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73)
“没事。”白小纯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到张扬好像不愿提那件事,她主动转移话题:“你生日准备怎么过?”
“就大家一起聚聚,吃吃喝喝。”虽然是自己的生日,但张扬好像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我可以点菜吗?”白小纯没话找话。
张扬对朋友一向不吝啬,他豪放地说:“想吃什么都行,哥请客你就尽管敞开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眼看天色已经逐渐黑下来。
想着那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不太好,张扬就主动提议送她回去。等他们走到教学楼大门口的时候,倾盆大雨突然毫无预兆地下起来。
“下雨了,我没带伞。”看着外面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张扬无奈地转头问白小纯:“你带伞了吗?”
白小纯带了伞,就放在书包的最里层,但她没拿出来,而是退了一步站在张扬身后说:“我也没有出门带伞的习惯,最近天气挺好,谁知道这雨说下就下。”
“那只能等一下了。”张扬说着裹紧校服往里面挪了几步,看着地上的水洼出神。白小纯正站在他身后,她们两的距离很近,她一伸手就能碰到张扬的书包。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爬山了,非常不幸地摔了两次,到现在背和手臂都还是肿的,委屈屈!
第72章 给你伞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她轻轻拽了拽张扬的书包带,张扬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马上转头装作镇定地说:“你再站进来一些,雨太大都溅你衣服上了。”
“好,谢谢,你自己也注意点别被雨淋到。”
被白小纯这么一碰,张扬顿时觉得不太自在,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在白小纯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
刘年是最后一个出教室的,他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扬和白小纯在教学楼门口并排站着。他心下一沉,沉默地绕开他们,远远地站在另一头。
但纵使他有意避开,但这块地方这那么大,他才站了一会儿就被张扬发现了。
也不怪张扬一下就发现他,刘年刚出现,充电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他一转头就看到刘年独自站在一边的身影,不怪张扬一眼就认出他,毕竟不是谁都像刘年一样每时每刻都站得那么笔直。
即使这样,张扬还是假装没看到他,反而开始热络地和白小纯讲话:“你说我的生日聚会选在哪里办比较好?”他故意放大声音,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刘年的动静。
白小纯一脸懵,不懂张扬为什么忽然活跃起来,但想到张扬居然主动征求她的意见,白小纯真的开始思考在哪里聚会比较好:“我知道有一家餐厅,性价比很高,而且适合我们这种学生党……”
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张扬一句也没听进去,表面上是在听白小纯说,实际上在关注刘年。
但刘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一直低着头看手里的书。张扬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于是又加大音量说:“行,就按你说的来,那家店听起来不错,我张扬就在那里过生日了。”
他特意在张扬和生日这几个字上加重语调,说话的声音已经大到让白小纯捂住耳朵,但刘年还是一副没看到他们的样子。
“张扬,你平时说话也是这样靠吼的吗?”白小纯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能不能稍微小声点,我们站得那么近,我听得到。”
“雨太大了,我怕你听不到。”张扬放弃挣扎,有气无力地说:“这样说还吵吗?”
“不吵了。”白小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又继续给他推荐餐厅,而张扬根本没心思听,总是时不时地偷瞟刘年。
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刘年站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张扬以为他淋着雨回去了,马上焦急地看向外面的空地。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张扬才发现刘年在他身后,正和白小纯说话。
“这个伞是我向楼管借的,你们先拿去用。”刘年递给白小纯一把伞,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张扬。
“只有一把吗?”白小纯为难地问道:“你给我们,你怎么回去?”
“我等一会儿再回去。”刘年说完也不走,反而主动和张扬说话:“你可以先送她回去。”
看着刘年递过来的伞,张扬心下一阵触动,他本来以为刘年和他们一样没带伞要等雨小了才能回去,没想到他有伞。
那他站在这里等着,是为了等谁?
想到这里,张扬不敢再继续往下下,他按耐住心里升腾起的窃喜,故意板着脸无视刘年。
见两人僵持着一个一直举着伞一个不伸手接,白小纯左右看了看,只能把伞接过来。她为难地回头看向张扬,试图征求他的意见:“要不伞给你,你先走?”
“女士优先。”张扬把伞推给白小纯:“你拿去吧,我再等等。”
她其实是想和张扬撑一把伞,但又不好留下刘年一个人在这里等,毕竟刘年给他们送伞,不能太不讲良心。
白小纯拿着伞看了看刘年,又看了看张扬,最后只能犹豫着撑开伞离开:“那我先走了。”
“慢点。”张扬挥着手向白小纯道别,刘年默默地目送她离开,期间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没什么交流。
雨势渐渐变小,学生们大部分都走光了,偌大的教学楼前只剩刘年和张扬。
刘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色也逐渐黑下来。他转头看向张扬主动开口:“走吗?”
他刚说完,就打起了雷,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见张扬没有回应,刘年识趣地不再问,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张扬本来不想搭理他,但突然响起的雷声把他吓了一跳,见刘年已经走远,张扬赶紧追了上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最怕的就是打雷,每次听到雷声都会让他想起张询和王卉分开的那一晚,张扬已经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但依然记得那天的雨很大,夹杂着滚滚而来的雷声。
他们在卧室里大声地争吵,吵着吵着就开始砸东西,从卧室吵到客厅,一路吵一路砸。
等八岁的张扬被吵闹声惊醒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
王卉一边吵一边撕心裂肺地哭着,她拽着张询的衣服一声声地质问,张询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一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任由王卉对他又打又骂。
那是张扬第一次看到这样狼狈的父母,在他眼里总是光鲜亮丽的王卉,此时全然不顾形象,她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着,脸上的妆已经糊作一团,眼泪被睫毛膏染得漆黑,导致她哭泣的模样狼狈中带着滑稽。
张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原本熨得服服帖帖的衬衫都被扯得褶皱不堪,浅灰色的西裤上残留着一大片水渍,裤腿的地方还在往下滴着水。
张扬无措地看着这一切,当时只有八岁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穿过混乱的客厅,本能地跑过去抱住王卉,想要乞求一点安慰,却被王卉嫌恶地一把推开。
她用张扬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眼神看着张扬,嘴里说着让张扬无法理解的话:“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妈……”张扬无助地站在一边搓着手,妈妈两个字还没叫出来,就被王卉呵斥住:“别叫我妈妈,你和你爸一个德行,我看到就犯恶心。”
张扬被吓得大哭起来,听到哭声王卉更暴躁了,她推搡着张扬把他推到张询身边,张扬不走,抱着她就开始哭。
看着和张询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张扬,王卉一边后退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求求你,离我远点,我只想要过正常的生活。”
张询在一边站着,依旧是不说一句话,他看着崩溃的王卉和无措的张扬,就像在看两个陌生人。
客厅里回荡着王卉的哭闹声,张询烦躁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烟味呛得张扬不停地咳嗽,张询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无动于衷地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