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他的小狼崽(24)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但盛夏还是闻出对方身上香香的。
在感觉自己有点儿像个变态以后,他的脸很迅速地热了起来。
真是见鬼,他之前只是单纯地觉得姜以森长得好看,这是不足为奇的,相信每个有正常审美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但不正常的地方在于,他最近看着姜以森,总会心跳得很快,到了呼吸有些困难的程度。
这不应该啊。
盛夏将薄被拉起来,慢慢挡住了下半张脸。
他有些后悔选择了平躺,总是下意识地想翻身背过身去睡,又害怕吵醒睡得很熟的姜以森。
姜以森桌上放的时钟嗒、嗒、嗒地走了一夜。
盛夏的心走得比时钟更快。
但可能由于昨晚没怎么睡好,他还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只是睡睡醒醒,老是做梦。
姜以森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他梦到他们在倾盆大雨的夜里,姜以森伸手虚抱了他一下;梦到姜以森蒙着眼罩,伸手过来触摸他的喉结、嘴唇与耳垂;梦到姜以森流眼泪,他怎么劝都止不住,最后他附身把眼泪一滴滴吻走了。
还梦到姜以森躺在床上,露出腹部纹身的一角,他在意识混沌中没能忍住,在月光笼罩的房间里,义无反顾地靠近。
姜以森被扣死住手腕,反射性地稍作挣扎,然后没办法动弹,只喉咙里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盛夏这一晚上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旁边姜以森已经不在了,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是六点半。
姜以森此时正系着围裙,背过身在厨房忙碌。
忽然听见盛夏起床的动静,还听见对方一溜烟地跑去浴室冲澡。
姜以森摸摸脖子,盛夏昨天的衣服还没干,他只能去准备了一套新的,敲了敲浴室门。
“干净的衣裤我放在门口。”
里边的男生没有回应,只有稀里哗啦的冲澡声。
二十分钟后,盛夏有些蔫巴地坐在餐桌前,喝着姜以森熬的粥,全程跟姜以森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而今天姜以森也出奇的沉默。
直到盛夏终于绷不住了,低声问:“我昨晚睡觉...没有翻来覆去吵着你吧?”
“没有。”姜以森说,“我看你睡觉挺老实的。”
盛夏这才如释重负,看来全部都是梦,那他就放心了。
他飞快喝完了剩下的粥水,书包也湿透了,就直接不背了。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姜以森问,他担心盛夏的爸爸会再到学校去找他。
“没事,”盛夏说,“放心,我不会再跟他走了。”
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家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姜以森一个人,他默默收拾了桌上的餐具。
在洗碗之前,他先停下来,慢慢走向了浴室,打开镜子前的灯。
姜以森努力侧过脸,逐渐凑近镜子,果不其然在耳朵往下、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看见了一抹深粉色的痕迹。
痕迹还很新鲜,是数小时前刚种上去的。
姜以森伸手摸了一下,又酸又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ovo
开始了,小狼种草莓!
夏夏也四舍五入彻底开窍啦
第18章
一场暴雨过后,气温总是能凉快些许。
今天是周三,早读读英语。
这可难为了高二(5)班这群不学无术的学生——他们当中有将近一半人,就连英文26个字母都背不全,发音更是乱七八糟。
“I、fin可、嗒、一丝、顾的! ”袁振兴站在讲台上,高声朗读着自己标注的汉字音译。
最近英语老师为了调动他们的学习积极性,想了这么个轮流带读的主意。
最为荒唐之处在于,大家都跟着袁振兴读得有板有眼。
好消息是,南城这边英语高考不考听力。
坏消息是,考口语。
盛夏照旧待在最后一排,手里竖拿着崭新的英语课本,趴在书后面假装睡觉。
教室里充斥着不同早餐的味道,八台小风扇在头顶吱吱呀呀转着,这让盛夏感觉整个教室又闷又热。
老实说,他以前是不怎么做那种气氛暧昧又黏糊糊的梦的。
包括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他也不过是自然而然地蓄满了,再懵懵懂懂地于睡眠中流淌出来,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生理上的正常。
盛夏以往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取向,跟他一起玩的几个都是直男,说话和想问题都从“喜欢异性”的方向出发,盛夏虽然很少参与这类话题,但大致是默认自己也一样的。
区别在于他不向往婚姻,这可能是家庭因素导致的。
他趴着想了很久,决定跟“情场大师”廖骐聊聊,这家伙谈过不少恋爱,而且人脉广,应该能算见多识广。
【潮汐:问你个事】
他们以前的高中跟南城一中差不多,校风比较松散放养,除了上课,其他时间不会严抓手机,所以廖骐在这个点回复得很快——
【廖骐:怎么了兄弟(龇牙)】
盛夏一上来就问了他个措手不及:
【潮汐:你和男生谈过吗】
【廖骐:???、、、???、?????】
【廖骐:当然没有啊兄弟】
【廖骐:我要是有你能不知道吗,我谈三天的恋爱都会告诉你】
【廖骐:你干嘛?】
【廖骐:为何突然沉默】
【廖骐:我靠兄弟你别吓我】
【廖骐:你不会觊觎我吧(龇牙)(龇牙)(龇牙)】
盛夏沉默,心想分明是你消息发太快了,半分钟不到就刷屏。
看这惊人的打字速度,真不愧是情场高手。
【潮汐:不是你】
【廖骐:我靠】
【廖骐:你他妈在那里认识谁了我靠!!!】
盛夏抿抿唇,莫名地有些愉悦。
【潮汐:我还不确定】
【潮汐:但我总觉得,不算很意外】
如果换个对象,比如说换成廖骐,那他大概会震惊且不愿接受事实很久,甚至选择愤而疏远。
盛夏在心里默默地对好兄弟道歉。
【廖骐:他是你们学校的?人怎样?】
廖骐不禁开始好奇了。
【潮汐:不是,比我大】
【潮汐:是个温柔的人,但不算成熟】
【潮汐:我顺便摊个牌】
【潮汐:其实我冲动回老家,他占1/3的原因】
【廖骐:!!!好家伙】
【廖骐:你小子可以啊!!!】
【廖骐:瞧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不是不来电,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廖骐:那你接下来怎么搞?你们现在哪一步了?他弯不弯?你告白没有?】
【廖骐:兄弟,我打心眼里为你高兴,你终于要恋爱了!】
盛夏挺庆幸自己找的人是廖骐,因为廖骐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并且还表现得支持又期待。
【潮汐:八字没一撇呢】
【潮汐:而且我感觉】
【潮汐:是单恋】
……
姜以森果然没太把脖子上的痕迹放心里去。
他感觉应该只是那孩子睡糊涂了,可能把他当成梦里的角色了,毕竟他正处青春期,而姜以森也经历过那么一个阶段。
在他读高二的时候,他曾经试过在睡梦中抱着他的玩偶熊乱来,正好差不多是盛夏这个年龄。
多梦躁动的话,可能也和天气炎热有关...熬点降火消暑的汤或者糖水怎样呢。
姜以森上网看着食谱,很快开始熬海带绿豆沙,他估摸着盛夏会喜欢冰的,做好了特意分装了一大碗,放进冰箱里冷藏,等他放学回来了正好可以喝。
刚忙活完这一切,姜以森的门铃响了。
他解下围裙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那个让盛夏为之胆寒的男人。
“你好。”姜以森十分平静。
“你好,我是盛夏的爸爸,那天我们在街上见过的。”对方露出笑来,牙齿有些黢黑。
姜以森观察力很强,能明显看出他常年沉迷烟酒的痕迹——他的面色发红发黑,眼球有些突出,眼白泛黄,布满了肉眼可见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