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11)
林真说:“爸,我现在是李家的人了,你知道的吧?”
王德兴又点头:“是是。”
林真冷笑:“以后,我劝爸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我怕我一不小心在李家说漏了嘴,你的日子会不好过。”
王德兴脸色一变,眼睛微眯,想发火,却又强压下去,假笑着道:“不会了不会了。”
林真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就开门离开了书房。
王德兴的脸彻底沉了下去,盯着林真的背影,苍老的目光一片阴霾。
......
从王家出来,林真把李正箫送到一处公寓楼,李正箫坐在副驾驶挠挠鼻子:“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林真现在没有心情应付他,只希望自己一个人静静,他侧过头和颜悦色地对他的丈夫说:“小璃上次烫伤没几天,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总也不去,他心里会有疙瘩,反正就半天,你去陪陪他,一会我还来这里接你。”
闻言,可能是想到了小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李正箫犹豫了,林真适时又劝了一句:“上次不是说要找房子吗,你正好和他商量一下,问问他喜欢哪里,好尽快把这事定下来,总拖着小璃该多想了。”
李正箫这才下了车,离开之前还跟诚心诚意跟林真说了声“辛苦你了”。
林真不觉得辛苦,他只觉得烦躁。
他把车停在附近商场地下车库,去楼上游戏厅买了一大堆币,高高的摞起来几大盒,找到“疯狂的牛仔”游戏机,一个接一个的往里投币,使劲拍,一下午的时间,拍的手指疼得回不了弯了,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肿了。
还剩了两盒子币,他全部玩了龙珠,中了好几次大奖,出了一大堆彩票,引来一堆人在旁边围观。
玩完了,他把彩票全都抱起来,塞给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孩:“送你了!”
那小孩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就欢呼了一声,说了谢谢就往柜台跑,去兑换礼物了。
林真笑了一下,收拾好东西,下楼开车去接李正箫。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李正箫不知道怎么了,又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一会说空调开太高,林真想热死他,一会又埋怨林真来太早,后来又怀疑地盯着他追问:“你不会现在表现得很好说话的样子,回头就去我大哥那告状吧?”
眼看着再有一公里就要到李家大宅了,林真忍了他一路,方向盘一转,把车停在路边。
李正箫看了眼外面,不安地道:“你要干嘛?”
林真转头盯着他:“你能不能闭嘴。”
“你说什么?你竟敢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李正箫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
林真漂亮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好,那我态度好一点,”他松开安全带,一手撑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靠近李正箫,“麻烦你闭嘴,如果你还继续唠叨,我就把你扔下车,你自己走回家,好吗?”
“你......你......,”李正箫后脑勺紧紧贴着椅背,“我要告诉我大哥......!”
林真眼睛微眯:“去告吧,顺便把你今天下午的行踪一起告诉他。”
李正箫一下子闭了嘴,不吭声了。
林真坐回驾驶座,启动车子,油门几乎踩到了底,一路风驰电掣地往李宅驶去,李正箫抓紧了车门上方的把手,惊吓地眼珠子瞪老大。
车子进入地下车库,他才松了口气,试探地问林真:“你心情不好?”
林真一边熄火解安全带,一边“嗯”了一声。
李正箫犹豫了一下,莫名其妙地有点歉意:“小璃说你都是假好心,以退为进,想要让我感动,好回心转意,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真下了车:“他说是就是吧。”
林真走到电梯门口了,李正箫还没过来,他回头去看,就见李正箫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地往这边慢慢挪呢,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勉强压下烦躁道:“你不愿意我难道会强迫你吗,快一点,晚餐时间到了,晚了别连累我挨骂。”
李正箫这才快步赶上,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林真注意到他紧抓着自己的领口,站得老远,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就是个傻b吧。”
李正箫一下子气得脸通红,正要开口回骂,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一层。
......
晚餐时,出乎意料的,李震白没在,李老夫人还在楼上自己吃,大家都放松了很多。
女人有了孩子以后话题就离不开这方面,李芳冰也不例外,说吴星最近成绩有提高,请的家教老师不错,还有快要参加钢琴比赛了,练琴多累云云,林真敷衍着安慰了几句,一顿饭刚吃完,他就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九点多,客厅传来声音,是李震白回来了。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气很重,是被司机扶着的,李芳冰“哎呦呦”地迎上去,张罗着人给他拿热毛巾,吩咐厨房做解酒汤,李正箫和司机一起扶着他哥回房,林真不方便凑太近,就去厨房帮忙。
一个人回来了,这一家子连带着帮佣都喧腾了起来。
解酒汤做好了,林真端上去给了门口等着的李芳冰,听见里面李正箫正絮絮叨叨跟他哥说话:“老陈这人不地道,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给小辈灌酒的,看把你难受的。”
李震白的声音嘶哑,听着还清醒:“我没事。“
李正箫又抱怨道:“陈佳亿也是的,也不说拦着点。”
林真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似的继续迈步,后面的话离得远已经听不清了。
原来,今晚,李震白和陈家家长见了面,这是好事将近了吧,林真想。
回到房间,林真坐在沙发上发呆,过了很久,他躺了下来,手臂抬起放在额头上,遮住了眼睛。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外面有人敲门:“少夫人,大少叫您过去。”
林真心里颤了一下,才坐起身来答应道:“好,我马上来。”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情,林真去了李震白房间。
敲门时,是李正箫开的门。
李震白上身穿着米色鸡心领的针织衫,下半身是白色麻布的休闲裤,他应该是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额发有点长,垂在眼睛前面,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往日的那种威严感也淡了很多。
他此时正坐在卧室套间客厅的沙发上,见林真进来,就示意他坐到对面。
林真探寻地看了眼李正箫,李正箫冲他做了个鬼脸。
李震白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弟弟和弟媳,开口道:“既然你们暂时都不想出去度蜜月,就把假期挪到后面,明天就都去公司上班。”
李正箫的身体动了动,显然不太想去,但又不敢反驳。
李震白看出来了,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弟弟:“你已经二十八岁了,成家了,不能再继续像过去那样混。”
李正箫抱怨道:“哥,咱们家亲戚有多少是被你养着的,他们什么都不干你也没说什么,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我就不喜欢上班,就想逍遥自在玩,家里又不是养不起我,我干嘛要受那个罪!”
李震白神情紧绷,胸口起伏,显然被弟弟气得够呛:“没出息,你说这话,让你妻子怎么想,难道你要让人说闲话,说林真嫁了个废物吗!”
李正箫脸一下子涨红了,瞥了身边的林真一眼,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话题一下子到了自己身上,林真不可能再沉默了,他说:“大哥,正箫会去上班的,您放心。”
李正箫倏地转头看向他,林真与他对视:“毕竟,我们是新婚,”他轻声说,“我想,正箫也和我一样,希望在公司也能每天见面的吧。”
李正箫的脸更红了,他猛地挪开眼睛,偷眼看了对面的大哥一眼,又撇开眼看向房间角落,一个劲咳嗽。
李震白似乎也被林真的直白弄得有些尴尬,他换了坐姿,冲弟弟道:“好了,正箫,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