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魏尔伦的我穿越了(163)
“他要是惹我生气,我可不保证能一直忍到他把你创造出来。”
“噗,果然你该叫我爸爸。”
至于伏尔泰。
晚上不敢邀请他进房间,交往时期连亲吻都躲避的男人,显得有点可爱。
究竟是圣人更好,还是疯子科学家更胜一筹?阿蒂尔·兰波对接下来的发展感到好奇,毕竟他对“克隆”的了解只存在于科幻作品里。
……
假如没有“黑之十二号”,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六年后,兰堂不会有需要教导的搭档,更不会把真名送给对方,兰堂就是保罗·魏尔伦。
十年后,日本横滨租界的军事基地失去相关资料,进行其他研究,不会再有“荒霸吐”与“控制装置”,也许会有一个长相与中原中也一模一样的孩子出现,过着父母双全的幸福生活。
十八年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森鸥外,组织里会有一个十五岁的太宰治,却不会有一个十五岁的“羊之王”中原中也。
二十一年后,太宰治叛逃。
二十三年后,隐姓埋名了一段时间的太宰治跳槽到武装侦探社,从未认识中原中也,少年时代也没有能嬉笑怒骂的搭档。
二十五年后,兰堂恢复真名,不再是阴影里的异能谍报员。他可能会与前女友重归于好,也可能找到下一任女友,超越者的功勋和力量会让他在和平年代过得很好。
法国、英国、德国……继续勾心斗角。
一切好像面目全非,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个人的分量是那么渺小,影响不了全局,如同风雨中的烛火,在某个时刻熄灭了也就熄灭了。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
第102章 回到25年前(六)
伏尔泰是以放松心情为理由请假, 自然不能整天待在家里,否则朋友该找上门慰问他了。
他带着两人去了郊外居住。
巴黎郊区,加布不再害怕外界, 每天都溜出门。
对于异能生命体而言,这个世界是新奇的, 而在阿蒂尔·兰波和伏尔泰的保护范围内, 他又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被路过的异能强者顺手宰了。
一场户外马戏团演出吸引了加布。
加布的外表是十四岁的法国少年, 短发凌乱, 脸上长了几个雀斑, 没有用儒勒·凡尔纳的容貌。他的衣着也很普通,眼底满满的好奇心,混入人群里就像是街坊邻居的孩子。
交了门票, 加布去看帐篷围成的马戏团场地。
他天真无邪的笑脸没多久就冻结了。
参与演出的是关在笼子里的人,当马戏团的人揭开了遮光的黑布后,围观的观众们发出一声声惊呼, 精神得到刺激后变得兴奋起来。
而加布看到眼前的画面,感觉到的是恐怖——
那只脚一点点缩回去。
他不再挤到最前面, 脸色发白, 调头往下一个笼子走过去,踮起脚, 发现全是残缺的人。
这些人类被关在笼子里,长得奇形怪状,蜷缩着,眼神写满了对观众的畏惧。有的人脸上有瘤子, 丑陋至极,有的人缺了耳朵和四肢, 吱吱呀呀,也有人是中年男人的脸、幼童般的身体。
童年阴影系列.jpg
加布在“怪物们”面前吓得逃走了。
在草坪上散步的阿蒂尔·兰波被加布撞入怀里,堪比小牛犊子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两步。
阿蒂尔·兰波揉了揉作痛的胸口。
“你能不能慢一点?”
“好吓人啊,那边有一个马戏团!全是怪物!”
加布噙着泪花,手舞足蹈地形容,很难相信一个跟着儒勒·凡尔纳闯荡的异能生命体如此胆小。
伏尔泰以为是常规表演,帮忙安抚少年:“加布,你是不是被魔术吓到了?”
加布疯狂摇头:“不是、不是!”
阿蒂尔·兰波听懂了,问道:“一堆畸形儿吗?”
加布把脑袋埋进了伏尔泰的怀抱,如同鹌鹑瑟瑟发抖:“这就是人类世界的表演吗?”
伏尔泰怔然。
阿蒂尔·兰波给伏尔泰解释道:“在没有什么乐子的时候,人们就喜欢看新鲜事物,美的也好,丑的也好,具有冲击力的都能吸引围观者。”
在中世纪的时候,上到皇室、下到贵族都喜欢养畸形儿,来表示自己养了一个珍稀的“宠物”。等到了十九世纪,这股风气被遏制了,但是底层人民没有怎么见过畸形儿,反而成为了商机。
一直到现代,畸形儿表演偶尔也会出现。
加布说道:“那些人好可怜,被关在笼子里,他们不是人类的同类吗?为什么要拿他们赚钱?交了门票的人好像对笼子里的人漠不关心……”
人类不同情他们。
非人类的加布却在诉说怜悯。
伏尔泰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此不人道!”
他主要生活在巴黎,听说过相关传闻,也听说过有的法国马戏团以此为招牌,然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对马戏团的细节不清楚,以为是马戏团和畸形儿合作获取赚钱维生的方式。
草坪的清香与微风驱不散人心的作呕气息。
伏尔泰生气道:“加布,带我去看。”
阿蒂尔·兰波捏了捏伏尔泰的手,伏尔泰顾不上害羞,听见身边的人说道:“易容再去吧。”
伏尔泰问道:“为何?我会吓跑他们?”
阿蒂尔·兰波平淡道:“他们足够绝望了,若是看到一个披着柔和光芒的圣人也来围观他们,站在笼子外注视着他们,他们会骤然崩溃的,仿佛上帝派来的正义使者也站在恶魔的那一边。”
“伏尔泰,人心脆弱,不堪一击。”
阿蒂尔·兰波在知晓后也不打算置身事外。
魅影!
那个把他甩了的前男友!
魅影天生容貌丑陋,属于畸形儿的一类,二十五年前的魅影可能就生活在某个法国马戏团里!
两人分别易容成路人长相后,阿蒂尔·兰波给加布煮了热牛奶,把牛奶杯塞入加布的手里:“喝完,等我们回来,不要胡思乱想,晚上伏尔泰给你讲床头故事,没有怪物,你看到的是苦难之人。”
加布看了看热牛奶,眼眶一热。
对他不冷不热的兰波先生明知道他是异能生命体,根本不需要食物,还是把他当孩子对待。
“嗯……你们快点回来。”
加布恋恋不舍,目送两人前往马戏团。
马戏团里,伏尔泰的心情抑郁了,若他是个粗神经的善良之辈,此刻只需要强制解散马戏团。偏偏他有一个好头脑,知道解散马戏团后,畸形儿在长期适应关押的过程中难以再独立生存了。
伏尔泰在思考,努力思考如何安排畸形儿。
阿蒂尔·兰波叹道:“很难办吧,人要是无法独立,法国政府也无法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总不能给每个畸形儿配一个保姆,这不现实。”
伏尔泰求助于他:“你那边有解决之道吗?”
阿蒂尔·兰波说道:“成立残疾人学校,每个月给予救济金,成年后帮助就业,这些事情要付出的成本很大,监管力度也通常不到位,他们是社会的弱势群体,更是——大自然里淘汰下的一员。”
打过野生动物求助电话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保护动物受伤,官方不建议人们去救助野生动物。
理由:这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
举个例子,不懂得躲避车辆的鸟会被撞死,于是鸟群里聪明的鸟在闻到了同类的死亡讯息后,把这一点记入本能,一个个开始懂得躲避车辆。
医院筛查胎儿的先天疾病,建议父母放弃不健康的孩子,这些全是为了减少畸形儿的诞生。
伏尔泰为同胞痛心:“生而不养,不如不生。”
阿蒂尔·兰波非常赞同:“是啊。”
阿蒂尔·兰波拉起伏尔泰的手,带他一个个笼子看过去,低声细语地讨论不同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