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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170)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是我错了。”如一从后圈住了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指尖簌簌地发着抖,抓紧了封如故胸前的一团衣服,“义父,是我错了。那时候,我该再等些时日,我该……”
  如一生得腿长手长,封如故的灵体很是柔软,被他纳在怀里,正正好。
  封如故满心茫然地昂起脸来,注视着前方,回手缓缓摩挲着他的发顶。
  醒过神来的封如故觉得自己前言不搭后语,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听不懂。
  他疑心自己作为一只毒蘑菇,实在太过出色,把自己都给毒傻了。
  这让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忧虑里。
  他久不见天日,还天天被如一喂水,万一真的沤烂在了角落里,他的红尘蘑菇就再没有找回来的机会了。
  所以他缠着让如一带他去他藏蘑菇的客栈。
  好在那个客栈的名字,他记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朵蘑菇,他的话不可太多,不能叫别人看出来他是个蘑菇精,所以他把要去的地方写在纸上,贴在自己脑门上,给如一看。
  如一发现他脑袋上的纸条后,神情有些低落,不晓得是勾动了他什么心事。
  最后,他还是温和揭下了纸张,答道:“……好。”
  如一居士一离开寒山寺,阖寺欢天喜地,管饭堂的如心师父都忍不住多炒了一盘木耳。
  如一只要在寺中,寺规便会在无形中严上一层,这十年来,已成习惯。
  没想到,寒山寺还没高兴一个上午,下午,如一就扶着那柄“众生相”,踏过寺门,回寺来了。
  ……他们并未在外遇到什么难事,是封如故自己出了问题。
  封如故出去时,想看风景,便跨坐在了“众生相”上,任清风拂面,心情愉快。
  如一见他高兴,也没有阻拦他。
  但没等到目的地,封如故就苦下脸来,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众生相”其上煞气太重,封如故这种新作鬼的根本承受不住,大腿根部被灼伤磨破了一大片,不得不中断旅程。
  封如故坐在床上,褪下裤子,光着两条腿,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被磨去了一层皮地大腿内侧,心疼自己的蘑菇柄。
  如一在捣药。
  所幸,他与鬼魅打交道多年,自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及至到了床侧,如一看着封如故的姿势,才觉出似乎有哪里不妥。
  封如故不解他为何犹豫,把腿打得更开,示意他快些。
  ……一朵蘑菇是不会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如一无奈,只得单膝跪下,将调和好的药膏涂抹在红肿破皮处。
  药膏里带着些冰片,然而指尖的清凉,丝毫无法抵消鼻腔内呼出的热流和胸腔中的躁动。
  封如故委屈得蘑菇盖都蔫了:……疼。
  他嘶地吸一声气,如一的脸就红上一分,指尖的力度就更放柔一分。
  蘑菇柄是比较敏感的,是而在反复的推拿和揉药间,另一头小蘑菇受到刺激,缓缓起立。
  如一换了换姿势,低咳一声,脸颊彻底红透,耳朵上的红痣都不很明显了。
  但封如故毫无羞耻地看着如一,目光坦荡澄澈不已。
  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家族旁支。”
  如一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附和道:“是,旁支。”
  封如故眨眨眼睛。
  ……这人笑起来,当真是一顶一的好看。
  伤愈后,封如故做蘑菇也做得厌烦了。
  他此番出去玩耍一遭,发现他还是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而蘑菇只能在屋角的墩布上长着,很没有趣味。
  况且,他近来翻了几本书,才意识到蘑菇多是大粪浇出来的。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觉得自己不能遭此对待。
  于是他跑到了佛舍院子里,在众多花草间精心比较一番后,蹲在了一丛黄月季旁。
  如一同样察觉到了封如故的变化。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将原本是一道矮树篱笆的院墙,在一夜之间修葺成了四面高墙,不许旁人再向内窥视半分。
  寒山寺人皆叹,如一居士受刺激颇深,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在这山中画地为牢了。
  如一听到了议论,但他不在乎。
  他守在封如故身边,心平气和地询问:“义父,你今天是什么?”
  封如故拉了拉身旁的一株芍药,明示自己的身份。
  如一便从几朵盛放芍药间,择取最艳的花瓣,聚成一朵花,放在他掌心:“好,我的‘花相’,都听你的。”
  如一觉得,这样的日子并不坏。
  只要封如故不心血来潮,把自己当作一截藕,要把自己埋在泥里,其他一切都好说。
  ……直到某日,他修完早课回来,发现封如故蹲在西院的兔舍前,研究着一窝新生的小兔子。


第120章 兔子生涯
  兔子是如一捡回家来的。
  彼时,它的腿被狐狸咬伤,倒在山间路边,动弹不得。
  如一恰巧路过,将其救回,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伤好了,它便自作主张,在佛舍里住下了。
  相对其他僧侣而言,老天分给如一的好生之德实在淡薄,并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地发善心。
  如一常年在外,无法时时照看,便对这兔子采取了自生自灭的方式。
  没想到自灭未成,它反倒在院中做出了不少秽乱佛门之事,由此发展出了一个小家族。
  如一某次离寺半年,一朝回返,一推院门,注视着遍地乱窜的兔子,看了大约半盏茶时间。
  在那之后,他放生了一批兔子,任其在后山林间觅食,只在院中养了四五只不愿离去的。
  因其好·淫,他对兔子印象甚是一般,容许它们住在院中,也只是因为习惯了院中有跑动的活物而已。
  如今,他见封如故大有学习兔子之势,心中难免发愁。
  然而,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封如故蹲在兔窝边的第三天,如一在舍内打坐调息。
  封如故进了屋子,就势坐上他身旁的蒲团,不由分说地往他盘起的双腿上一躺,姿态大方至极。
  如一:“……义父?”
  封如故枕着他的大腿,睁着眼睛看他。
  如一发现,他的义父颇有唱念做打的才能,小动物无辜澄澈的眼神,他模仿得可谓惟妙惟肖。
  由于早有预感,如一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只略微叹了一口气:“……需要我做什么?”
  封如故巴巴望着他。
  如一指尖拢住他散开的头发,动作极轻地揉了两下。
  封如故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绽开笑颜,把脸凑上去,和他蹭了蹭面颊。
  如一心神大乱:“胡闹!不……”
  “庄重”二字还未出口,遇上封如故的眼神,如一便住了口,忍耐着撇过脸去,不敢唐突了义父,
  如一觉得封如故疯得颇具特色,即使自己有心多多顺着他,弥补过往过失,也忍不住想引导他重新认识自己的人身,至少不要学习兔子的习性。
  他循循善诱道:“你既是兔子,那你的尾巴呢。”
  封如故回头找了找,摸摸尾巴骨,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如一松了一口气。
  但封如故很快找到了相似之物,拍拍大腿,得意道:“长在前面呢。”
  如一:“……”
  不管如一怎样想,封如故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新身份。
  不论其他,单论兔子的可爱与腿长,还是勉强能与自己比肩的。
  他每日会与他的兔子同伴待在一处,昼伏夜出,仔细揣摩其习性起居。
  他还时常搂着一只与自己最投缘的、在同一窝中最是美貌的小母兔子,轻抚脊背,与之交流感情。
  见封如故打定主意要做兔子,无奈,如一只得接受。
  好在,义父做兔子时,比做花草时话要多些。
  封如故和那只母兔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以至于每每封如故带着兔粮去拜访它时,它都会欢天喜地地第一个跑出来相迎,趴在他怀里,尽情撒娇。
  而封如故如法炮制,常常在摸完兔子后,便自行回屋,往如一怀里一窝,把后背亮给他,请他抚摸。
  他并不知道如一喜不喜欢他这种行为:因为如一总是不笑,也不晓得对自己的亲近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但封如故不管他喜不喜欢。
  他只知道,如一既不会毛手毛脚,也不会推开他,而且抱着他的时候,身上热腾腾的,贴着自己的脸也红得很可爱。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太矜持规矩了,自己时常得不到小兔子应该享有的安抚,算得上有三分遗憾。
  没办法,封如故只好把满腔的委屈化作对同族的友善,倾注在了小母兔子身上。
  如此,过了三月左右。
  近几日,封如故发现,他的兔子朋友精神恹恹,时常吐出草团。
  封如故前去关怀它,它依偎在封如故怀里,长脚一蹬,是个任其揉捏的模样。
  封如故拨开它腹部绒毛,拎来另一只兔子,比照着量了一量,发现它的腹部鼓鼓,好像是有什么异物。
  他把蔫巴巴的兔子抱给如一看:“它病了。”
  见过无数兔子的如一淡然得很,他手捧一本医书,平静道:“它没有病。只是……有了孩子了。”
  “不可能。”封如故信誓旦旦道,“它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如一嘴角动了动,差点笑出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他将兔子接过来,指尖聚起一团灵气,在它腹部碰了一碰。
  这一触之下,如一便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说:“假的。义父不必管它了。”
  封如故听不懂,微微歪着脑袋。
  “兔子会有这种习性,被人抚摸得多了,就会自以为结下胎儿,身体亦会有种种受孕的反应。”如一翻过一页医书,若无其事地对封如故提出要求,“……义父以后少碰它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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