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2)
林真冷笑:“王家走到今天这地步,难道不是你固执己见,非要让大哥做主造成的吗?”
王德兴盯着自己的二儿子,沉声道:“我知道你怨恨我对你和小率不够上心,可你大哥他从小丧母,家里那时候还穷,他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你和小率从小就养尊处优,怎么就不能对你大哥宽容一些?”
林真快被气笑了,王争是他父亲第一任妻子所生,她普通家庭出身,在儿子六岁那年因病去世,那之后两年,王德兴入赘了林家,利用林家的资源起家,家庭状况才大有改善,婚后,林母先后又生了林真和林率兄弟两,就是在生林率时,她难产去世。
林率从小被保姆带大,但保姆不是亲人,平日里陪伴和管教他的,只有林真这个二哥,可林真自己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孩子,这么多年来的磕磕绊绊可想而知。
林家人口单薄,在林真祖父母也走了以后,林真和林率彻底没了倚靠。王德兴对林家撕破了脸,对随自己姓的大儿子偏心到了家里仆佣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如今王德兴说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养尊处优,简直是个笑话。
王争从小没了妈可怜,难道林真和林率母亲早逝就不可怜吗。
王德兴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冷冰冰宣告:“林率的监护权在我手里,就算你已经成年,也拿不走。你不同意,我就让他马上退学回乡下老家。”
林真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要跟我相亲的人是谁?”
明白二儿子松了口,王德兴脸上的喜悦抑制不住,回答道:“是李家人。”
林真心里脸色一变:“哪个李家人?”
王德兴兴奋道,“能一下子拿出一个亿现金的,还能有哪个李家,”他啧了一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见过你,是李家家主李震白......,”林真脸上的表情几乎僵住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听见他父亲兴高采烈接着说道:“他选中了你,做他的弟媳。”
他还以为......,林真的心,沉到了底。
......
当天晚上,林真卧室里,林率脸朝下趴在床上,肩膀不住颤抖。
林真动作强硬地抓住他肩膀,让他坐起来,林率的眼圈通红,眼角有泪痕。
“对不起,哥。”林率沙哑着嗓子说,他长相同林真有五分相似,因为年纪还小,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兄弟两都很像母亲,这也是王德兴讨厌这两个孩子的原因之一。
林真没试图说一些违心话来安慰弟弟,他选择直白地告诉他:“所以,你要努力长大。”
林率看着哥哥,紧抿着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真站起身:“不早了,回房间睡觉吧。”
林率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林真回头看他,林率忍不住一吐为快道:“李正箫我听说过的,他跟他哥完全没法比,他就是个标准二世祖,天天不务正业,因为有钱,长得又不错,就到处拈花惹草,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真看着弟弟:“这是我要处理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回房间去。”
林率咬着嘴唇,听话地离开了。
林真站在窗前,久久望着外面的夜色。
......
第二天晚上,林真穿了一身大方低调的礼服,到达了相亲地点——一家高档顶楼餐厅。
进门后,他只看了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哪怕身处在人群里,仍能让他马上认出的身影,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弦从那人身上连接到了自己的某根肋骨上,那人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动作,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他只要存在着,就能牵动林真所有的心绪。
李震白,他就坐在那里。
第二章 婚前准备
林真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侍者都觉得奇怪忍不住抬头看时,他才迈步往里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通往不见底深渊的台阶上,一步步向下,一步步沉底。
直到走到餐桌旁,那人站起身,向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犹如大提琴的演奏,他说:“你好,林先生,我是李震白。”
林真伸手回握,尽力抑制手指的颤抖,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社交礼仪的惯性让他几乎是机械地回应:“你好,李震白,我是林真。”
他没有礼貌恭敬地称呼对方为李总或者李先生,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个随心的礼物。
这一刻,他期待了太久了。
在咖啡厅里的每一次等待,在宴会上的每一次偶遇,在路口的每一次擦肩而过,林真都曾经幻想过,他会直接走到李震白面前,伸出手来,向他主动介绍自己。
握得时间太长了,林真提醒自己,他几乎是以一种诀别的心态,在李震白怀疑之前,松开了他的手。
“请坐。”李震白示意他坐到对面。
林真垂下的手紧紧攥成拳,抵在大腿侧面,试图留下刚才那一刻皮肤接触的感觉和温度。
李震白的手和他的人不太一样,他给人的感觉是冷硬的、充满控制力的、不可亵渎的,他的手却很软,很暖。
侍者拉开椅子,林真坐下,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李震白,这是他和这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他能清晰地看见李震白领带上的暗纹,顺势而上,他看见了他性感的喉结和线条冷硬的下巴,再往上,是笔挺到让人觉得冷漠无情的鼻梁......和那双漂亮却也深不可测的眼睛。
林真蓦地垂下眸子,躲避开对方那几乎可以穿透内心的目光。
“正箫,”李震白以命令的口吻道,“问好。”
林真心里一颤,刚才,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李震白的身边还坐着个人,这人眉眼与李震白有三分相似,李家的基因很好,他的相貌自然也是好看的,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和歪着肩膀的坐姿,让他与身边的哥哥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天,一个地。
李正箫的目光轻浮地在林真脸上扫过,嗤笑一声:“长得倒是不错。”
哐,李震白一手拍在桌子上,桌面上的餐具被震得嗡嗡作响。
李正箫倏地闭了嘴,坐直身体,几乎是用一种畏惧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哥。
林真则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担心这动静引起别人异样的目光,向旁边看去,却发现,他们这一桌周围并没人看过来,原因很简单,刚才他进来时一心只在李震白身上,才没注意到,这些人都穿着统一样式的西装,而且都是年轻高壮的男子,应该是李震白的随行保镖。他们两两一桌,环绕在他们一圈。
李震白眉头紧皱,盯着自己的弟弟:“道歉。”
李正箫呼地一下站起身,在林真几乎以为他会转身就走时,他冲林真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语气生硬地说了声:“对不起!”
林真没吭声,他不觉得自己应该遭受这没来由的羞辱,更没理由接受这言不由衷的道歉。
气氛一时间僵住,李正箫脸色难看,觉得被下了面子,冲着林真骂道:“你拽什么拽,装什么高贵冷艳,你们王家把你卖了一个亿,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娼妓!”
“李正箫!”李震白沉声怒喝。
与此同时,林真迅速起身,一个巴掌甩在李正箫脸上,在他被打懵了来不及反应时,又是一巴掌甩在同一边脸上,啪啪连续两声,听得人心头直跳。
周围的保镖这时才反应过来,刚要起身,就被李震白目光一瞥阻止。
李正箫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林真破口大骂:“你这个表子......!”
林真推开桌子,跳起来一个回旋踢,一脚踩在李正箫脸上,骂人的话戛然而止,他惨叫一声,趴到了地上。
林真站在他头顶的位置,垂着眼皮,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听到脚底下的人哀嚎一声,他淡淡开口:“我曾祖父叫林云卿,是民国时期的著名爱国实业家,为了抢运抗战物资几乎倾家荡产,我祖父林慎谋是西北联大创始人之一,培养出了多位举世闻名的科学家和文学大师,我母亲林清宴是国内著名画家、书法家,以画竹著称,风格婉约细腻,单幅作品的最高价格拍出过九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