖邦关切的目光。
  和李崇在一起的每分钟都欢愉,可分离的每一秒都空虚,在寂寞里是爱恨交织的畏惧。
  他恨冲动下逼李崇作出的选择,更怕李崇会后悔,李崇也许会爱他五年十载,可失去个肾脏却影响人一生。今天爱有多少,感情消散后的愤恨只会倍增——他再也不能享受之前那欢愉的生活,也许压抑,也许根本不产生需求,这是多大的扭曲和打击!
  那方面的隐疾,知晓的人不堪说,未知的人不可道。是沉重磐石压在他心头,只有在有事可做时才时遗忘。
  这是出院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分离的夜晚,平时他们也分房——唐欢要求的,他不想让李崇有机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在这个夕阳西下的时刻,唐欢鬼使神差的摸进了李崇的卧房,深陷在被褥之中,他仿佛嗅道了李崇的气息,搂住那枕头,唐欢把它想象成李崇的臂膀,在紧紧环绕,这是跟白天的亲密是完全不同的味道,是夜里隐约的诱惑。翻覆间,唐欢压住了遥控器,床位的电视屏幕缓缓升起,他的房间也有这样的设计,唐欢伸手想要按回去,却忍不住悬停了手臂,他注意到那电视的记忆功能,是前一个晚上。
  李崇很少看电视,他常常把这玩意儿当作背景音来对待,他能一心两用,能边看文件边流畅与人通话,讨论些严肃的商务话题。他已经无聊到看电视度过漫长夜晚了,这个认知让唐欢心酸,他无所不能的李总已经退化成家庭妇女。
  家庭妇女是不会看GV的,唐欢本意是共享李崇的爱好,却没料到大屏幕上的人是自己,那是当初在四合院录制的视频。
  他勃发的性器正抽插在他身体,颠簸的节奏快而有力,肉体相接的声响如此清晰,影像中的自己正承受不住的哭,手指在李崇宽阔的肩膀上抓出一道道的血渍,在临近高潮的边缘,李崇完全抽离,粗长的性器湿漉漉的挂着粘液,划过被撞红的臀,蹭出了光泽的水迹,而他慌乱的摸向他,抬跨挽留,语无伦次索要。李崇换了个姿势,抓住他的腿根,狠狠推开,他红润的穴口被再次整根插入,他饥渴的亲吻他的肩膀,咬他的手臂,他张腿圈住他的腰,让他进到最深的地方,脚趾卷曲,双腿发颤,他倾倒在桌上,眼神涣散,颤动的口唇间全是亮晶晶的唾液。
  李崇比他持久,他狠顶了百来下,才释放在他身体里——而这期间他再次被他唤醒,脸上是一片沉醉,他竟然抓着自己的脚尖,双腿大张,把自己掰成了毫无防备,完全接纳的样子。
  他以为那时他很抵触,也没有舒服,只换了三个姿势,但事实并非如此。
  足足三个小时的视频里,他有极长的时间是兴奋而不自知的,他是完全的引导人和主宰者,他的操纵下,他在崩溃的边缘游走,那是性爱欢愉的极致。
  唐欢捂住了脸,手心泻满眼泪,他不知道李崇是带着怎样自虐的心情看这些。
  不完的泪水,让唐欢在倦意重重中昏睡。
  迷迷糊糊的,唐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也许是蹲的太久,他头昏目眩,看东西都是飘的。
  小唐弟弟,你也在北京,居然这里碰到你。
  唐欢撑着树干起身,他竟然遇见了苏萍,他小学班主任的爱女。
  离家万里之遥,居然还有这等相遇。
  对啊,他在这里作什么呢,唐欢摸了摸后脑勺,冥思苦想时,苏萍跟她同学,一个叫菲菲的解释他是谁。雀跃的打了招呼,闲聊好久,她们又道约了同学吃饭,不能多呆,回头联系。唐欢点点头,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又靠回了一墙戳人的树叶子。
  百无聊赖,他研究树叶的脉络,瞅见路上滑过一辆漂亮的奔驰,高配。真好看,唐欢的目光追着那车屁股,车停在他跟前,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华贵的色泽。
  一个俊俏的男生小步跑上前,欢天地喜地钻进副驾驶,笑的娇声媚气,清亮婉转的小嗓子跟唱歌似的好听,他叫车里的人李总。
  李总。
  李总家的车,你怎么拦啊。
  不好意思,同事他站太久中暑糊涂了。
  我中暑了?扯了扯制服的领口,唐欢头昏脑胀的长吁出一口气,虽然阳光不直射,但确实闷,阴着的天,并不凉爽。站在别墅区的门口,他忙不迭的跟着道歉。
  车里的漂亮男人倒也不傲慢,风轻云淡的嗯了一身声,一踩油门,宝马消失在葱郁的树林。
  小唐啊,你可得记全,哪些车型、颜色,特别是李总的车。
  李总的车。
  李总的车,可仔细点。
  接过车钥匙,唐欢去帮人拿车,保时捷,他开的稳,极小心,磕碰了一丁点,可万万赔不起。
  车里有幽幽的香薰,让人舒服的心旷神怡,从地库开到地面,唐欢把车交了出去,接手的是个秀美的年轻男人,二十不到的样子。退到一边等着下一个泊车拿车的活儿,唐欢直觉他不是李总,当上总的哪能这么年轻。
  TIM,昏暗的路灯下,美男子迎了上去,被叫做TIM的来人身姿挺拔,跟欧美模特似的。唐欢只看得到他的侧影。他们一边接吻一边倒进车里,保时捷启动后并没进大道,却停在不远处的隐匿之地。
  第一次发现两个男人车震,唐欢目瞪口呆,挠了挠胸口,甚是憋闷。
  TIM。


第97章 今生
  TIM,一双两好,服了你!
  推开包房的门,唐欢把餐车往里送,他得把碗碟传到上菜的小姐姐手里,最里面的房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可里面的人兴致未免太高,喧哗吵闹得唐欢脑仁疼,连外间的水晶灯都觉得刺眼的紧。
  刺眼的眼窝发热,流下两行泪。
  不舒服,那你赶紧出去,别倒在这里,小姐姐小心嘱咐他,这可是老板在招待客人,万不能有闪失。
  揉着眼角,唐欢赶紧用对讲机叫来换班的同事。
  难受,不开心,唐欢对着手机摄像头垂头丧气,那头卓淑芬劝他回C城,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为啥非要去北京,隔壁阿姨还想给他说个媳妇,赶紧回来相亲。
  枕着手臂失了眠,唐欢心里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为何来北京,也许上辈子是个北京人,没活够。
  可上辈子跟这辈子有什么关系呢。
  离京那天,天蓝的像块宝石,是初夏的颜色。火车启动,唐欢趴在窗边,看京城的景致一点点褪缺,莫名的,心里撕裂的痛,痛的他悟到了一切。
  他一定有想做的事,虽然换无数份工作都未中意,他一定有想见的人,尽管他不知道那是谁。
  前世的债,今生还,有他辜负的人,才罚这世的他寻之不果、求而不得。
  滴滴的电话声,打断了唐欢的思绪,他听自己的VIVO发出苹果的来电铃声,而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跳动成两个汉字。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在说话,他道刚下飞机,一切平安。
  他温柔的语调那么熟悉,字字句句戳到人心窝里,把他自凌乱的梦魇中唤醒,从不曾相识的臆想里抽离。
  小唐,你怎么了,宝贝,别哭……
  李总,TIM,皆是李崇,是杜撰里无恙的过客,幻觉里舍弃的爱情。
  李崇,对不起。
  我爱你,我好想你。
  唐欢放声大哭,原来无数次的擦肩而过都不存在,遇到李崇,爱上李崇,伤了李崇,真实而不可逆。
  他知道李崇有很重要的工作,也知道对方刚刚落地,可唐欢无法自控,他若不说出口,脑子会炸裂——没有他的人生是何等的苦何等的痛,何等的落寞孤寂!
  清晨的光,伴着鸟鸣,将醒未醒之间,唐欢瞅见了床尾坐着的身影,一个是姜扬,一个是李景。
  姜医生,今天确实是检查的日期,唐欢用沙哑的嗓子跟他问好,彻底的清醒,没等姜扬扶他起来,李三跪趴着的凑近。
  李景姿势滑稽,表情却严肃,他是奉兄之命来请罪解释,那时他故意误导他,李崇没有捐肾,所谓那刀是当时被乔划伤的小口子。
  你不信,李三着急,抓耳挠腮,这是事实,真不是为了安慰他,唐欢若不信可以问姜扬,他带来了李崇的伤情报告和病中的一切凭据。
  唐欢没接,他对那一叠材料不感兴趣,保护一个人,不怕欺骗和隐瞒,敢于编造任何谎言,一如他当初待苏临。
  姜扬和声细语,李景急的要挠墙,倒是门外旁听的肖邦撩拨起唐欢的怀疑,他也觉得李崇不像是动了手术,捐肾不是小事儿,伤人根基。
  姜李二人见势而撤,剩下唐欢自家兄长来开解劝导。
  接过冰块敷脸,唐欢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信,也许肖邦也被收买了呢。
  呆这里不过一晚一昼,肖邦窥见李崇的生活节拍再不能更健康生机,晨间唐欢还在睡,他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两个小时,下午唐欢午睡,李崇能在标准泳道里游十个来回,晚上唐欢回房,肖邦陪他打网球至少一个钟头,李崇不但打的拼,跑动间还能有力气问他唐欢小时候的事,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他身上有耗不完的精力,哪里像是个动了大手术的人。
  可是,唐欢抱紧了被子,羞愧压低了声音,垂头道,这些他毫不知情,他们几个月没做爱了,若没有其他人,李崇单了百来天,像是真伤了底子,没了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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