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他的小狼崽(29)
姜以森愣了愣,看着盛夏,笑的时候微微皱眉:“你有这么胆小吗。”
主要是,他还记得这孩子上回睡糊涂了,不小心对他做的事。
虽然知道孩子没问题,但对他一个性取向为弯的人来说,委实对心脏不好。
盛夏知道这是被拒绝的信号,浓密眼睫慢慢垂下,心也在沉沉地跳着。
姜以森并不知道,对方现在满脑子都是余冬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并感到了超乎寻常的不悦。
盛夏揣在兜里的手攥紧成拳,到底不愿意放弃,朝姜以森抬起了那双漆黑的眼睛——
“我实在不想做噩梦...哥哥。”
他将那两个字念得很轻,却十分清晰。
咚咚、姜以森的心脏在这瞬间,蓦地扑腾了一下。
就好像一尾鱼“啾”地跃出了水面。
第22章 (三合一)
姜以森不得不承认, 自己相比来硬的,更加吃软。
当眼前还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喊“哥哥”,他几乎没有办法招架, 只能妥协道:“好吧。”
要知道,根据他的记忆, 这是盛夏第一次喊他哥哥。
盛夏的双眼即刻明亮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阴沉, 并露出了笑。
在这么一个瞬间,姜以森胸腔逐渐温暖, 他能感觉到类似亲情的东西在他与盛夏之间滋生。
这个孩子正在一点点靠近、依赖自己, 会把恐惧和烦恼说给他听。
甚至还会热红着耳朵撒娇。
盛夏顿了顿说:“那我先回去写题,等你过来。”
说完他就径直走出去,从沙发上带走了干瘪书包与玩偶熊。
“哇,这么快就回家了呀?”余冬已经知道盛夏就住在对门,“再待会呗,反正住这么近。”
“盛夏, 来跟这个哥哥道个晚安吧。”姜以森说,他试图让这孩子变得有礼貌些。
然而盛夏只是拿漆黑眼眸看了余冬一眼:“再见。”
“哈哈哈,晚安, 再见!”余冬充满善意地挥挥手。
盛夏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 余冬才略微皱了皱眉, 一脸苦相看向姜以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
“没有那种事。”姜以森垂眸给余冬沏茶, “这孩子...在和人不熟的时候, 大概是平等地讨厌所有人。”
余冬又笑了起来,两人继续聊阔别以后的话题。
七年的时间实在太长, 这中间发生的许多事, 都让他们想事无巨细地说给旧友听。
“我们两个, 不一定要孩子。”余冬说起和新婚太太的事,“现在生存压力不小,这件事情实在需要慎重考虑,所以你大概是没希望当干爹了...你呢?这么多年没谈对象?”
“想谈来着。”姜以森说,“但遇到的大都是些烂桃花。”
整整七年,其实他还是有那么两三个来电的,但稍作了解,就会感觉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这其中还有一个纠缠了他很久,硬说姜以森主动勾引了他,又是跟踪又是闹事,姜以森和南城警察就是这么熟起来的。
“你还是老样子。”余冬啧啧摇头,“到哪儿都招人爱。”
“比不过年轻的时候了。”姜以森笑道。
“可能你们这地方的人吧...”余冬稍作犹豫,继续道:“质量欠缺了那么一点点。我今天路上见到最惹眼的,也就是你那弟弟了。”
“嗯,他是很帅。”姜以森一副自己被夸了似的表情。
“说真的啊,他要是大十岁,你心动吗?”余冬凑近,压低声音问。
姜以森抱着手臂,竟然真思考了一下子,随后很快回过神,抬手给了余冬一下:“不要做这种太离谱的假设。”
余冬又再次大笑起来,姜以森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新消息。
【盛夏小朋友:你们还在聊吗】
姜以森打字回复:
【森:嗯,再聊半小时可以吗?】
【森:抱歉,我们实在太久没见了】
【盛夏小朋友:好】
对方只回了这么一个字。
“怎么了?”余冬问。
“我今晚上要到隔壁去睡。”姜以森说,“你睡我的床就好,晚上可以把房门反锁,因为我的猫很可能会回来闹你。”
“那你和那个弟弟睡?”余冬感到几分意外,“其实我就睡沙发也行。”
虽然这安排也说得过去,倒不如说是非常合理——他发福以后块头太大了,睡沙发估计一翻身就摔地上了。
如果让姜以森跟他挤一床,也是受罪。
姜以森于是起身去给余冬铺床,边铺边接着聊。
“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啊,一鸣。”余冬挠了挠脸,“高中生也是大孩子了。”
“你又在想什么,余冬冬。”姜以森把被子给他,“他只有十七岁。”
“十七岁怎么了,你十七岁的时候拿着社交软件,跟我说想和大哥哥做.爱。”余冬说。
“我去。”姜以森瞬间脸红,难得爆粗,吓得直接一个枕头砸余冬胸口去。
因为要到盛夏那边睡,他就先去洗澡。
才洗到一半,他就接到了盛夏拨过来的语音电话。
姜以森怕是急事,擦干手,身体泡在浴缸里接了电话:“怎么了?”
“已经半小时了。”盛夏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顿了顿。
大概是听见了流水与排气扇的声音,“...你在洗澡?”
“嗯,刚刚进来。”姜以森掬一捧水,往自己肩上淋,因为觉得有些冷了。
他关切地问盛夏:“你觉得害怕了吗?我马上就洗好了。”
“没事,”盛夏低声说,“你慢慢来。”
电话于是挂断了。
盛夏正坐在椅子上,双颊发烫,他喝了一杯凉水后,实在忍不住,慢慢走到浴室去。
门虚掩上,他靠在洗手台边,情不自禁地凭本能行动。
心里想着姜以森。
一次不足够,就再一次。
姜以森敲盛夏门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质地柔软的睡衣,怀里抱着自己的枕头。
盛夏侧身让他进来,耳垂还有残留的红色,只是姜以森并没有注意到。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盛夏的屋子里,这里比起盛夏刚搬来时多了不少生活物件,他画给盛夏的那张画被装进了相框里,挂在客厅的墙上。
“你刚才有特意收拾过吗?”姜以森问。
这个屋子看着整洁得很,完全不像普通高中男生的住所,连个脱下来的袜子都见不到。
“没有。”盛夏说的是实话,他本身就比较爱干净,“来睡觉。”
时候确实不早,姜以森跟着他进房,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盛夏的房间,平时都是盛夏到他那边去。
盛夏的床单四件套是深蓝色的,书桌上堆着一些书本和试卷,上边还放着头戴式耳机、几支笔、一把尺子,地上是那个干瘪的书包,旁边挨着个洗干净的篮球。
姜以森才注意到,盛夏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而床头放着那只毛绒熊。
盛夏将熊捞过来,递给姜以森:“给你的。”
因为一直有余冬在场,他不好意思送出这只熊。
姜以森其实早猜到是要给他的,但还是笑着双手接过了:“谢谢你,这熊是怎么来的?”
“今天高一办跳蚤市场,我去看了看。”盛夏说,“不是买的,是射击游戏的奖品,一等奖。”
姜以森抱着又大又软的熊,这回读出了盛夏眼里的期待:“真厉害啊,这都能拿到一等奖,我去游乐园可从来射不中,连靶子都挨不着,你真的挺擅长运动的。”
“还好。”盛夏耳朵又红了几分,爬上床去,选择了睡里面,“但我将来不会读体育院校。”
“将来的事等将来再想就好。”姜以森跟着上了床,睡外面,“被子只有一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