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30)
这里没大宅那么多规矩,林真让帮佣、保镖都一起坐下吃饭,李正箫对此没什么意见,他一扫早上那会的抑郁情绪,兴致高昂地和那几个保镖探讨中华武术和跆拳道到底哪个厉害。
吃过饭,林真去影音室看电影,李正箫也跟了过来,期期艾艾地凑到他身边坐下,跟他一起挑片子。
林真选了个40年代的文艺片,问李正箫意见,他殷勤道:“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都行。”
结果片子没放多久,李正箫就睡着了,等他睡醒,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而林真早就回房休息了。
李正箫懊恼地抹了把脸,出了影音室,在林真的次卧门口盘桓了老半天,手举起来又放下,反反复复,直到有帮佣经过,他才讪讪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林真一大早起来,叫李正箫起床出去一起钓虾,两人穿得严严实实防蚊虫,拿了钓竿在宅子不远处的溪水里垂钓,初夏清晨的微风从两人之间拂过,空气里是露珠和青草的香味,李正箫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身边时,发现林真正专注地盯着清澈的溪水,他略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在白皙的额头上拂动,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睫毛很长,眨眼时,睫毛煽动,李正箫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心里都被煽得痒痒的。
林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了过来,冲他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李正箫看呆了,脚底下一滑差点掉水里。
早上□□点钟,天气开始热了,两人把钓上来的虾放到水桶里,拎着回家。
这些虾都不大,没法吃,钓起来也就是个娱乐,到家里,林真就让帮佣清出来一个破鱼缸,把小虾通通倒进去,还弄了些水草放在水面上,鱼缸上的灯光一开,看着绿绿的水草和游来游去的小虾,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林真把在厨房里找到些水果、蔬菜,用蛋清搅拌了当做虾粮,一小罐子全都塞到在旁边看着的李正箫手里,问道:“以后你负责喂虾,行吗?”
李正箫赶紧点头:“那有什么不行的,这些虾以后就归我管了。”
林真伸长手拍了他头顶一下,弯起嘴角笑起来,说了声:“乖。”之后,就转身走了。
一股淡淡的香气随之拂动在周围,李正箫傻傻地盯着他的身影,鼻子不由自主地狠狠吸了一口。
中午睡完午觉,李正箫跟着林真在书房看书,两人在书桌两侧,林真看得很认真,偶尔从旁边的盘子里拈一颗樱桃送进嘴里,而李正箫在对面不时抬头看他,尤其是在林真张开红润的嘴唇,将色泽鲜美的樱桃送进口中那一刻。
本是清心寡欲的活动,李正箫却被自己的幻想弄得口干舌燥、气血翻涌。
晚上,李正箫终于忍不住去敲林真卧室的门。
林真穿着睡衣开了门,站在门口看他,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李正箫有点尴尬,打哈哈道:“我……我那屋好像有蚊子……。”他的目光忍不住流连在林真领口露出的锁骨上。
林真“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关上房门。
李正箫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不大一会,一个保镖从楼下小跑着上来,手里拿着个蚊香液,高兴地冲他道:“二少,我在仓库里找到了这个,插上电以后保证屋里一只蚊子都活不下来。”
李正箫脸色难看,在那保镖进主卧门之前,自己先进去,哐一声关上了门,留下那保镖在外面纳闷地挠头。
第二天,李正箫还是没找到能接近林真的机会。
林真对他的态度明明很温和,但李正箫发现,一旦自己有想要越界的意思,林真就会很快发觉,并稳准狠地提前掐断一切可能。
李正箫郁闷了。
这个晚上临睡前,李正箫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睡不着,想来想去,除了他那些天天捧着他的不靠谱的狐朋狗友外,好像也只有一个人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了。
李正箫坐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大哥,有个事您能帮帮我吗?”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正箫脸颊有点红,不太好意思道:“我觉得林真他喜……喜欢上我了。”
过了十几秒钟,李正箫冲着话筒叫,“喂喂,大哥,你还在吗?”
“哦哦,确定确定,”李正箫嘿嘿傻笑,“他老对我笑,还笑得特勾人,”他想起自己握住林真手时柔弱无骨的触感,心里美滋滋,“而且,我……我亲近他,他也没拒绝。”
“喂,喂,大哥,怎么又没声音了,是我这边山里信号不好吗?”李正箫捧着电话看屏幕,信号是满格啊。
他把电话又放回耳边,又“喂”了好几声,才听见对面有人说话。
李正箫“啊”了一声,“现在就是我想更进一步,他就逃避,我觉得他可能是不好意思。您能帮我想个办法,让林真大方接受我吗?”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我……我想尽快和他同房。”
第二十七章 “诱惑”
兄弟手足、一脉同气的日子……好像不会太多了呢。
这天晚上,李宅很安静。
李震白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阴沉地挂断了电话。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李老夫人已经早早入睡,帮佣们也都休息了,这个家里,现在只有李震白一个人清醒着。
他起身站了一会,进了一层的小阅读室。
打开唱片机,李震白听到了舒伯特的舒缓的《鳟鱼五重奏》。
他坐到室内角落单独的小沙发上,环视着这个小房间。
书架上比过去多了一些小摆件,旁边的小圆桌上有插着书签看了一半的书,是泰戈尔的《吉檀迦利》。
旁边还有没喝完的半杯水,李震白低头看向沙发扶手,上面随意搭着一条米白色薄毯。
这条薄毯他记得以前没见过,他的注意力被这条毯子吸引以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场景。
那是那天林真酒醉后,他盖着薄毯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
那具身躯是单薄的,整个人陷在柔软宽大的沙发里,腰窝深深地陷进去,两条修长的腿蜷在胸前,双手握拳环抱着自己,双目紧闭,看起来脆弱极了。
可就是这样一副身躯,它似乎蕴藏了惊人的能量,这副单薄的肩膀,能撑起很多人都无法面对的重担和绝望。
何况,它还这么美丽。
嘭,哗啦啦,总裁办公室里那个小天使摆件被摔成了无数的碎片,响声还犹在耳边。
那时,李震白是震怒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
之后呢?
坐在小沙发上的李震白往后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那种若有若无的独属于某人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端,随着温热的呼吸,带着些微的湿意,入侵着他的皮肤、他的大脑、他的思维。
李震白感觉到了从未经历过的一种心慌和晕眩,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倏地五指紧扣,狠狠抓住了那条柔软的米白色薄毯,将它揉捏成了一团。
“我觉得林真他……他喜欢上我了。”
“我……我亲近他,他也没拒绝。”
“明天,明天我下山一趟,去买些鲜花什么的把这里布置一下。”
“我……我想在后天跟他正式地求一次婚,以前是我亏待他了,他心里肯定还怨着我呢。但是,小真那么善良,那么喜欢我,肯定会原谅我的。”
“我以后都不在外面乱来了,也要好好上班,让小真不用继续为我操心。”
“大哥,你能不能派人把祖母留给我的那个玉镯子送过来?这样会更郑重一点。”
弟弟的声音热烈明亮,充满幸福和希望,仿佛还响在耳边。
李震白想,自己刚才是怎么回复弟弟的来着?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对弟弟说:“你觉得好就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正箫终于有了点长大的样子,他该欣慰的。
可是……李震白的目光一凝,突然站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马上给我备车,我要去……”一句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