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104)
到时候,林真就会是首当其冲的牺牲品,他以后在B市绝对无法再站住脚。
可能没多久,B市商场上,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人了。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在喊:“林真出来了!”
记者们都一拥而上,就连在对街蹲守的记者都跑过来了不少,对林真围追堵截。
很多话筒被怼到林真面前,记者们七嘴八舌快速提问。
“请问你对网上那些照片有什么看法,你和李震白是不是在你与李正箫婚姻存续期间就有了不正当关系?李家对你们的关系有什么看法?你和你前夫联系过了吗,他对此有什么看法?”
林真抬头看了眼面前围着的大群记者,明明该是狼狈的,他的神情却看起来很平静。
而且并不是强装出来的那种掩饰性的淡定,而是真的和平常无任何区别。
他身上穿着黑色正装,白衬衫衣领笔挺,暗红色领带颜色很好看,外面则罩了一件黑色羊绒大衣,整个色系更突出他小巧精致的下巴和白皙的肤色,看起来好看极了。
在场有记者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甚至都看呆了。
安之在旁边冷冷瞪了那记者一眼,再美有什么用,也风光不了几天了,他在心里暗暗欢喜,趁那记者发呆,一下子挤走对方,来到林真面前,把戴有自己创建的栏目明显logo的话筒举到对方面前,大声问道:“据我们栏目组的调查,李震白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绯闻,而你的公司偏偏在这段时间以不合理的速度崛起,那么请问,这次的事,是不是你设局陷害李家家主,以此获得利益?”
林真的目光在他脸上只停留了一瞬,清晰地回答道:“不是……”
他一开口,所有记者都沸腾了起来,问题不断继续问出。
而安之则眯着眼睛,用尖锐的目光盯着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不是真的?只是简单两个字的否认,是不是说明你心虚了?”
这次,林真没搭理他,只是对其他记者道:“关于这件事,我想李家会召开发布会进行声明和解释,我有急事,现在不想就此接受任何采访,谢谢。”
说完,林真举步就走,不再顾及跟随的记者,安之在他身后大喊:“你就是心虚了,你的成功完全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获得的!”
林真倏地站住,转身看向他:“这位记者,作为一个专业的媒体人,新闻的三要素之一是真实,而不是像写小说一样可以任意虚构,这你是知道的吧?”
安之倏地一窒,“我只是在采访询问,什么时候虚构事实了?”
林真点头:“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不想给我的律师增加工作。”
说完,林真不再管他的回应,迅速上车,离开了这里。
就在十几分钟前,林真接到了李震白发来的信息,李老夫人就在刚才又进了抢救室,这次情况很严重,医生说希望不大了。
suv行驶在路上,林真的行车速度已经达到了限速的最高限,一路向B市郊区而去。
在那里,有一座香火旺盛的潭泽寺,林真的目的地靠近那里,但不是那,而是去往寺庙的那条路,那里有个和尚,说一周内,他的长辈肯定会过世。
林真不想迷信的,但今天正好距离他见到那和尚整整一周,而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上次与那和尚说话的时间。
尽管他与李老夫人从来没有真正说过话,她总是看着窗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在李家的日子里,老太太是他内心里唯一的依靠。
就算后来离婚,林真从未再踏过李家的门,也没法再踏进李家的门,因此再未见过老太太一面,可心中一直是惦念着的。
原本危急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医生说了老太太虽然昏迷不醒,但病情是趋于稳定的,怎么就突然病重了呢,又怎么就会是在今天呢。
林真头一次这么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听那个和尚的,就算是被骗了,也不过损失一点小财而已,也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林真一路驱车疾驰,终于到了谭泽寺附近,他把车随便停在路边,下了车就往记忆的方向寻去,可是一条路从头看到尾,都没见到和尚装扮的人。
林真一路找附近的店铺打听,小老板们却都说没见过他描述过的人,还说这里宗教协会管理很严格,不允许进行算命占卜活动的,真和尚不会这么做,假和尚不敢在这骗人。
林真失望极了,眼看着时间一分分流逝,他记忆里那天上车时看了眼车上的时间正好是十一点二十,现在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到了同一时间了。
他继续一路向寺庙的方向走去,继续问继续打听,可是那个和尚就像是施了隐身法术一样,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只有一个孩子说好像见过,可问他这几天见没见过这人,他又含糊起来,说不清楚了。
眼看着时间还只剩下两分多钟,明明是初冬的天气,林真却出了一身汗,他站在路中间,来回转身,举目四望,只觉得人海茫茫,他完全没有方向。
指针继续前行,还剩一分钟,林真冲着四周流泪大喊:“你出来吧,我求你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让她活下来,让她不要死!”
一分钟过去了,奇迹没发生,只有路人在诧异地回头看他。
嗡,与此同时,大衣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是有人打来了电话。
林真的心里瞬间沉到了底,他眼前几乎一片白,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他低头看向屏幕,努力想看清上面显示的号码,却怎么也看不清。
手机响了很多声了,林真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用颤抖得厉害的手点下接听键,将手机听筒靠近自己的耳边。
里面有人急急的说了几句话,林真眨了眨僵滞的双眼,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谁,说了什么。
紧接着,他通话中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是有新信息进来了。
林真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没去管话筒里对面不断在呼喊他的名字。
他将通话退进后台,点开了自己的微信,在置顶的熟悉的头像上,看到了新信息未读的提示,他打开那条信息,看到了李震白发来的短短一句话:“抢救成功,妈醒了。”
而他通话中的对面人突然呜呜哭了起来,虽然电话没放在耳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真仰头对着天深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把手机贴在自己耳边,劝慰:“小率,他的命运如此,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比天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要好很多,你不要太过伤心。”
就在刚才,林率打来这个电话,跟林真急急地说:“哥,爸死了,他复建的时候在地上摔了一跤,就死了。”
第七十七章 李震白的决定
以后,你再不需要担忧。
李老夫人醒了,不仅仅是睁开了眼睛,而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医生说她因祸得福,几次抢救后,脑中未检查出来的很小的一个血管瘤被发现了,手术摘除后,人很快就恢复了意识,脱离了危险,现在看恢复情况,也许很快就能进入康复期离开医院,只是耽误太久了,以后腿脚不会太好,走路注定是要靠轮椅了。
这虽然是个遗憾,但总比这几天的数次病危的状况和之前的无意识状态好太多了。
李震白将消息通过微信发给林真时,林真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感到庆幸,李老夫人到底挺过了这一关,另一方变,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人醒了是好事,但那也意味着,他过去依赖着的惦念的人,已经有了变化,不再是过去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王德兴的葬礼是在三天之后举行的,他一生有过两次婚姻,按理说他本来应该和第二次婚姻的林母合葬,但过来帮忙安排此时的亲戚过来问时,林真轻描淡写道:“大妈一辈子不容易,没跟我爸享过一天福,让他和大妈合葬吧,我想我妈在地下有知,也会同意的。”
于是王德兴的骨灰盒就被吹吹打打的送去了B市郊区另一处墓地,与林母的墓地隔了整个市区足足好几十公里。
送葬那天,林真、林率兄弟两披麻戴孝,两人都没哭,只沉着脸,扶着遗像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