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52)
好在言语能迷惑人,身体不能。
这孤岛笼室里的拉锯战维持了许久,海风吹进来拨动满室的喧嚣,屋里的人也忘了什么怯懦和不自在,里里外外通通交给对方。
周烬按着他,将他翻来覆去:“魔尊有没有梦到我?”
徐八遂被箍得如搁浅的鱼,哼哼唧唧地点头。
周烬便抱起他给予一点奖励,徐八遂失神地张口由着掠夺,一口一口地任其啃咬。
周烬爱极了他每每此时的柔顺,便也想更温柔地待他,却忽然在这时看见了魔尊的梦。
由荒芜变桃源的魔界,师哥周曜光在石榴树下微笑。
——这才是徐八遂在梦里见到的。
周烬愣住,停了下来。
徐八遂正舒爽着,忽然不动了,当即让他感觉又痛又难受。
“你、你发什么呆呢你?”
周烬低头看他,欲和迷惑、动气糅合在眉眼,讳莫如深如窗外月光下看不见深浅的海。
徐八遂等了半晌,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他:“你不干就出去……老子不玩了。”
周烬果断生气,按住口是心非的野猫一阵狂风暴雨,卡得极深,哐嗤哐嗤一顿爆炒。
魔尊很快哭起来:“腿要抽筋了,起开,起开……”
周烬只好收了手劲,但把柄扎进最深处小幅度玩弄,把魔尊折磨得哭声愈来愈响。
他磨牙吮血地想,他确实是晚来的,阴差阳错才认识魔尊的。原以为那疯狂的半个月能给魔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现在看来,太天真了。
头一次感到这样挫败的周烬将每一下都凿进深处,魔尊为此嗷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汪汪:“你干什么,好狠,好狠……”
“让你更深刻地铭记我。”
周烬扯起他头发,封住哽咽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野猫(惨兮兮):喵呜喵呜喵呜
布偶(醋溜溜):嗯哼
最近天气变冷了,手指梆硬,大家注意保暖哇!
另外魔尊这个让他在那什么上受苦头的梦在第二卷 开头就有,至于为啥会梦见以后就叽道啦~( ̄▽ ̄~)~
第43章
花开花落,人世恒长。魔尊徐八遂见过很多黑夜的月亮,譬如朝露中,譬如天灾中,譬如空旷中。月比金乌温柔,夜比白天空寂,仙界的月夜似乎比魔界的夜晚更显恬淡,安谧。
徐八遂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思绪很是混乱。海上明月共潮生,此夜没有一叶扁舟,此身退于一隅孤岛。
前人所遗孤岛,隔绝人世,孤寂飘渺,与繁花似锦的仙界沧澜恍若隔世。他忽然错觉明月是天尽头,前人放逐至此,于人世至疏,于彼此至亲。
话说白天说过了什么?说只待一天,天黑就回魔界。可现在天都黑透了,他还身置一捧名为周白渊的寒潭,随着海潮拍岸,如烈火为冰水浇灭。
胡思乱想的魔尊自这漫长拍岸里轻声抱怨:“你较什么劲啊……”出口,方知自己嗓音哑如磨砂。
周白渊抬眼看了他,低下来耳鬓厮磨:“没听清,说的什么?”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天籁,何时何地都好听得可怕。不仅是因音色悦耳,也随着听者心境,越听越动听。
徐八遂借着月光端详这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漫无边际地想,他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一副惊心动魄的模样。
“说不来了。”他艰难地推推他,忽而觉得不真实,只觉得他的眼睛如汪洋深渊,“就抱着,说说话,你唱个歌也好啊。”
周白渊的神情从疯狂变成了错愕和茫然,眉目微微撇成八字,顶着这么一副模样喘息,又显得稚气和无辜。
徐八遂见状觉得好笑与心软,咳了咳,指了指底下,服软了:“魔尊腿麻啦。”
话音方罢,眼前的桃花眼发了颤,面容也如灼灼桃花绯红,底下把柄不受控制地又往深处攻克。徐八遂如小兽一般痛嗷一声,自颠簸中不住发抖,哭笑不得:“留口气吧,搞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周烬似是大梦初醒,方觉此海日月夜漫长,自己又在名为徐八遂的红尘里迷失。他低头安安静静地一味将红尘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藉此环拥人世间所剩不多亦接触不多的温热。
温热红尘此时才松了口气,好笑地和他说话:“你像只野兽似的。”
周烬靠过来轻蹭,语气如虔诚信徒,喃喃道:“这只野兽追逐你,非你不可。”
这话叫徐八遂感觉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迷迷糊糊地想,这人泡在黄连罐里苦着长大,怎么一张嘴还能这样甜。果然,周白渊是危险又叫人上瘾的小黑花。
“怎么又不说话?”小黑花紧张兮兮,不住安抚着他,语气似乎有些懊恼,神神叨叨地追问:“不适了?”
这倒也不至于。而且说来中二,痛感这东西,于他们的成长途中不过是家常便饭,不适不为这家常便饭,只是跟不上小黑花抽风时的体悟。
徐八遂靠后磕碰他侧脸,正色道:“那还用问?可你好像很得意忘形,是吗?”
周白渊的呼吸忽然又沉了些,向前悸动两分,过后似是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他颈窝里:“魔尊,下次别这么说。”
“什么怎么说?”
“别把你的难处……和我的所得连在一起。”
这么说完,徐八遂又被按得移位,自脱力里喘息半晌才缓了过来,悚然地问他:“不是吧,你因为这个激动了?”
小黑花不答,只是呼吸粗重。
徐八遂顿觉头皮发麻,哦,这混蛋,会因为想到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难受上而兴奋——还有比这更恶劣的么?
“我不是不疼你……”小黑花紧紧抱着他辩解起来,竟然嘴拙了,“我心里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个怎么讲好……”
徐八遂赶紧握住他的手制止,生怕说多错多,想了想,准备说个沉重话题:“先前、先前周冥说海镜出现缺口,怎么回事?”
周白渊反扣他的手,也在克制着这纵享红尘的念与欲:“对……海镜裂了。”
徐八遂鼓励他:“说说看?”
“海镜……”周烬深呼一口气,直接从头讲起,“海镜是一道隔绝了仙界和妖界的屏障,魔尊这个知道的,对么?海镜在东海之心,据传是洪荒大战后,天神亲手将东海一分为二安下的上古神器。以海镜为隔,妖族无法入侵仙界分毫,千万年来一直如此。”
徐八遂疲倦地笑起来:“感觉你们仙修很怕妖族,对么?”
“洪荒时代大战,仙修被打怕了。”周白渊细细地吻他,“这份恐惧仿佛根深蒂固地植入了仙修的后代心里,仙界敢与魔界开战,但不敢和妖族直面。仙界门派虽不少,但最后只有沧澜敢背靠东海立门,海镜出问题时,莫说沧澜,整个仙界都害怕了。”
“听语气你不害怕。”
“我小时候那会什么都不怕。”
徐八遂感到他平静下来了,语气逐渐冷淡化。
“那时的大能们见到我都赞不绝口,门派里的长辈认为以我资质,来日有望振兴沧澜甚至仙界,至少能充当一名打跑来骚扰的魔修的守护者——因那时仙魔两界的通道还没有封闭,魔修时不时就跑来抢劫捣乱,整得人焦头烂额。”
“小孩被夸得多了,都会萌生一股吾辈天下无敌的狂妄来。我脸上写着矜持,心里实则对人世间的一切抱以藐视,其中包括穷凶极恶的魔修们,也包括看似不可战胜的海外妖族。这个坏习惯,延续到我失去灵核的如今,有一部分还保留在我骨子里。”
徐八遂听他说着自己的过去,这样剖析着自己的蜕变,只觉心酸:“看出来了,我的妞骨子里高傲的。”
“不合时宜的高傲。”周烬贴着他笑,“然而我也卑微如尘。尤其面对魔尊,特以在床上最甚,总是控制不住就想反过来欺压你,往你的最深处草,看你为我失神啜泣,那比一切所得都让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