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关系(9)
钱复来一噎:“秦董,我也不是很想吃这坨玩意儿。”
倪芳帘也皱着眉不赞同:“咱们剧本二审是需要主要演员参与的,性格走向跟他们事先交的模拟心得差太远了。”
我敲敲桌子,问钱复来:“先前备案中的大纲剧情并没有提及这些,情节变动过大得重新备案公示,你事先是怎么跟孙编沟通的?”
钱复来脸色铁青:“第一季中,团队五位主角性格分明:队长武力爆表杀伐果决,善良且有脑子;黑客沉默冷静,擅长脑内谋划推理;老幺和哥哥青梅竹马,前者是天真吉祥物,后者脾气温和,是唯一能对外正常交流的人;绅士也是成天笑嘻嘻地我行我素病娇控场。第二季作为绅士主场,应该在揭开他身世的同时继续延续其他角色的性格伏笔。”他指了指屏幕,“他的初稿跟大纲并不冲突,只是扩充了副本细节,回复我说,这是通过放大原有性格缺陷制造冲突看点。”
汤恬恬捂着胸口:“绅士亲妈看了都想打死编剧。这哪是制造看点,这分明是我家后院起火房子塌了呜呜呜。”
毕冉迟疑着开口:“这……我记得第一季讨论伏笔的时候,绅士性格不是因为恋人横死才变得这样吗?”
钱复来看他一眼:“砍了。这不戏份都换成大反派了吗。”
“嗯,钱导说的那个什么缪斯……”我转向倪芳帘,她连笔记都没翻,一串名字作品黑料靠山张口就来,我看了秦章一眼,“别让他揪着这事搞什么幺蛾子,难办吗?”
秦章刷着手机打算一睹尊容,闻言头都没抬,“不难办。只要他爬的不是我爸的床,保准让他连个水花儿都翻不起来。”
我点点头,拿过打印好的纸质初稿翻了几页,“直接换编剧。”
钱复来犹豫着看我,“重新磨合修改剧本稿少说也得几个月。孙编是老人了,从第一季就是主笔,剧本风格鲜明,这会上哪找人替他?而且受众那边……”
“影视剧跟小说不同,受众关心的是剧情符不符合预期、情节够不够精彩、演员是否有表现张力,编剧是谁一般只有在被骂的时候才会提到。”我对冯秘书示意,她把几份手稿拿出来分了一下,“是这样的钱老板,这是李董之前批示的应急方案之一。您也知道,从枪手那买剧本是不少老牌编剧的潜规则,孙编最常用的就是他徒弟郑编。这是他之前依据「黑井II」大纲写的备用稿,您觉得可以的话,我这边就直接拟合同了。”
眼见要到正午,各人简短沟通了下手头工作进展和之后计划,临要结束前惯例性内讧了几句。
倪芳帘跟秦章就她签下的演员到底是被哄骗还是自愿爬床开始又一轮唇枪舌剑,用词从“请跟我方艺人保持距离”到“再跟她们爆出实锤我把你个种马连人带鸡剁了”,秦章冷笑说自己出钱就是为了睡人,你还真把自己当老鸨了怎么的睡了还得给你分成是吧?毕冉闻言一脸羞涩地表示那秦董你床上还缺人吗这边想换批新设备呢亲,恶心得秦章脸色铁青,指着我说老子不睡男的李二睡你要爬床去爬他的。
眼看着祸水东引毕冉转头要看我,我一阵头疼,随便扯了个借口起身走了。
第11章 11
我一般没有同时搞好几个的兴致
下午钱导主审拍板了几个剧本,倪芳帘避开秦章把评测完综合素质的签约新人带过来给我们看了一眼,眼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才看到唐幺消息,说想吃粤菜。
我让冯秘书提前订了个位置,没过几分钟她敲开我办公室的门,语气有些尴尬:“老板,前台有位女士找您,说跟您是那种关系。”
我抬头看她:“哪种?”
冯秘书:“肚子里有您法定监护对象的那种。”
我动作一顿,想到什么笑了下,“肚子里有我法定监护对象那个明明在我家里好生待着,怎么又冒出个来?”
她闻言松了口气,熟练得游刃有余:“好的,那我知道该怎样处理了。”
一份文件还没看完,秦章敲了两下门推开进来,语气幸灾乐祸:“可以啊李二,干道湿道一起走,直接喜当爹啊。”
我抬头瞥他一眼,“你就这么直接进来,不怕我桌子底下正跪着一个?”
“我靠,”他满不在乎晃过来坐上桌子,把拟好的投资合同往我跟前一扔,“那正好加我一个。”说着低头挤眉弄眼八卦我:“哎,底下那个真不是你的啊?”
我合上笔帽,对他一摊手。
他一脸不信:“你不是吧李二,小红她奶奶都带完小红她孙女了,你还养着那一个呢?”见我默认,面色犹疑,“有那么好?何方神圣啊,改天带出来见识见识?”
我看着他:“少往我床上惦记,你要对他有意思等我俩断了自己去找他说。”
“别了,带把的我欣赏不来。”他从桌子上顺了块水果,跳下来往外走,突然回头奇怪道:“你不是真跟个养着睡的搞对象呢吧?”
我冲他摆摆手打发人:“没病还耐操。你管那么多,三天换俩的小心哪天中招了没地方哭。”
他哈哈哈笑着往外走,“老子才不怕,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甫一出公司侧门,就被正“怀着我儿子”的那位女士堵个正着。
她拎包踩着细高跟,脸上画着精致浓妆,勾着眼尾似嗔似怨拦住我,和从前一贯的娇声腻语,“Li,这么难预约,儿子都请不下你来。”
我扫了眼她露出一截腰身来的平坦小腹,“我倒不知道你还能自己生。”
她掩着嘴笑得风情万种,“你要是想呢,咱们现在就去开房,保准能给你三年抱俩。”
我看了眼时间,“洛洛,有话直说。”
“我听说你大哥……我家最近催得急,”她贴过来,手指缠上我领口,抬眼半勾引半羞怯地看我,“这种我能接受,咱们以前处得也和谐,你……也该快要考虑这事了吧?”
我垂眼似笑非笑看她,“我不急。你既然连这事都知道,难道不清楚我现在有伴儿?”
“他又不能跟你结婚,”洛洛满不在乎撩了把头发,复又笑嘻嘻道,“我只要个证的事,再不济你明面承认句也行,该养的你继续养,我保证不干涉。”说着给我抛个媚眼,“要是在外边玩腻了,我这还能给你换换新鲜……主人。”
“那真是可惜了,我一时半会还没玩腻。”我拂开她的手,径自往外走。
她略带诧异的喊声从身后传来:“Li!你还真把那小情人当心头宝了?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他你以前玩S.M,有严重施虐倾向吗?!”
我脚步一顿,看着几步远处有些无措望过来的人,笑了笑,“是吗,那看来你不用专门跑一趟了。”伸手朝那边招了招,“过来。”
唐幺迟疑了一下,小跑过来被我搂进怀里。
“怎么自己过来了,心头宝?”我带着他往停车场走,低头跟他咬耳朵调笑。
唐幺皮儿薄,耳后登时红了一片,怕痒往外躲,小声道:“省得你还得绕一趟。”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路上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那是谁呀?”
我拉开车门让他进去,俯身给他系安全带,闻言抬眼看着他笑,“我以前的玩具啊。”
唐幺“哦”了一声,手指不住绞弄着衣摆,我坐进驾驶座,瞥了一眼,声音冷下去,“怎么,不高兴?”
我从前有段时间玩得疯,也不是没来闹的。
刚跟唐幺处那会他还分不清真假,有个趁我回老家的空跑去跟他闹,弄的唐幺真以为我结婚了在妻子怀孕时跟他瞎搞,吓得小脸惨白一直掉眼泪,几天后我回去时挂着俩黑眼圈,眼皮都哭肿了,抽抽噎噎半天我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我被他哭得心烦,懒得哄,直截了当跟他摊牌明说:“孩子不是我的,婚没结,其他都跟她说的一样,你要介意咱俩就算了,别在这跟我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