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24)
“你把它们都藏起来了?”
“嗯。”
徐八遂低头捏完那新的海螺,又弹了一指:“我给它加了个收音的功能,这样,我拿它录完你娘的歌,原物还给你。”
“不用。”周烬飞快地把那崭新出炉的红色海螺拿了过来,“我就要这个。”
徐八遂歪了嘴:“哈?为什么?”
周烬轻笑:“因为那些依托,我已经不需要了。”
起初几年,冰咒和失去灵核把小周七拖得够呛,那会他需要回忆,需要师尊和师哥。他的成长在和磨难的增长比赛跑,跑到某一天,他跑赢了痛苦,他就不再需要过多的依赖了。
这大约又是周七和徐八不同又相同的一处。一个自己舍弃依赖,一个被迫放弃依赖。
而后他们在冥冥之中结缘。面对面站在一起,手中各握着一只残缺的海螺,彼此的身体里都留着对方的印记,他吻过他淌下的泪,他含过他倾注的水。
徐八遂不解:“可你不是说想要回去吗?”
周烬捏着魔尊亲手做的海螺,抿了抿唇,露出犬牙:“那是想诓魔尊赔偿。”
徐八遂语塞,小幅度抬腿,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亏他刚才还动了恻隐之心!
“行了!穿上你那破衣服跟本座一起去看你师哥,他惦记你惦记得要命。”他转身恶声恶气,把半空中的东西全收回宝贝的抽屉里,手里的海螺也珍而重之地摆放回去。
至于自己捏出的海螺,一个字也没说。
周烬看着他的背影穿衣,海螺叼在唇齿间,像咬着他身体的某一部分。
“魔尊,我穿好了。”
徐八遂侧身瞟了他一眼,看他穿着沧澜派的天青道服,气质和周冥完全不一样,更温雅也更风流。
如今长身玉立,不知道他年幼时哭唧唧地抱着海螺该是怎么个样子。
下一秒这厮开口:“魔尊,这白衣放哪里好?魔界物资紧缺,我想找个时间把它洗了,以后还能接着用。”
如果可以的话,想接着垫在魔尊的腰下。
徐八遂耳朵红红,拳头痒痒:“……放一边就行。”
“好的。”周烬把皱巴巴的白衣放地上,“那就放在魔尊的芥子空间里,不过不能放太久,不然……”
徐八遂弹了一指灵力过去:“本座把它定住总可以了吧?!”
“好的。”周烬开心地笑起来,随即非常自然地扯了扯衣领,叹道:“许久没穿,感觉不如魔尊给的白衣舒服。”
徐八遂要气死了:“行了快出去……”
然后他看见周烬这么随意一扯,露出了脖子上的草莓。
“不许扯领子!!”
“为什么呢?”
徐八遂双手画圆,周烬面前便出现一面圆滚滚的大镜子,而魔尊藏在镜子后面红耳赤:“脖子!脖子!你要是敢在周冥面前透露出半点风声,本座鲨了你,爆炒给饕餮塞牙缝!”
“好的,我一定注意言行举止。”周烬语气认真,“不过这痕迹真好看,魔尊能传授些经验和心得么?我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到处乱咬。”
到,处。
等了一会,魔尊的手从镜子背面伸出来,本命剑须臾剑上的火噼里啪啦:“再、敢、多、嘴,我削了你——”
闹了半晌他们才出了芥子空间到偏殿去,光头小布已经在候着了。
“嗨,亲爱的主上!”见到金主,小布眉开眼笑,“属下来给周道长进行第二次治疗啦。”
徐八遂点头:“该的。”
那边周冥看到周烬毫发无损地跟进来,顿时松了长长一口气:“白渊,你可还好?”
周烬难得没给他甩脸色:“多谢师哥,我很好。”
“你这身道服,我……”周冥复杂地看着他,没问其他细枝末节,只说:“我许久没见你穿过了。”
“是。”周烬展示了那被割断的半幅左袖,“从三师兄划破这里,笑我应当走断袖之路后,我便不穿它了。”
周冥大概没料到他当着他人的面自揭疮疤,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白渊,其实……”
“没关系。”周烬轻笑。
他看了一眼身前的魔尊,又轻声重复:“没关系的。”
徐八遂干咳两声,使眼色给小布:“光头佬,你还磨蹭什么,还不给周道长治疗!”
“好嘚好嘚。”小布请周冥趴回去,后者背过去打坐,先道谢再说了自己的困惑:“我后背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复发了,麻烦先生了。”
阳光照进偏殿,把周冥整个后背的抓伤照得清清楚楚,蔚为壮观。
周烬眯起眼,徐八遂脸色红白相交。
每一指,都是恼你,缠你。
渴求你。
第23章
这厢处理完周冥背伤的事,徐八遂去了八卦殿,二话不说call了大哥泽厚和管理员寒天同志,准备把下药的那位豪杰,啊呸,那王八蛋逮出来狂揍一顿。
结果召唤阵亮了半天,泽厚的声音才传起来:“小珂,大清早什么事啊?”
徐八遂愣了一会,比着六六六的手势一顿喷:“都快巳时了大清早个球!瞎子你在干嘛呢?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赶紧的过来。”
泽厚唔了一声:“那你等一会,我这就来。”
徐八遂正要挂,他又道:“对了,寒天今天告假,昨夜他补结界补到半夜,你有事找我,哥代劳。”
徐八遂头顶冒了个问号,总觉得有点什么情况。
一边紧随其后的周烬好奇询问:“魔尊是想找昨夜的罪(好)魁(心)祸(媒)首(人)吗?”
徐八遂抖袖子:“一边待着去,没你的事。”说罢并腿飘上了大殿高台上魔尊的位子,飞快地掏出个软垫,别别扭扭地坐下了。
周烬左看右看,撩起衣摆跟着上前,迈过数级台阶,坐在了魔尊位子下不远的台阶。
“你上来干什么?”徐八遂嘬牙花,那是之前掏宝待着的,待会那丑饕餮来了,非得气哼哼地吼他不可。
周烬回头,冲他一笑:“不可以吗?”
徐八遂咯噔一下,脑子里闪过一行大字: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
“……转回去,没喊你不许回头。”
周烬听话地回身去,坐在台阶上看高台下的大殿,那底下就是他第一次见到魔尊的地点。这么俯瞰着,他模拟起魔尊初次见到他时的视角,心情很愉悦。
徐八遂如坐针毡,只好干巴巴地等泽厚。没一会陆陆续续有魔修跑进八卦殿来嚎丧,他只好当着周烬的面处理些魔界狗屁倒灶的事务。
魔界人祸不多,麻烦的就是天灾,因此过来嚎的大部分是哪个屋顶被陨石雨砸坏了,往常都是寒天在收录登记这一类事。徐八遂规规矩矩地处理了一会,大殿底下就跑来吵吵闹闹的二男一女。
为首的魔修攥着女人的手朝徐八遂大嚎特嚎:“主上,您给评评理,我弟睡了我女人!”
周烬:哇哦。
徐八遂懵了片刻,大喊一声“岂有此理”,拍了下扶手指向走在后头,攥着女人另一只手的魔修大喝:“那个臭弟弟,此事当真?”
那位弟弟魔修还挺从容,捏着女人的手温和地承认:“是的。一共二十一夜,我们好了将近一个月。”
周烬:如此刺激?
哥哥魔修气得要哭了,质问女人道:“当初是谁说这辈子只爱我一只狗子的?这才多久你就跑到其他狗的床上去了!”
弟弟挺身而出:“哥,不怪嫂子,怪我。”
“你滚,我没你这种弟弟!”
徐八遂被这一妻二夫的官司搞得头疼,嗡嗡嗡地听了一会,忍不住搓了一个火球丢下去:“行了消停两把,半空挂锅铲炒翻了天还!那个牵着两头狗——不是,牵着俩兄弟的,你到底怎么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