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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47)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大泽水域是一片八卦圆盘状,水也呈阴阳两性,阳面适合采来炼制道门丹药,阴面适合采来炼制道门法器。然而此地又偏偏凶险之至,就连在剑川中修行的三家道门的弟子到了河边,也不敢轻易逞能,必会先取通行令牌,得到守水弟子允许后,才准许进入,且要在腰间系上绳子,以免落水之祸。
  想要渡河,需得知道通关心诀,在渡口诵念,方能有一座冰桥凭空凝结而出,渡人过河。
  此时夏日将近,一行人立在黑沉沉的水潭边,仍有一股沁心寒气扑面而来。
  罗浮春也只是听说过这道天险,如今亲眼得见,难免好奇:“这水当真会把御剑之人吸进去?”
  封如故正从如一的剑上下来,闻言,兴致勃勃地把胳膊搭在如一肩上,怂恿他:“浮春,你御剑试试。”
  如一肩膀微动了动,还是没把他赶下去。
  桑落久好脾气地笑了笑,劝阻了跃跃欲试的罗浮春:“师兄,这水里没有太多玄虚,只会让有法力之人暂时失去法力,与凡人无异。”
  罗浮春蹲在水边研究着颜色沉郁的黑水:“那这算什么屏障?找个通识水性的人,拉根绳子,游过去不就得了。”
  桑落久:“师兄不妨将手探进去,一试便知了。”
  罗浮春对桑落久的话从无疑窦,伸手入水,可水刚没过指尖,他就像被蛇咬了一口,速速抽回手来,龇牙咧嘴的。
  他怪道:“这水怎么冷成这样!”
  冬日的冰川水,怕也没凉到这种程度。
  罗浮春刚刚沾水,便冻得牙关一哆嗦,指尖僵痛,连伸直都有些困难。
  桑落久解释:“‘沉水’中寒气刺骨,修道之人在‘沉水’之上,又与凡人无异,使不出灵力,连简单的避水诀都无法使用。哪怕有上好的水性,在这等刺骨冰水里,也无法泅渡过去。”
  说着,桑落久把手抵在渡口浮桩上方,默诵心诀。
  霜花渐聚,冰气纵横,一道穹状长桥在水面上浮出形影来,宛如一道飞虹,横跨两岸。而在水汽与清晨阳光的交互冲击下,桥身凭空添了几分虹光绚彩,瑰丽异常。
  “千年前,这里是一片穷山恶水,后来有一位大能在此修炼,陪伴他修炼的几名道童,就是此地三家道门的先祖。”桑落久道,“大能飞升之前,他以道童们的资质,分别留给他们道法心诀,助他们修炼,又为他们留下了这一道与外界相通的桥。这便是现在的花家飞花门、祝家百胜门,还有严家青霜门。唯有内门弟子能开启此桥,自由出入;外门弟子想要出去,得要向上申报,方可外出。”
  封如故与如一视线相交。
  ……被弃尸在剑川中的那位,可不是三家道门中的哪一名弟子。
  而把尸身到处乱丢的那位唐刀客,显然也不大可能是这小小道门的卧虎或是潜龙。
  所以,是三家道门中的哪一家、哪一位内门弟子,越过这道天堑,把凶手或是一具尸体领进剑川之中的,便是一件很有待商榷的事情了。
  这件事并不难想到,因而,这三家道门内部,想必也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冰桥结实宽阔,几人渡桥时如履平地。
  为避免封如故不慎落水,如一像上回在集市时那样,用佛珠缠住了封如故的手腕。
  一路通畅,并无阻碍。
  但当走过桥身一半时,桑落久便发现了不对。
  他靠到罗浮春身边,一手不动声色地扶上剑身,一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罗浮春知道自家师弟在本家受过不少欺负,被师弟这样依靠,保护之欲顿起,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师弟,别怕,有师兄在,你本家那些人不敢欺负你。”
  桑落久却说:“不对劲。”
  罗浮春:“怎么?”
  桑落久:“渡桥是三家轮流看顾,这个时间,该是有人巡视的。但现在……”
  清晨的雾气间,桥边空无一人。
  ……这里仿佛是一座毫无活气的空岛。
  罗浮春心头一紧,白毛汗蹭地一下炸了出来,立即掉头去看封如故。
  封如故看上去并不忧虑,懒洋洋地抬目看向如一。
  如一闭目,抬手指向远山间:“那里有大量灵气,起码有千名修士在那里汇聚。”
  他停了片刻,指尖捏住一枚佛珠,声音转冷:“……刀兵出鞘,煞气极重。”
  ……观此情形,在剑川之中有一场硝烟味道极浓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35章 勾心斗角
  此时,飞花门、青霜门、百胜门,已在剑川三门交界线处相拒许久。
  三方弟子彼此瞪视,竟像是对彼此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相比之下,站在最前头的三名掌事,至少维持着掌事该有的体面。
  ……暂时维持着。
  飞花门掌事花若鸿本该是个十足十的美男子,若不是面上有因为常年酗酒而散不去的红晕,想必会更倜傥一些:“严掌事,我已说了多次,您是大大的误会了。此番我等进入青霜门地界,只是为防万一,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最先大动干戈,可非是老夫。”
  青霜门掌事严无复,是个瘦得脱了相的、四五十岁的男子,微陷的两颊和两撇山羊胡,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某个乡野耆老,闲来会在山村私塾执教,提着手板,是学生最畏惧的那种先生。
  他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带这么多徒子徒孙来,知道的,是飞花门要查弃尸之案;不知道的,还以为飞花门是来认祖归宗的呢。”
  显然,这位老先生徒有个严肃外表,一条舌头淬的毒·性不轻。
  花若鸿脸色白了一瞬,嘴唇蠕动一下,想要反唇相讥,却忍了下来,勉强作出风度翩翩状:“严掌事,话不是这么说的。那小道士就死在此处……”
  他指向一侧岩石,上面残留着大片乌黑的斑迹。
  不仔细看,已经很难看出曾有一个年轻的生命仰躺在此,血液慢慢流干,死不瞑目。
  “剑川仗持天险,从不容外人进出,这具尸身躺在这里,本就是一桩咄咄怪事。杀人的不是川中弟子,也和川中弟子脱不了干系。”花若鸿一指川外,“咱们三家在发现尸体后明明约好,封锁剑川,禁止弟子外出,细细调查此事,但不知严掌事为何放弟子出川?”
  严无复道:“因为我座下千余弟子清清白白,且那名弟子收到来信,家中老父病危,需得他回家照看。飞花门愿意叫弟子集体蹲监,我管不着,但我不允许我座下弟子连老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花若鸿皮笑肉不笑:“‘清清白白’?严掌事言过其实了吧?要知道,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
  严无复抬起拐杖,指向身后青霜门众徒:“你随便指一名青霜门弟子,老夫就能说出他的姓名、籍贯,修为到了何种程度;老夫指一名你的门下弟子,你能说出来吗?‘知人知面不知心’?花家小儿,你先把‘知人’学会,再来教老夫如何‘知心’罢!”
  花若鸿这下脸上是真的挂不住了:“严掌事,说话客气些!我比你小上些年月不错,但我毕竟是飞花门掌事!论辈分,也是与你平起平坐的!”
  “哈,花家小儿,你平日惧内,酒肉笙歌,好不快活,将花家事务全交给你家夫人,在这种时候倒记起要耍你掌事的微风,带着你这一帮你都认不齐的徒子徒孙,来找老夫认爹?!”
  这下,就连跟在花若鸿身旁的祝夫人都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了,娇斥道:“严掌事,我与我夫君敬你年长,请你留些口德!”
  严无复冷笑连连:“这‘德’之一字,从你夫妇二人口里说出,真是滑稽透顶!”
  花若鸿强压怒火:“这是何意?你不要语焉不详!有本事就说出来!”
  没想到严无复是当真不给人留一点颜面,握杖大笑:“若世上有德之人,都会抛弃发妻,虐·待长子,老夫宁愿世上无德啦。”
  花若鸿瞠目欲裂之时,被波及的祝夫人柳眉倒竖,转向另一侧,直斥一名紫衣束发的年轻女子:“明朝,你来是做什么的?!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过,此来目的是居中调停,就是居中调停。”百胜门现任掌事祝明朝,与嫁给花若鸿的祝明星祝夫人相貌肖似,气质却截然不同,她礼节性地扬着嘴唇,眼睛里的光则是淡淡的,“你们争论的那些无干之事,我管不着。”
  严无复凉凉嘲讽:“怕是坐山观虎斗吧。”
  祝明朝佯装没听见,嘴角弧度丝毫不变。
  但祝明朝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花若鸿他此行的来意。
  他竭力敛起心头怒意,道:“还是那句话,知人……不知心。严掌事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你也开了口子,送了自家弟子出去,万一就是那名弟子杀了人,借此机会逃遁,你要如何负责?或是干脆就是你有意包庇,纵他出去?”
  “所以呢?”严无复敲敲岩石,“你便堂而皇之,带弟子来侵扰我青霜门地界?”
  “我方才说过了,这是以防万一的无奈之举。谁叫青霜门先违规,放弟子外出?”花若鸿的语速加快了不少,似是被心火烧得不轻,“三门特使早晚会来剑川调查那名弟子横死于此的真相,为防青霜门再次放弟子外出,飞花门不得已,只能联合百胜门,暂时包围青霜门……”
  从刚才起就抱臂观战的祝明朝却在此时开了口:“花掌事,少说闲话。”
  花若鸿没想到自己的侃侃而谈会被妻妹打断,皱皱眉头,试图与祝明朝攀交情:“小妹,我们是一家人……”
  祝明朝再次打断了他:“花掌事,我不是姐姐。她嫁入你们飞花门,便是飞花门人。百胜门的立场如何,就请姐姐和花掌事不要多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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