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68)
从张扬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副驾驶上那条深棕色的领带,很久之前张扬见沈黎明戴过。
“小扬,他是爸爸的朋友,不要这样说他。”张询无奈地关上车门,这才注意到副驾上的领带。他慌乱地把领带收起来,收的时候还心虚地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张扬。
张扬把他这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但没说话,他假装没看到歪头看着车窗外,一眼就看到路边走着的刘年。
路上车水马龙,刘年形单影只地走在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穿着同样黑白校服的学生很多,但张扬能准确地分辨出哪个是刘年。
他的目光不自主地被刘年吸引过去,就这么愣愣地看了一会儿。
“是你同学吗?”张询的话将张扬的注意力拉回来:“要不要载他一程?”
“不熟。”张扬快速地收回目光闭上眼开始假寐。
夏末秋初,西南地区的雨总是说下就下,一点预兆也没有。直到噼里啪啦的雨滴密密麻麻地砸在车窗上,张扬才知道下雨了。
雨声吵得张扬睡不着,张询把车开得很慢,张扬睁开眼睛的时候再次看向路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刘年。
刘年没带伞,外面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没打伞走这么一会儿,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打湿粘在额头上,校服上也被雨淋得星星点点,在一众撑着伞的行人里显得有点落魄。
但他本人却根本不在意,雨下得越来越大,他却毫无知觉似的走着,腰板挺得比路上的红绿灯柱子都直。
张扬越看越来气,他强迫自己回头不看,嘴里却不由地低骂着:“真的是有病,下雨还不知道打伞。”
张询一直注意着张扬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张扬第三次看向车窗外的那个男孩子时,张询忍不住开口问道:“让你同学上来一起坐吧,雨下大了。”
张扬不说话,靠着车后座直接忽略张询的话。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张询打开雨刮器看着窗外的雨势感叹:“头一次见天气预报那么准。”
“你想让他上来就让,别问我。”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大,张扬的心情也越发烦闷。
雷阵雨说下就下,还都是瓢泼大雨,没准备的人想躲都来不及,只有被淋成落汤鸡的份。
虽然他现在不想见刘年,但他也不想看到刘年那个下雨都不会去躲的木头桩子被淋成落汤鸡。
张询了然地看了一眼兀自傲娇的张扬,缓缓地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他打开车窗向刘年招手:“是张扬的同学吗,上来我载你一程。”
刘年看过来,在看到车里的张扬后又别扭地移开目光:“不用了,谢谢。”
“别客气,快上来,现在也不早了,待会儿慢了赶不上上课了。”张询执意让刘年上车,刘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了车,但刻意避开张扬坐在了副驾驶。
因为淋了雨,刘年全身都是湿的,怕靠在座位上会把车座弄湿,所以只能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尽量不靠在椅背上。他坐在车里有点不自在,只能假装看着车窗外,但眼神还是会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偷瞟张扬。
见刘年有点紧张,张询主动搭话:“冷吗,冷的话我就把空调打开。”
“不冷。”刘年一直没说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沙哑,他干咳了几声试图让声音恢复正常,却发现一咳起来就止不住。
估计是感冒了。
刘年有些尴尬地捂着嘴试图掩盖自己的咳嗽声,后座的张扬突然递给他一个保温杯。
“喝点,一直咳嗽很吵,我还要睡觉。”说话时张扬不看刘年而是一直盯着窗外,仿佛这句话不是他说出来的。
刘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水,他却只是把杯子捧在手里,并没有打开来喝水,最后几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要谢就谢他,是他非要你上来的。”张扬指向张询,说完继续打盹,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非常不耐烦的样子。
“学习任务很重也要爱惜身体才是。”张询亲切地笑着递给刘年一块新的毛巾:“擦擦身上的水,不然感冒要严重了。”
刘年接过毛巾,另一只手一直握着那杯水舍不得放下,他单身拿着毛巾擦雨水,下意识地往后视镜里瞟,这一瞟刚好和张扬对上目光。
原来他在偷瞟张扬的时候,张扬也在偷瞟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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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看看我
张扬也看到了刘年,两人在后视镜中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扭过头,谁也不说话。
偷看被抓到张扬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如果不是耳尖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红,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张询倒是一点也不见外,他一路上都在和刘年搭话,看起来还挺喜欢刘年。刘年也格外地配合,虽然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但对张询的问题他都有问必答。
等他们到学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车子刚到校门口一停下张扬就马上下了车,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冲进校门。
刘年下车的时候,只看到张扬越走越远逐渐变成小点的背影。张询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无奈地和刘年对望:“见笑了,他这孩子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长大脾气越怪。”
面对张询的吐槽,刘年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苦涩一笑和张询一起望着张扬离去的方向,沉默着没发表意见。
等到张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刘年才转头对张询说了声谢谢,他正准备走的时候被张询叫住了:“我看张扬挺喜欢你的。”
听到这话刘年下意识地愣住,他脸色颇为尴尬地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避开张询的目光,尽量平静地开口道:“应该不是,他挺烦我的。”
“我是他爸爸,不会看错的。”张询半靠在车窗边的动作和张扬如出一辙,他注视着刘年似乎能把他看穿:“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像一般小孩那样表现出来,越喜欢谁就表现得越别扭越不在乎。”
张询的话让刘年莫名地有一种被看透的慌张,特别是张询的目光,总给他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
刘年没有马上回答,他不大自在地回头看向大门,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经过他们的身边走进校门。
张询的话像从老式收音机里发出来的一样,不断重复地在刘年耳边回荡,让刘年的脑袋里嗡嗡嗡的,像被硬塞进去一团乱麻。
他不由地捏紧书包两边的带子,思考着怎么才能滴水不漏地回答张询的话。
“嗯。”最后刘年还是放弃了,他从来不善于和他人交流,更别说眼前的人还是张扬的爸爸。
张询欲言又止地看了几眼刘年,最后叹了口气说:“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嗯,谢谢。”刘年转身走向校门的时候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再次回头的时候,张询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从来没迟到过的刘年,因为张扬再次迟到,他走到教室门口时已经打完上课铃。这节课是张宣的自习课,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刘年以后,张宣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他进教室了。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在认真地做着卷子没人注意到姗姗来迟的刘年,所以张扬一抬头看过来,就被刘年看到了。
偷看再次被抓包后张扬立刻低下头假装做卷子,直到刘年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张扬才敢重新抬头。
“靠,真他妈点背。”张扬咬牙切齿地捏着笔,咔嚓咔嚓的声音把正在睡觉的姚闵都吵醒了。
姚闵莫名其妙地挠着头伸懒腰:“扬哥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地把我瞌睡都吓没了。”张扬把姚闵的头按回课桌上愤愤地看了一眼刘年的后脑勺,然后开始争分夺秒地做题。
马上就要迎来又一次的月考,以前可以自由安排的早晚自习都被各科老师拿来考试,从前张扬对任何考试都不在意,现在他不得不认真面对考试。
原因有两个,第一这次月考完会重新分班,成绩如果排在倒数只能被分出去,张宣再三给张扬施压不允许他考出的分数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