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46)
随后,徐八遂又在他耳边说:“到了。”
这么快?
周烬不太确信,覆在眼睛上的手撤开,他迟疑地缓慢睁开双眼,看见了无边的沧澜花海。
不远处,周冥一身天青道袍,站在一棵火红石榴树下,肩上落满了石榴花,手里还拿着一个刚摘的石榴。
徐八遂松开周烬的手,摸摸鼻子,有些不敢直视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和人。
“我把他送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我回娘家了,记得要来看我哦八叽:滚(知)吧(道)滚(知)吧(道)
原本想分做两章,想了想还是直接写完一口气发出来比较好hhhh顶个锅盖,不要敲我脑阔
第39章
送走了周白渊后,魔尊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看似一切如常,但时不时整出点奇奇怪怪的乌龙——诸如走路同手同脚,喝水怼进鼻孔里,衣服穿反面等等。
虽然无伤大雅,但叫人看了想笑。
“主上怎么跟丢了魂魄似的?”寒天某天终于忍不住来看他,“要不要找小布来看看?”
“哦哦没事,不用。”徐八遂挥挥手,“那光头看病贵得很,我最近穷了。”
寒天一脑门疑惑,心想灵石这玩意你动动手不就出来了么?
“总之我好得很,补结界去。”徐八遂说着飘到广场去,昨天微城从地下传了讯息来,推算出这两天又有一场陨石雨。徐八遂闭关结束出来后浑身便都有数不尽的力气,此时补结界补得最牢。
他像只猫一样蹲在广场的柱子上运转灵力,依稀感觉身体里还有那些让人战栗的冰流,体表那些青红和齿印也还未自然褪去。那家伙似乎就跟他有仇一样,诸多痕迹层层累积,不运转灵力消除,短时间内要自行消失压根不可能。
徐八遂打好补丁,低头看到了广场上有魔修在打扫,忽然心口一勒,呆在柱子上半晌才回神。
是夜回了南柯阁,他钻进芥子空间里,一挥手,无数抽屉浮现,他将过往捡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拼拼凑凑地设想它们的主人从前过的生活。
徐八遂摸到了海螺,听着里头悠扬动听的歌声,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周白渊。
他呈个大字形躺在地上,看着芥子空间的景象,心口灵核舒缓,舒适的倦意逐渐滋生,带着入睡前的思念一并入梦。
周白渊唱摇篮曲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他舒缓的抚摸和拥抱似乎也还在。好似叫他那体温惯坏了,徐八遂一觉睡得不痛快,模模糊糊醒眠,烦得把头发抓成了鸡窝。
他傻傻地坐了半晌,拍拍衣袖出了芥子空间,大晚上溜溜哒哒不知去哪玩,想到寒天最关心他,就随性飘了过去。
寒天平时管东管西一大堆,规规矩矩像个老古板,没准这时也正点着灯在夜里记他那小本本,要是没睡还可以去和他秉烛夜谈神马的……
徐八遂如是想着,飘到他屋外探头张望,见没有灯火便摸着鼻子转身想走,谁知耳朵太灵,忽然听见了屋内传出的声音。
“收紧一点。”熟悉的人声低沉,“亲我,亲我就给你。”
徐八遂:“?”
魔尊顿感发现了什么震惊的走向,赶紧倒退回去不厚道地听墙角,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大跳。
一顿嘎吱声响,老古板艰涩的气声在其中显得尤为轻飘飘:“床板、板!”
“哦,没事,哥明天再打一张。”
“物资不、不多!”
“傻瓜,你不会做点假账么?”
徐八遂大惊,只觉一顿天旋地转——这对糟心玩意居然搞假本本?!
不对,重点应该是这俩撕到一块去了!他脑中一顿天旋地转,两道眉毛撇成了个八字,忽而又听见护法凄惨的哭声,恍若十分痛苦的亚子。
魔尊更为大惊,没想到那可恶瞎子如此不分轻重,正在脑子里天人交战着是否要出手相救,就听见了流氓哥哥的愉悦笑声:“那我不要了?”
哭声细弱,嘤了半晌道:“那你滚啊。”
嘎吱声亦细弱:“千真万确?”
规矩的老古板似乎要被磨傻了,最后断断续续地改了口。一个要字落地,随即切磋力度翻倍,好似哐哐撞大墙。
魔尊圆瞪的眼转变成死鱼眼,竖出两根食指堵住耳朵,转身咻地飘走了。
别人家的玩法他不懂。周白渊不会搞出这样大的声响,也不会磋磨他,直接提出来上阵恶狠狠地翻来炒去就是了。
失眠了的魔尊无处可去,便想去练武台练练沧澜的剑法,小黑花当日教他舞了一套寄身锋端,他对那灵脉通畅的感觉念念不忘。
谁知飘到台子去时,冷酷的小萨抱刀站着,正守着台上步法如跳舞的小吉。
粉伞蹁跹过夜风,浅褐衣角飘飘如絮,声音甜美:“这一招怎么样?”
深褐衣袍不动:“烂。”
“呜……好吧,我知道自己资质不如何,修炼也没什么捷径可走,真羡慕主上每回闭关出来都能脱胎换骨,我……”
一声叹息在夜里传开,抱刀的人将长刀背到背后:“要我帮,就直说。”
粉伞欻啦收回,伞主蹦着那跳舞一样的步法像一只燕子扑入了苍鹰空空如也的双翼下。
魔尊睁着一双死鱼眼转身,又灰溜溜地飞走了。
他望天看了眼月牙,整整衣襟飞去了地下城。
地下城的入口在一棵枯死的梧桐树下,即便在结界的庇护里,魔界的植物也罕见,那梧桐留有一段焦躯,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总和。
徐八遂飘到那里时,意外看见了树下坐着个黑漆漆的背影。
害呀,小光棍遇上老光棍,再没有比这更绝妙的深夜唠嗑人选了!
徐八遂赶紧飞过去,开心来得简单:“小叔!这么大半夜了,你也没睡呢?”
魔君放松的背影挺直,他拉低兜帽,刚侧首,魔尊已飘到他身边来坐下,嘻嘻哈哈道:“老光棍,夜里出来看风景啊?”
魔君透过兜帽看他:“嗯。”
徐八遂搓着手:“小叔,呱呱呱。”
“嗯?”
“孤寡老人啊。”
徐八遂哈哈笑起来,魔君无奈地摇摇头,一字以蔽之:“傻。”
苍穹一如黑幕,月残星稀,夜已过了大半。
徐八遂借着凉薄的微光端详他这居无定所的小叔,打趣道:“叔,你就没想过找个婶子?”
魔君摇头:“不必,我习惯这样。”
“好吧。”徐八遂笑笑,“小叔,你这么多年在外头都在干嘛呢?”
“游历。”魔君没有多说,转话题道:“微城把地下城的族人都排查完了,没有发现被龙魂附身的人,这一点我很在意。或许它又逃出去了,我明天去罪渊一趟。”
“又要走了?”徐八遂心里很不是滋味,“龙魂到底干嘛的?你还没跟我们说个明白呢。”
魔君斟酌了一会,答:“它若不在罪渊底下镇守,罪渊下的熔岩和魔魂可能会涌出来。而且,受它附身的人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上古恶龙之魂逃离樊笼,谁也无法得知它是否存灭世之心,防微杜渐的好。”
徐八遂肃然:“那是挺可怕的。”
“我必须找到它。”魔君道,“至于你,守护结界之内的太平即可,不要再去仙界了。”
“记住了。”徐八遂笑开,“小叔,你看,只要你不挑我爹的茬,咱们也能好好地唠嗑上一宿……你明天又要走,那我可得把我这些年的困惑说来问问哈。”
他端详藏在兜帽下的面容:“我从前好像隐隐就感觉,当然或许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叔,你是很讨厌我爹么?”
魔君徐皆知安静了片刻:“对。你不要学他,那是个糟糕的人。”
“聊聊呗叔?”徐八遂想撬开他的话匣子,“你们有什么过节不?我之前啊,听说过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好像也是一对兄弟来着,两人估计有什么嫌隙,原本是弟弟天资更高,但哥哥后来取代弟弟当了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之后把弟弟除了名,而且对自家侄子坏得很……啊真的是一个故事,我可没影射你们的意思!叔很疼我,我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