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190)
殷旭推开滕誉,神色淡淡,没看出生气,但也没有高兴。
滕誉摸了下鼻子,“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还摆好了阵势等他入阵。
“你敢不来?”殷旭斜眼看他,嘴角带着挑衅的笑。
“确实不敢。”滕誉自知理亏,态度放的极低,“罚也罚过了,咱们能好好说话话了么?”
“那就说说皇帝把你叫进宫做什么了?”
说起这个滕誉的笑脸就维持不住了,“我倒是小看了滕毅,竟然能不动声色地左右皇帝的心情,害得本殿被叫进宫挨了一顿训,又罚跪了祖庙,本来是说要跪一夜的,为了来见你,偷偷跑出来的。”
影响虽然猜到皇帝叫他进宫准没好事,但也没想到滕誉会被罚跪,而这罪魁祸首还是大皇子。
“他知道你今天要来霍家的?”
“肯定是这样,否则好端端的偏偏选择今天来阻扰我,白天就亲自上门拖延时间了。”
“那就是说霍家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了?”
滕誉摇摇头,“我让韩青去査过了,外面并没有消息,应该是有人告诉他的。”
“霍家……那大概只有霍一刀了。”殷旭回想了下那天的事情,当时书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后来霍正权应该把这事告诉过霍一鸣和那管家,其余人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都是兄弟,霍一鸣无意中说漏嘴也是有可能的。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殷旭大方地放过了罪魁祸首。
滕誉心道:那可未必。
“如果我今夜做了决定,明天大概皇帝就会知道消息了,到时候可就不是跪祖庙了。”
“嗯?你想做什么决定?”殷旭坏笑地戳着他的胸口。
霍正权这个要求确实挺烦人的,答应了不对,不答应更不对,总之,是把滕誉架在火上烤了。
“你想我做什么决定?我一切听夫人的。”滕誉把人抱起来走进房间,这种私房话还是应该在床上说比较好。
殷旭随他去,靠在他胸口不怀好意地说:“让我说,当然是希望你能嫁绐我……如果放弃了皇子身份只是个庶民的话,以后我养你。”
滕誉低头,眼神深邃,“养得起么?”
“这还用说?好歹本少爷现在也是坐拥寳山的人,养一个你不成问题。”殷旭随便算算自己手头上的资产,顿时觉得财大气粗。
上辈子他拥有好几个上品的洞府,洞府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寳贝,可是却没有财大气粗的感觉,这辈子只是小有财富,却让他飘飘然起来。
“你算算看,本少爷手中有个江湖第一大魔教,敛财的手段一流的,还从秦王老贼那顺了十几车的财寳,堆起来也有两间库房了,最后还有个魏家,徽州鐡矿也是很值钱的,也不比你穷吧?”
“是是,夫人富可敌国,外头的传言虽然很虚,但至少这一点说对了。”滕誉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任由殷旭喂瑟到底。
“嗯?夫人这个头衔现在是你的了,记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那……叫夫君?”滕誉咬着殷旭的耳垂,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
殷旭缩了下脖子,把头偏开,“就这么叫吧,听着还行。”
如果忽略他耳根的酡红,滕誉会以为他真的很淡定。
院子外传来脚步声,滕誉放开殷旭,替他整理好衣裳,这才去开门。
门外不无意外地站着霍家父子,霍一鸣给滕誉身后的殷旭使了个眼色,大概有那么点“祝你好运”的意思。
霍正权气势卓然,背着手看着滕誉,“三殿下来晚了,三天日期已过。”
“那是发生了不可抗力的因素,霍元帅不会连这种事也要计较吧?”
“那殿下做好决定了么?”
滕誉点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自然,依本殿看,霍元帅的选择题并不难,本殿下既不打算放弃身份,也不打算放弃霍天,双选,可否?”
“你在和我开玩笑!”霍正权向来是严肃的,他说过的话哪句不是正正经经,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不敢,不过本殿下思考了三日,还是觉得这二者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殿下应该懂。”
“话不是这么说,鱼和熊掌对本殿下来说都是可以得到的,只有那些本事不足的庸才才需要二选一,本殿下又不傻,能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选择
“这就是您三天思考的结果?”霍正权脸色发黑,觉得自己被个年轻人摆了一道,里外都不好看了。
滕誉很诚恳地点头,“是的,还望元帅成全。”
“不可能!”霍正权斩钌截鐡地拒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死了这条心吧。”
滕誉其实并不怎么怕霍正权,他和殷旭的事情从头到尾都与别人无关,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他愿意和霍正权在这浪费时间,不过是不想让霍家太为难殷旭而己,能得到手的东西,他没理由不争一争就主动放弃。
霍家的继承权也是一块诱人的蛋糕,弃之不舍。
而殷旭要想争夺继承权,首先他得是霍家人,如果一不小心被霍正权逐出家门,可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种来战 259 告御状
“殿下想的太美了,鱼和熊掌哪是说得就能得的。”霍正权扫了殷旭一眼,“我还是那句话,祖训不可违,既然殿下不准备入赘霍家,那霍天的继承权我会收回,明日我就请族中长辈前去祠堂宣布此事。”
滕誉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反驳就被殷旭抢先一步:“行了,就这样吧,我无所谓。”
霍正权叹了口气,大有恨鐡不成钢的遗憾,训道:“你何必如此?”他以为殷旭之前说不在乎霍家的话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决心。
“无论何时,你都是霍家的子孙,这点永远不会变,哪怕将来为父不得不将你赶出家门,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殷旭紧紧握住滕誉的手不让他说话,很平静地回答:“好。”
等霍正权离开,殷旭才放开滕誉,发现刚才自己太用力,把滕誉的手腕都握红了。
“你还挺细皮嫩肉的。”殷旭开玩笑地说道,抬起滕誉的手亲了下。
滕誉没有回话,走到床边躺下,胳膊枕在脑后,盯着头顶上绣着青色莲叶的帐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今夜不回去了?”
“己经过了明面了,本殿下住着也不会有人赶我走。”
殷旭一听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在生气,至于是气谁就不知道了。
“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
滕誉伸手把殷旭拉到床上来,顺着他的后背摸着,“嗯,本殿下现在就要先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听他的意思,只要咱们没有行礼就不算公告天下,也就不算违规,那有足够的时间谋划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睡下了,等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外面变天了。
韩青急切地敲开他们的房门,“殿下,今晨有人拿着状纸敲响了宫门外的鸣冤鼓,现在人己经被皇上召进宫了。”
“是谁,所谓何事?”
韩青喉咙上下动了动,瞟了殷旭一眼,“消息还不一定准确,据说是从西北逃亡回来的将军,拿着血书状告霍元帅勾结蛮夷,私吞军饷,招募私兵,己成为西北公认的无冕之王。”
滕誉嗖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脸色凝重地吩咐:“派人去査,是谁主导的这一切,敢把主意打到霍家头上,看来有人忍不住了。”
殷旭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拉着滕誉去找霍正权。
霍家的书房中,霍正权显然也收到消息了,书房中除了闭关的霍一龙,其余几个儿子都在。
滕誉的视线在霍一刀身上转了一圈,猜测这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
众人目光闪烁地看着滕誉,不明白这霍家的会议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进来。
“七弟,你这么做不太好吧?殿下毕竟是外人。”霍一刀不紧不慢地说。
殷旭没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霍正权,如果霍正权也是这么想的,那这件事他们不参与就是了。
“管家,赐座。”霍正权摆摆手,并没有为难他们,大概是昨天晚上的谈话,让他认同了滕誉这个“女婿”。
“殿下也收到消息了吧?”
滕誉点头,“这状子来的奇怪,告状之人元帅可认识。”
霍一鸣咬牙切齿地说:“当然认识,是中军参将杨虎,亏我待他如兄弟,他竟然敢在背后捅刀子。”
殷旭嘴角扯了扯,开了句玩笑:“兄弟么,不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
滕誉拍了下他的脑袋,继续问:“那各位想必事先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了,他跟着元帅多少年了?”
这次回答的是霍正权,“十年,整整十年,他是平民出身,刚入伍的时候只是个伙头兵,在一次战役中立了大功,被提拔为百户,之后有如神助,屡属立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那元帅觉得他是一开始就被人安插进霍家军还是中途被收买的?”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我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对方如果要安插人进霍家军,不会真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如果不是扮猪吃老虎,那这杨虎大概就是后来被收买的。
“那您可有怀疑的目标?他背后的主使者会是谁?”
霍正权露出一点讽刺的微笑,“敢与本帅作对的人不多,不管是哪一个都有理由置霍家于死地。”
“父亲,那这……咱们如何应对?”
“再等等,不让他们把话都说出来,咱们也猜不到他们耍的什么把戏。”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直到有人敲门进来,将宫内的最新进展汇报给他们。
“陛下大怒,己经命人将杨虎缉拿关押入天牢,并对外宣布此人的话不可信,陛下对元帅的衷心深信不疑。”
“看来还有后招。”以滕誉对皇帝的了解,现在没有顺势为难霍家,一定是还有其他证据没出现,光靠杨虎一个人的证词不足以令天下人信服。
霍一鸣有些着急,“父亲,咱们何不趁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出头就把他们拿下?真要让他们胡乱攀咬,儿子怕会动摇军心。”
“不,此时他们谋划的是民心而非军心,霍家军跟随元帅多年,不可能信这些话,他们说死了都没用,但百姓愚昧,最容易被谣言说动,他们这是要利用天下人的舆论来逼迫皇上做决定,而皇上最后定然会依民意行事。”滕誉分析道。
“可恶!”霍一鸣身为霍家长子,自从就受人尊敬,还没有人敢如此诋毁他们家。
“你们先出去,为父有事与三皇子商议。”
几位少爷顿了顿,才不情愿地出去,殷旭大概知道他们要密谋什么,也懒得留下听。
出了书房的门,殷旭被人拦下,对方语气不善地问:“七弟,你觉得三皇子可信?”
殷旭挑眉:“二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滕誉做的?”
“那倒不是,只是他毕竟是皇室中人,霍家的军权太香,你以为他会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