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223)
“是。”刘年注视着张扬,丝毫不掩饰眼里的爱意:“希望没有太晚。”
“花还挺大。”张扬很感动,但太矫情又怕被笑话,只能故意调侃:“藏哪里的,我怎么没看到。”
“好不容易找到那么大的花束。”刘年说着又提起高中的事:“比你过生日的时候给小纯表白的那束花还大。”
“你怎么那么记仇!”张扬无奈一笑,感叹刘年居然还能记得那么久以前的是,只能无奈一笑说:“幼不幼稚?”
“不幼稚。”刘年不赞同地皱眉,没再继续纠结而是转而说:“和我在一起吧,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好土啊,什么过日子,我不答应。”张扬笑着拒绝,怀里的花却捧得很紧,笑得比那束花还灿烂,见刘年皱眉安静下来,张扬怕他当真了,只能退一步说:“成年人的表白,怎么能连戒指都没有。”
“有的。”
闻言,李羽推了一把江源:“上啊,把刘年预订的戒指拿出来。”
江源拿出了替刘年取来的戒指,是一对样式简单的情侣对戒,笑着递给刘年:“给张扬戴上,牢牢锁住他,锁住他的人也锁住他的心。”
“好油腻,油嘴滑舌的。”李羽白了江源一眼:“好的不学哪里学来这油腔滑调的,是准备去撩哪个女生吗?”
“没有。”江源默默地走到李羽身边,把位置让给张扬和刘年:“我哪有时间,不都在赚钱吗。”
李羽怔了一下,而后淡淡地说:“谁知道呢。”
“你怎么不知道。”江源说着转头看向李羽:“赚到一点钱了,虽然不是很多,但你可以不用上班了。”
李羽一愣,而后把情绪藏在眼底:“关我什么事。”
江源低头,似乎有点失落,李羽看到了但只是装作没发现,开始起哄张扬和刘年:“在一起!在一起!”
大家马上也跟着起哄,刘年在起哄声中给张扬戴上他预订了好久的戒指,张扬没再拒绝,接过另一只戒指给刘年戴上。
“下次我送你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张扬笑嘻嘻地说着,趁机捏了一把刘年的脸蛋:“也把你牢牢锁住。”
刘年扬眉轻笑:“不用锁我也跑不掉。”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你俩。”气氛融洽到极点时,姚闵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这就叫缘分啊,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大家一起在他们的小家吃了一顿饭,因为气氛到了还喝了酒,向来不爱喝酒的江源喝得最多,回去的时候走路都分不清方向,还是李羽架着他回去的。
第二天,发现自己从李羽的床上醒来时,江源一点都不吃惊,甚至还心情很好地做了早饭等李羽起床吃。
李羽靠在床头,睡衣领口很大,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处斑驳的印记,他懒懒地看着忙碌的江源假装不在意地问:“咱们总这样也不行,你赶紧正经找个女朋友吧,哪有整天和兄弟腻歪在一起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即使前一晚热情地抵死缠绵,第二天醒来,李羽还是会兄弟兄弟地叫着,提醒他赶紧找个正经对象成家。
江源通常只是安静地不说话,因为他摸不清李羽的想法。
即使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情况,每次听李羽这么说江源的心还是会揪着痛一下,他做饭的动作顿住,然后自嘲一笑说:“兄弟挺好啊,一起睡一起吃,晚上还能滚一张床,替对方解决生理需求。”
试探未果,李羽的心跟着揪了一下,别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只能又缩回了被子里,懒散地回应:“哦,这样说来是挺好的,哪天厌倦了还能做兄弟。”
江源沉默了,放下锅铲关了火,围裙摘下来放到一边:“我走了,饭做好了饿的话就吃。”
面对有点异常的江源,李羽忍不住挽留道:“不一起吃吗?”
“不。”江源果断拒绝:“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好的女孩,让我去和她见个面。”
“哦。”李羽强作镇定:“出去把钥匙给我留下,以后你也用不着了。”
“嗯。”江源没像以前一样过多地纠缠,说走就走,一眨眼人都到了门口,李羽猛地弹起来,追着到门口把枕头丢过去,重重地压在江源的后脑勺:“你他妈的睡我那么多年了,说走就走?”
江源开门的动作一顿,回头问:“不然呢?兄弟就是这样,你说的。”
“你他妈的让我睡回来。”李羽说着冲上去,一把捧住江源的脸,不知轻重地咬上他的嘴唇:“去你妈的兄弟,哪有这样的兄弟?”
江源得逞一笑,顺势拦住他的腰,吻了回去:“要不我对你负责,做我男朋友。”
“做。”李羽抬眼,含糊不清地说:“先做。”
张扬是被李羽电话吵醒的,醒来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全身酸疼,因为昨晚他们没干什么,只是抱着睡了一晚,非常平静而温馨地纯睡觉,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向身旁的位置,刘年已经起床了。
“你妈,我和江源处对象了。”李羽开口就来这么一句,张扬倒是没多大反应,异常镇定地说:“早该处了。”
“我……配不上他。”李羽难得正经,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他不应该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别和我扯犊子。”张扬无奈一笑:“你和他滚一起时怎么不说这个?”
李羽反驳:“单纯地睡和处对象能一样吗?”
张扬没个正形:“不一样,处对象能天天睡。”
李羽恼羞成怒:“滚。”
在李羽挂断之前,张扬难得正经地说:“以后有家了,可不能乱来了。”
“知道了。”
处理完兄弟的感情问题,张扬又处理了一些比较急的工作后刘年才进来,他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是准备出去,走之前又走到床边亲了一口张扬的额头,张扬狠狠地亲了回去,拽住刘年的袖口问:“穿那么整齐,准备一个人偷偷去哪里?”
“看我舅舅。”刘年如实奉告,又捏了一把张扬的脸:“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怎么不叫我。”张扬说着立刻起来麻利地穿好衣服:“我也要去。”
刘年惊讶地愣在原地:“嗯?是去看我舅舅,我以为你……”
张扬推着刘年出了卧室:“别废话。”
车子一路开着,眼看越开越偏僻,张扬忍不住问:“你舅舅在哪儿?”
刘年没说话,而是下车在路边的小贩手里买了一把白色的雏菊,重新开车时脸上多了点悲伤的肃穆:“舅舅他变成星星了。”
他们到墓地的时候,沈黎明的公墓前已经摆了一束花,不是雏菊而是鲜艳的红玫瑰,刘年皱眉把玫瑰移开,轻轻地把雏菊摆好:“舅舅,今年的雏菊开得很好,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多带点。”
刘年在墓碑前蹲下,说了这句话后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墓碑发呆,千言万语都咽回了心里,张扬为蹲下默默地拍拍刘年的肩,对着墓碑开口:“刘年他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幸福,我会一直陪着他,你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偶然遇到了张询,还是那张脸但被岁月蹉跎后多了几分沧桑。刘年只是淡淡地暼了一眼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以前来时遇到过几次张询,但彼此都都只是相视后擦肩而过,他见过几次张询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没有一次停下来听他诉说,刘年不想也不愿意给他机会赎罪,唯一有资格听他赎罪的人,只有沈黎明。
张扬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下步子,刘年也跟着停下,手臂半拥着张扬,这是他第一次为沈黎明驻足,也是最后一次,只是看在张扬的份上。
自打张询和沈黎明分开以后,张扬已经很久没见张询,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个场景。乍一看张扬有点惊讶,甚至差点没认出来,张询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醒目的白发和沧桑的皱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颓靡,他们擦身而过,但张扬没有开口叫他爸爸,只是淡淡地说:“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