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206)
“你管得可真宽。”
LL:好好地过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吧,他和你不一样。
是你扬哥:把话说清楚
LL:你们不是一路人。
林凌这话听得张扬心里直冒火,说得仿佛他很了解刘年一样,刚好现在张扬又联系不上刘年,本来就不安的情绪变得更低落了。
张扬气得拉黑了林凌,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他直接到了刘年家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着,习惯性地去摸钥匙也没摸到,只能失落地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熬了一夜最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学校。
一下课又溜达到1班门口,张扬只是习惯性地去看一眼,并不抱期待能见到刘年,他随意地往窗户里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年。他很确信刘年也看到了他,但很快又装作没看到一样扭头往办公室走去。张扬追上去,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上了铃响了好久刘年都没出来。
再出来时刘年手里拿着一张表格,见到堵在门口的张扬,避无可避后只好站住,他下意识地把表格藏到身后,背手看向张扬。
原本一肚子气的张扬在看到刘年本人后,又不争气地消气了,他现在只需要一个解释,只要刘年随便说点什么,他就可以什么也不问,忘掉被冷落的那几天。
“上课了,回去上课吧。”刘年淡淡地开口,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但声音里多了点疲惫。
“去哪儿了。”张扬说着伸手,习惯性地想拽刘年的袖口,还没碰到就被刘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刘年静静地看着张扬,眼里分明有想念却在张扬看过去时迅速垂眸,将想念藏在眼底,不冷不热地说:“有点事。”
回答得含含糊糊,张扬听得不明所以,说完刘年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就转身回了教室。
放在以前张扬肯定会追着刘年问,问不出个所以然不罢休,但现在他没有底气再去问,喜欢会让人变得小心翼翼,也会让人患得患失。
张扬魂不守舍地回了教室,再次听到刘年的动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听说刘年去了一趟办公室很快又走了,回来只是为了带点要用的书本和作业,估计再来学校也是好几天以后了。
每天点开微信看一看刘年有没有发消息过来,看看刘年的头像有没有换掉已经成为张扬的习惯,一开始他还会给刘年发早安晚安,后来就只发早安,再后来,他们的对话框就再也没更新。
电话不是没打过,刘年每一个都会接,但只是安静地听着张扬说话,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主动久了张扬也疲惫的没话了,最后再打电话,两人都只是无言地沉默,沉默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虽然相对无言,张扬还是执拗地每天都要给刘年打个电话,今天还是一样,电话准时响起时,刘年才刚给刘成光喂完粥。
这几天刘成光一直没清醒过,吃饭都只能吃点流食,要一点点地往他嘴里喂。因为不清醒,刘成光也不会主动吞咽,每次喂一口粥都要浪费一大半,一丁点在嘴里大部分都流到了嘴边或者下巴上,刘年为此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手帕用来擦去流出来的粥。
电话接通时,刘年手上还残留着刘成光吐出来的米糊,手帕已经污秽不堪。
“喂。”沉默了几天,今天张扬没继续沉默,而是主动开口了。
刘年微愣,听到张扬熟悉的嗓音心底顿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酸涩中夹杂着无奈:“喂。”
似乎没意识到刘年会那么快回答,张扬梗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妥协了一样:“刘年,我好想你。”他的嗓音闷闷的带着点生硬,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隐藏的点点委屈:“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刘年的心被揪了一下似的疼了一下,而后不由地攥紧手帕,一手的脏污让他瞬间清醒,他看向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刘成光,瞬间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谈论爱情,想说的话压回了嗓子里,最后只能故作无情地说:“没什么,就是没时间了。”
本来是抱着好好地聊一聊的心态主动妥协,听到刘年这敷衍的回答,张扬顿时气上心头,觉得这段感情只有他自己在上心,于是忍不住质问道:“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
刘年垂眸,单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空出来处理刘成光再次吐出来的食物,突然觉得没什么话好说。
本想一气之下说出分手两个字,但一想到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张扬生生地把火气压了下去,态度又软下来:“刘年,不喜欢我了吗?”
他只要确定刘年还喜欢他就可以不纠结这一切,就算刘年不愿意对他说出真相,但只要确定他们还相互喜欢,张扬就能坚持下去,即使不能天天见到,不能经常聊天,即使刘年有自己的秘密不愿意告诉他,这些张扬都可以接受。
刘年知道张扬是一个多骄傲的人,也感受得到张扬为他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了好久的人,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只是他现在喜欢不起了,爱情对他来说成为了一个奢侈品。
没得到刘年迅速的回答,张扬也没追着问,而是安静地听着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嘈杂的声音,时而夹杂着哭闹声和咒骂声,他听到刘年在轻声地叹息,似乎是在整理措辞,张扬忽然之间就不敢听到刘年的回答了,他没勇气听到刘年说出“不喜欢”这几个字。
于是,没等刘年回答,张扬马上又开口道:“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这次,刘年回答得很快几乎是秒回:“有人在哭,有人在吵架。”
他点点头,做完才想起来刘年看不到,马上又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张扬没再问刘年在哪里在干什么,只是通过嘈杂的环境听出来,也许刘年过得并不好。
意识到刘年并不想说,张扬没有再问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缓了缓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又问:“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等你。”
终于把一碗粥给刘成光喂完,刘年才得空喘口气,护士马上就来催交费了,他没听清楚张扬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迅速地挂断了电话,不想让张扬发现他的窘迫。
多次催交费没交上,护士的语气已经不太,她斜斜地暼了一眼刘年,又催了一句赶紧去前台交费,然后丢下催款单就去给另外一床的病人量血压了。
摸出沈娟给的那一沓为数不多的钞票,刘年无奈地走向前台交费处,交完钱只剩下一张五块和一张一块的零钱,不仅明天的明天的医药费还没有着落,连明天的饭钱都没有着落。
回到病房,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几个成年男女为了谁付老人的医药费而争得面红耳赤,不足一岁大的小孩被丢在一旁的小床上,大人们只顾哭闹没人管他,不大的房间里吵闹而拥堵,刘年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走到刘成光的床尾帮他放低了床位,让他睡得舒服点。
刘成光还是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刘年根本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几次累得打盹刘年都没敢睡熟,趴在床边手拉着刘成光的手,生怕错过他醒来的时刻。
夜深了,没什么医护人员再进病房,刘年才拿出作业和书搭在床上做作业,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看到来电的是林凌后刘年没接。
“他的电话你就接,我这个好朋友的电话你就不接。”林凌举着手机推门而入,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刘年:“怎么还区别对待。”
刘年眼睛都没抬一下,冷漠地回应:“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这话让林凌表情微滞,他无奈地笑笑没说话,俯身翻看着刘年做好的作业,不经意间翻到了一张补助申请表:“缺钱?”
刘年迅速地夺回表格,皱眉看向林凌:“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借给你啊。”林凌抱臂一笑,看向刘成光:“这种时候你不会还要面子吧,为了你爸你那点面子算什么。”
刘年没说话继续低头做作业,林凌也不走反而直接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仿佛肯定了刘年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