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169)
入目一片金黄,树叶随着微风起舞,舞得太欢快的那几片乘着风从树枝上飘然下落,最后落在了树下那一小丛由银杏叶堆起的小山上。
“比枫叶好看。”张扬捡了一片黄灿灿的银杏叶,掂在手里细细地看,然后瞟了一眼刘年小声地嘟囔着:“这不比红彤彤的枫叶好看一万倍。”
无论过去多久,张扬都忘不掉刘年和赵娜娜在枫树林的那个吻,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会感同身受地再失落个一遍。
再次听张扬提到枫叶,刘年只能无奈地摇头,他默默地走近,和张扬一起看着他手心里那片小小的银杏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解释一下:“那天,我推开她了。”
张扬一愣,故作不在意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年静静地看着张扬,也不管他在没听,继续着自己的解释:“我没有亲赵娜娜。”
没亲?两人的脸都贴一起去了还叫没亲?
想到这,张扬又不禁激动起来,完全忘记了还要装无所谓直接开口道:“还没亲?我都亲眼看到她凑过去亲你了。”
话说出来,张扬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赶紧转身背对刘年,不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表情。
“所以你根本不是一点也不在意。”刘年缓缓开口,伸手捏住刘年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其实你那天去找我了是吗?”
“没有!”张扬马上打断,反应剧烈地否认:“我去找你干什么。”
刘年不说话了,却仍然捏着张扬的指尖不放,力道又轻又缓,指尖相触间尽是无声的缱绻。
张扬没敢回头,固执地背对着刘年不看他,像在怄气又像在紧张,气氛是暧昧的沉默,金黄的银杏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除却风吹树叶的声音,只能听到彼此并不平稳的心跳。
刘年的手指掠过张扬的指尖,慢慢地爬上他的手心,最后驻留在张扬手心的那根感情线上来回地环绕,轻声地发问:“我们还要继续做最好的朋友吗?”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疑问,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暗暗的试探,仿佛是不满足于最好的朋友这层关系,而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一般,略显焦急的试探。
总是考试第一名的刘年,在感情里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傻子,每迈开一步都需要明确的回应,但只要对方表达出一点抗拒,他就会不断地后退,直到退回原点。
他进或退,完全取决于张扬,现在的他,就是站在分界线等待审判的人,如果张扬答应,他就愿意义无反顾地向前一步。
“不。”张扬收紧手掌,把刘年的手指和那片银杏叶一起攥在手心,然后猛然回头,用力地拽了一把刘年,把他整个人都拉到眼前。
他们四目相对,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厘米,近到连对方紊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想和你做好朋友,一点也不想。”张扬说着拉近距离,两人近到鼻尖相碰,交换着呼吸:“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说着,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扬开始皱着眉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才不要像隔壁班的那个男生一样,领了你的好人卡就灰溜溜地走人。”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刘年才敢迈出下一步,他低头轻笑盯着张扬渐红的耳根循循善诱地说:“那你想和我做什么?”
他吐字清晰,语速刻意放得缓慢,话说出口好一会儿,热气还在张扬耳边和侧颈徘徊不去,一字一句像是一种无声的挑逗。
张扬心底涌上一股热浪,耳朵一下子红透了,连同脖子根都被染得发红,只能支支吾吾地老实交代:“想…做你的男朋友。”
说完,张扬突然觉得臊得慌,马上别开头,掩饰性地看向身旁大片大片的银杏树。
整片树林里空无一人,最外边的围栏边上还挂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私人用地,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怪不得没人来这里,张扬这才明白其中缘由。
刘年一直没表态,从他说过做男朋友那句话以后,就一直盯着张扬看,张扬看不懂他的态度,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没话找话:“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这里还挂着个牌子,早看到就不进来了。”
“很明显,一眼就能看见。”这次刘年回答得很快,但张扬却从话里品出来别的意思。
他才刚说了想和刘年谈恋爱,又带着刘年来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以为他图谋不轨,这么想着,张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觉得很有必要要和刘年解释一下,所以马上回头,做出一个三指朝天的动作赶忙发誓道:“你别多想,我真不知道这里不让人进,也不是故意带你来这种没人的地方,也绝对没有对你图谋不轨。”
说完,似乎是怕刘年不相信,张扬还眼神坚定地补充一句:“骗你遭天打雷劈!”
“没有非分之想?”刘年垂眸:“所以刚才说想做我男朋友也是假的?”
“不……”张扬仔细想了一下,马上改口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喜欢你算是非分之想吗?”
刘年沉吟,走近张扬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当然算。”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得承认,我确实对你有点非分之想。”说着,张扬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东扫一眼,西看一眼但就是不敢直视刘年的眼睛。
刘年穷追不舍,单手抚上张扬的侧脸,轻轻一旋手腕,张扬的脸就被转过来呈一个面对着刘年的姿态。
“只有非分之想?”刘年黝黑的眸子蒙上一层不理智的欲望,紧紧地盯着张扬通红的耳根:“不想付诸行动吗?”
言语间,他的手掌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张扬的侧脸,小拇指划过他颈部最脆弱敏感的皮肤,引得张扬隐忍地长呼出一口气,呼吸间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扬也顾不得害臊,他一咬牙一跺脚回头直视着刘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捉到了自己的胸前虚虚地捂着:“想,非常想,不信你感受一下。”
刘年轻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感受到了。”他笑得肆意,是张扬以前从未见过的欢快。
“然后呢?”张扬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等着刘年继续开口。
“然后怎么了?”刘年反转手腕,再次把张扬的手捏住,中指在他的手背上游走,意有所指地看着张扬反问。
张扬急了,忍不住开口:“我们现在这样好像在搞暧昧。”说完,他略带委屈地低头,赌气似地不看刘年,因为刘年根本没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
“嗯,不是好像,就是在搞暧昧。”刘年赞同地点点头,微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对带笑的眼睛。
兴致不太高的“哦”了一声后,张扬就不说话了,而是闷闷地踢着地上的落叶,踩出嘎吱嘎吱的极其不和谐的响声,用悲伤的发顶对着刘年。
刘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看着他踢飞一片又一片枯叶,直到把脚边的枯叶都踢飞了,在地上留下一圈光秃秃的草皮才缓缓贴近张扬。
他用右手试探地抓住张扬的衣角,拽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轻轻地晃了晃说:“所以我们不搞暧昧好不好?”
“又不是我说了算。”张扬不悦地说着,垂头踢着草皮,踢起一小层泥土,正好飞到了刘年鞋面上,在白色的帆布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不是得看你吗。”
张扬哪里想搞暧昧,他巴不得直接原地结婚,然后一胎三宝从此和刘年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刘年无奈垂眸:“你居然还看不出来吗?”
说到这个张扬就来气,开始撇嘴控诉:“我只看到你和别的女生亲亲我我,还不停地给我发好人卡,让我和你做朋友,不要有非分之想。”
“没有。”刘年马上否认:“我没有那样想过。”
“谁知道呢,你怎么想的又不说,憋着我哪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