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丝(17)
“是的老师,我明白了。”小葛听完後,犹犹豫豫的又开口,“老师……是怎麽看待同性恋这种事的?”
楚挽亭慢慢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忽然笑了:“小葛,你已经知道……我和化缧的事情了吧。”
“其实这也没什麽。”不等小葛回答,楚挽亭便再度开口,“化缧是我重要珍贵的试验对象,他的身体不能出任何状况,但如果他的精神一直保持着恶劣和濒临崩溃的状态,生命也一定会无限度的衰弱下去。如果性交能够帮他缓解,我不会吝於给他。”
“至於同性恋,两个男人搞到一起谈情说爱,我只会觉得恶心。”
听完楚挽亭的回答,小葛双手紧紧握住温热的茶杯,低下头,本来就不甚明亮的眸光一点点灰下去,有些尴尬的扯动唇角:“……对不起老师,问这种问题,我真是太失礼了。”
“没关系,这也没什麽好瞒你的。”楚挽亭微笑着。
“今天我还有些事没办完……那麽,老师我先告辞了。”小葛站起身,跟楚挽亭道别後出了房门,步履慌乱得有些像逃。
*
若枫进入科学院後,楚挽亭开始给他每天注射一种针剂,说是某种补充营养、延缓衰老的新药。
不过若枫只签了五年的约,今年又只有二十三岁。如果按楚挽亭所说,试验营养制剂这点还算说得过去,提到延缓衰老,怕是等他五年後出院也看不出效果来。
也许真是拜这药剂所赐,注射一个月後,若枫的身体日益健旺,不再似从前般形销骨立。
除了试药外,若枫平时没有事情,就喜欢在楚挽亭专用试验室的楼下徘徊,因为他知道化缧在里面。
有几次他看到化缧在天台上逗弄一只青鸟,朝化缧打招呼,却每每看到化缧就这样转身就进了房间。
他的眼睛有些近视,总看不清化缧的表情。但想着,化缧应该是有不能见他的苦衷。
所以再看到化缧出现,他不再和化缧打招呼,而是躲在人不能见的角落里,默默远望那清丽身影。
无论等到什麽时候,总有一天,他要带化缧离开这里。
这天清晨,若枫如往常般早早起床,洗漱后准备化缧的楼下,却看见唐心悦满面怒容推开宿舍的门进来。
她憔悴消瘦了不少,脸颊都陷下去。只有一对眼睛,明亮得逼人,若两团火在燃烧。
“我和爸爸在外面找你找了一个月,才知道你就在科学院,居然不跟我们联系!”心悦冲到若枫的面前,仰起头,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你混账!和楚挽亭签了那种约……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若枫别过脸去,不敢和她燃着灼灼怒焰的黑眸对视。
楚挽亭十几岁时便被国际上称为生物科技的天才,为国家争得不少辉煌荣誉。但十二年前,他却被国家科学院除名,下调到这里成为一名普通研究员。
据说就是因为试验做得太出格,令多人死亡,在国际上产生了很坏的影响,并对国家财产造成巨大损失。
他登上本城科学院院长的位置,也是近两三年的事情了。
这一点,池若枫不是不了解的。
“爸爸已经为你筹到了违约金,你现在就跟我走,离开这里!”心悦牵过他的手,眸中滑落两颗泪水,“趁现在还来得及!”
“不,我不走。”若枫咬了咬牙,摔开她的手。
心悦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又想起自己和父亲一个月来为他奔波劳累、担惊受怕,气得打颤,转过身就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扇得自己手心生疼:“你不走,想在这里等死吗?!”
“心悦,我不能走。”池若枫左边的脸颊慢慢红肿起来,目光平静温和的望着她,“我对不起你和唐林教授……你们,就当没认识过我吧。”
她知道他的脾气,看似温和,但决定了的事任谁劝都拉不回来。听他这样说,心内的悲伤忽如排山倒海般喷发,垂下头哭得不能自已。
“哎……你别哭啊……”面对她的泪水,池若枫完全手足无措,只有笨拙地将身上的棉布蓝方格手帕递过去。
正当池若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葛走进敞开的房门,看见这幕,讶然站在门口:“若枫,楚院长在五号试验楼等你。”
“我马上就去。”池若枫犹豫片刻,终于做了决定。
不如让心悦就此死了心,对她将来也好。
他将手帕塞进她的手中,大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小葛说:“在试验室里给我架个床,以后我就住在那里,免得有不相干的人找来哭闹,弄得不好看。”
“池若枫,你站住!”心悦抓住手帕,一边哭一边在他后面追。
“他既然有自己的打算,勉强也没有用。”小葛叹了口气,伸开手臂在门口拦住她。
她哭得哽咽不成声,泪眼朦胧望着池若枫高瘦的背影在晨光中,迅速远去,消失在视野内。
*
五号试验楼位于科学院的西南一隅,池若枫走在院内的林荫小路上,知道心悦不可能再追过来,也就放缓了脚步。
路过楚挽亭专用的试验室时,若枫习惯性的抬头,正好看到化缧在天台上喂鸟。
化缧仿佛也看到了他,也没怎么逗鸟,撒下一把鸟食就急急忙忙转身回屋。
想起刚刚小葛说过,楚挽亭眼下在五号试验楼,池若枫的心中不由得一动。
现在正是和化缧见面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看看四下无人,便快步闪身进了门栋。
楚挽亭的专用试验室位于五楼,他几乎是一步三四阶的跨着楼梯,很快就来到了试验室门口。
门并没有锁,转动把手就打开了。若枫走进那宽敞的房间,在里面的卧室找到了化缧。
化缧看见他,居然畏畏缩缩的抖成一团,躲在房间落地窗的窗帘背后。
“化缧,你怎么了?”若枫走到他面前,一把掀开帘子,心里面急气交加,又惟恐惊着了他,仍然尽量保持着和颜悦色,“现在没人会来,你不用怕。”
化缧朝他摇着头,脸上挂着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的神情:“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化缧、化缧!你不要怕,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的,一定!”若枫扳住化缧的肩膀,为爱人此时的态度而焦虑万分,再加上这么些日子的刻骨思念,想也不想就欺身吻上了他的唇。
化缧整个人都在若枫高大身躯的覆盖掌控下,灼热的唇舌、熟悉的气息味道,令灰暗过去清晰再现。
他不可抑止的发着抖,忽然用力朝若枫的舌头上咬去。
若枫闷哼一声放开他,伸手捂住了嘴,细细的血流顿时沿着指间蜿蜒。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化缧在恐惧之中咬了他,但看见他受伤流血,心中又不禁慌乱疼痛万分,那一咬自己也没有把握轻重,生怕他伤得重了,急急去掰他捂住嘴的手,“快让我看看!”
“没关系,幸好我缩得快。没咬到舌头,只是唇角被咬破了而已。”若枫松开手,唇畔全是血,却望着化缧笑得灿烂,“你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担心我,牵挂着我的,是不是?”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化缧见他没有大碍,松了口气,立即发觉到自己的手握在他的手上,触电般连忙缩回手,退后几步,脊背紧紧贴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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