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关系(39)
大脑失去判断控制,思维跟话语混为一谈。它在每一处皮肤下叫嚣、冲撞,试图从仅有的理智那里夺过对身体的掌控。
我漠然垂下眼,看着自己慢慢掐住他脖子,逼迫他跪立起身,往旁边撞去。
额前坚硬处被掌心包裹,在手掌阻垫下与墙壁碰撞。
重复剧烈的晃动中,他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慌乱捂着脑袋,又要来掰我手腕。
那层壳被外力强行打破,露出原本内里。他开始哭,开始叫我。
等墙面沾上一点猩红,我松开他,停下动作,按在他颈侧,摩挲那处被掐出的浅淡红痕,动作间血从手背滑落下来,染上更深一层的颜色。
他胸口急促起伏,不住地倒气喘息,抱着我胳膊,嗓音里带着慌乱湿意,“你,手……”
“别管它。”我拂开额发,去碰他的脸,红色顺着拇指在他眼尾抹开一道妖冶。
他从另一位面里浑浑噩噩的梦境中醒来,还带着不曾完全退却的懵懂惊悸,后知后觉地试图理解当下处境。身体克制不住地细细发抖,只下意识往我身上靠。
我扶住他后脑,低头亲了下去。
嘴唇相贴,力道温和,比之情欲更近似于安抚。
他贴在我怀里,像是累得狠了,软趴趴靠在肩头,慢慢闭上眼,小声哼哼着蹭动唇畔。
太阳穴下不住尖叫的那些东西终于偃旗息鼓,视线中奇形怪状的斑斓色块连同剧烈眩晕感一并慢慢消失,耳鸣淡退,血液回流,大脑重新拾起对知觉的掌控权。
没有人能够在动心之后还可以运筹帷幄。
感情原本就是忙乱失控、意想不到、违背理智的。这条路满是曲折,只能跌跌撞撞互相搀扶,摸索着蹒跚前行。
这段距离太过漫长且独木难支,或许终其一生都难以圆满。而一旦有人中途率先放弃了,剩下那个将进退维谷,举目绝路,空捧着自己被丢下的心意惶惶无措。
我把他扔那儿过一次,所以一切后果报应我都接受。
“唐稚,”我撤开一点,在他身前蹲下,拍拍他脸侧,“看着我。”
他坐在床边,裸着大半身体,闻言低头,由着我握住他腰侧。
我盯着他眼睛,“我是谁?”
他眨动眼睫,慢吞吞地开口,声音温驯,“李正知。”
“嗯。”我应了声,托起他胳膊,在绷带上亲了下,“为什么碰伤自己?因为给我打电话,没接到?”
他不说话了,想移开视线,被我捏着下巴固定回来,突然就委屈了。像是酝酿许久鼓足勇气,终于敢向人拍了一爪子,提了声音冲我道:“他们说、说你不要我了!”
大概是在心里憋狠了,开了闸收不住,一股脑地倒出来。看着想把自己武装成气势汹汹,可还没说两句,调子里就浸染了哭腔,“你、他们昨天讲,给你说了把我留在那,就是,要、要分开的意思。我想问你,又找不到……”
拼命往回憋,泪珠子还是吧嗒吧嗒落下来几颗。他用手背去擦,止不住,又来捂我的眼睛,“你别看……我没哭。”
我拿开他手腕,直身凑近一些,几乎贴着他鼻尖,“我说不要你了么。”
他还在抽抽噎噎,“可……”
“我是不是答应去接你了?”
“是……”唐稚撑不住事,被问了两句,方才攒的那股气势劲儿就全没了。自己坐在那懵懵反应了半天,肩膀一缩,试探着贴过来,眼角垂着,看着难过得厉害,“……哥哥对不起,是我想岔了……是吗?”
“唐稚,”我摸摸他头发,“我现在说的话,你记好了。”
我逼视住他眼睛,声音放得轻缓,一字一句咬得清晰:“去警示洛洛、截断麋鹿的单,甚至之前邻省那次,故意找了人劫你……这些我都不在乎,都可以继续当不知道。”
“我不会不要你。”我前倾身体,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在唇上亲了亲。
接着搂住腰,下巴抵在他颈窝里,叹口气,放松下脊背紧绷僵硬的弧度,“我只求你一件事儿。你要真想去死,提前跟我说一声。”省得自己害怕。
第48章 03
他甚至可能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像是被那个字眼吓到。移开手掌时,脸色煞白,抱着我胳膊,话都说不明白,只一个劲儿不住摇头,“我没……不想,”眼眶又通红,“想跟你待一块儿。”
自己抹了把眼泪,低下头,搂着脖子跟我接吻。动作间有些急迫,在我唇上咬出细微痛痒。
衣领被毫无章法地扯开。他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满是走丢多时后的惶惶不安,急切地往我怀里胡乱拱动,小声呜咽着,沾了眼泪湿漉漉的嘴唇蹭吻过我颈侧。
我捏着他后颈,微微用力,安抚下他的情绪来。
“哥哥,”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滑下来,跟我一道坐在地板上,眼尾水汽朦胧,嗓音又轻又哑,变了意味。贴进我怀里,嘴唇顺着喉结渐渐往下。脱掉自己身上仅剩的那点布料,牵着我的手往胸前放,“……想要你。”
我顺势捏了捏他乳尖,“有感觉么?药效是不是没过。”
他摇头,却固执地不肯松手,急得调子都有些变了,“不要紧……”
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把人往怀里一抱,带着起身,“好。”
从浴室里出来,我抱他去了衣帽间。
两层厚重地毯叠铺,我跪立在落地镜前,拉着他坐靠进怀里,双腿分开在两侧。
灯留了一盏吊顶,光线打得暗。我扣住他肩侧和腰间,钳制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前面,从镜子里跟他对视,“看得清吗?”
他先前神情里的慌乱褪去,眼神软下来,水光潋滟,胸前渐渐浮现出一片羞怯粉意。胸口起伏着,胡乱点点头。
我揽住他大腿抬起一些,弯折压在镜面上,让他微微后仰,身体大半重量靠在我身上。他大概有些害怕这种半悬空的姿势,反手要搂我后颈,又急急抓着我胳膊撑住。
“看前面,别躲。”我扶着阴茎,慢慢进入他身体里,偏头亲在他脸侧。
镜面干净明澈,清晰反射出不断耸动起伏的身躯。下身交合处黏湿不堪,进出间撑开软肉,带出乱七八糟掺杂在一起的透明液体,顺着他腿间滴落到地毯上。
他显然有些受不住这种过于直白的刺激,想闭眼躲,又不敢,身子很快憋得红通通一片。
我带着他的手,从颈侧顺着往下摸。
身体从大开的双腿间露出来。胸口起伏,乳尖挺立,小腹微微用力,绷出一道流畅优美的弧度。皮肤白皙,透出情欲暖红。到腰侧时,才出现一块突兀明显的乌紫淤青。
我垂下眼,手指很轻地碰了碰那里。
他也注意到那处,像是知道做错了事,想要急于掩盖又不得其法,只好慌慌张张地拿手去遮,“你别看……”
动作间有些惶乱,情急之下甚至要往下按,似乎想压进皮肤里藏起来。
我在他动作前一把攥住手腕,压到镜面上,“仗着现在觉不得疼,又想做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不是你弄的,不喜欢。”扭着身子侧过来,搂住我肩背,讨好地蹭蹭,“你别看……我养得很快的,几天就好了。”
似乎比起即将带来的疼痛,“我可能会介意”这件事来得更让他在乎一些。我顿了下,想起从前一些事或许也是这样,只不过没有这么明显。
天平向背离自身所在的另一端严重倾斜,这本身就是一件畸形奇怪的事情。只是站在秤托上的他却好像浑然不觉。
我抬手抹掉他眼尾处的湿意,按下心绪,把他整个扣进怀里,低头亲碰颈窝。
他乖顺靠在我臂弯里,眼神虚虚落在镜面上,想看又怕羞,躲开又不敢。身上沁出一层薄汗,动作间性器半勃起,湿漉漉地淌着清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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