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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珍珍(4)

作者:lynn海 时间:2024-02-05 07:45 标签:父子 狗血 强制爱

  薛重涛推开门先一步进去,方璧山在门前略觉犹豫,他开始真的觉得是自己手太重了,走时仗着有人给玉珍珍清理也没多管,可以前不也这样么……思绪繁杂,等看见缎面被子下那高烧不止的美人时,方璧山就彻底没声了。
  “嗓子伤了,估计一段时间说不了话,后面一样。”薛重涛侧身坐在床边,探手抚摸玉珍珍额头,神色里还显得出几分似有若无的温柔,不过话语依旧如冷箭般不留情,“爽了吧,有觉得满意吗?要亲自来看看他里面伤成什么样了吗?”
  方璧山性子暴躁,然对外向来表现得寡言淡漠,那不意味他就能任由人踩在自己头顶上羞辱,不过出乎薛重涛意料的,方璧山并没有立刻发作,他肩膀僵硬眼神发直,连脸庞咬肌的轮廓都蹦得一清二楚,许久才听得他一字一句道:“嗓子伤了?”
  薛重涛:“……”
  薛重涛:“你应该——”
  方璧山重重闭了闭眼,像是不愿再看:“没有,我只动了他后面。”
  玉珍珍睡着时很安静,若非胸膛还有起伏,会叫人误以为他在睡梦中死去,而他现在病了,大约呼吸不畅,眼皮紧闭,眉也不自觉蹙着,朱红嘴唇半张着喘气。
  薛重涛盯着他的嘴,半晌,轻声道:“我明白了。”
  晚宴前几具尸体被安安静静从后门拖了出去,玉珍珍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辰,他口渴得厉害,拖着高烧的身子下床想找水喝,薛重涛虽一向待他淡漠,却也给他配了几个侍女,几个——会坐视他被杂役侮辱的侍女。
  捧高踩低,这一套人情世故在哪里都通用,侍女杂役如此放肆,说到底是主人冷情的结果。
  可玉珍珍喊了几声,都无人应声,侍女们厌恶他,也不至于无视至此,他神智昏沉,自己摸到小桌前,对着壶嘴迫不及待喝了几口冷掉的茶水,呛得咳嗽,他狼狈地用袖子擦了把嘴,身上的热意始终挥散不去,玉珍珍跌跌撞撞推开屋门,睁着一双烧到发红的眼睛,正好对上廊檐外那轮高高悬起的满月。
  “……”他低下头,扶着门框,顺着长廊,一步步往外走。侍女们方才给他换下了那身被精液淫水浸泡有够脏污的衣衫,按照薛重涛的喜好,他在此处多是穿着当年楼外月对外惯常示人的广袖长袍。
  不过那飘飘荡荡的衣袍,放在楼外月身上是为他增添天外飞仙般叫人见之不忘的气质,而玉珍珍……那宽大领口裸露的纤长锁骨,藏在衣衫褶皱里柳枝似的腰,或坐或立,都只会让男人们想要从他身上撕下这层故作清高的伪装,艳鬼就该不着一缕地困在床上。
  他不像楼外月的那些地方惹人厌恶,可一旦他真的露出与楼外月相似的情态,招来的也只有折辱。
  玉珍珍过去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会让所有人满意。现在他懂了,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想,安安静静当好一件淫具就是他的本分,淫具无论被如何对待都是理所当然的。
  长袍垂在脚踝边,是丝质月白的色泽,他步伐不稳行过冰凉的石板,如游魂,似艳鬼,好淫的鬼怪无法进入人群,唯有月亮与他同行。
  而在这条空荡荡的回廊,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从月亮的注视下躲开的地方。


第7章 7
  他隐约听说今晚府上有宴会,远远的笙歌奏乐都被耳鸣拦下,玉珍珍什么也听不清,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听不见风声,听不见庭院小桥下的流水声,沈晚在他身后喊他时他也没听见。
  直到被人握住肩膀,扭过身去:“玉珍珍,胆子变大了。”
  杂役这回确实伤了他,他病得重了,没有力气,又毫无防备,差点被这一下力道给带倒,不过那带着质疑的冷笑很快止住,玉珍珍未来得及往对方脸上看去,先一步被捂住了额头,很快:“你生病了?”
  “……嗯。”
  男人胸前绣着一只羽毛幽蓝的孔雀,身形高大地堵在他的去路,他便再也看不见月亮,玉珍珍不愿见月亮,更不愿任何人让月亮从他的世界消失,迟钝而沙哑地应了声,便往旁边挪了挪脚步,月光再次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怎么弄的,嗓子也伤了?”沈晚打量着他这倦怠的模样,语气又微妙的凉了下去,“薛重涛说的比谁都漂亮……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就喜欢痛的,是不是?让薛重涛哪天把你弄死才好。”
  他两根手指强硬撬开玉珍珍的赤关,命令道:“张嘴,我看看。”
  玉珍珍挣脱不得,只好对着月亮仰起头,露出了湿红的口腔,他伤了嗓子又受了寒,喉咙肿痛,全身哪里都极为不适,沈晚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那缩在口腔深处犹自颤抖的舌尖,许久才若无其事收回手,玉珍珍也得以合上嘴。
  “要去哪里?”沈晚冷眼望他,玉珍珍脱力地扶住一边的梁柱,一时喘不过气,沈晚就自问自答了,“要去外面吗?他们在开宴会,人很多,很热闹,你喜欢人多,喜欢热闹,从来都是这样,对不对?”
  “不,不是……我没有……”
  “嗯?不是吗?”
  玉珍珍揪着自己的衣襟,紧紧闭上眼,他明白沈晚话中暗藏的隐晦恶意,却不能高声为自己辩驳,只是再度用力摇头。
  沈晚又笑了起来,他伸手,虎口不容拒绝地抬起玉珍珍的下颔,逼他直视自己,沈晚凑近一些,他五官精细,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公子哥,那微微勾起的笑容诡秘,却又极有诱惑力,沈晚仅以气声道:“那你是要去哪里?”
  不知何时玉珍珍眼底已经满是泪水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什么都是错,月色过于刺目,泪水无法抑制地不断往外渗出,他嘴唇剧烈发抖,刚说了一个:“我……”就被沈晚不耐烦打断。
  “算了,谅你也不敢逃跑,生病了就好好在床上呆着,穿这么点衣服乱跑什么?”
  说着就粗鲁地抓过玉珍珍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拉,玉珍珍此刻脚步虚软,视线也不清晰,本来身高就逊于沈晚,几乎是一路被拖着前行,到最后他实在跟不上沈晚的步速,踉跄着摔到了地上。
  “咳,咳咳……”
  苍白的右手仍吊在空中,腕骨支棱突出,冷月白肤,随着他身体的每一下震动,这具给予人无限快感的躯壳就要沿着血管延伸的轨迹分崩离析。玉珍珍那颤抖的脊背犹如一把被使用过度后的弓,深深弯下去,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性。他喉咙咳得快要破掉,麻木的味蕾尝到了腥气,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玉珍珍情知自己这般太不得体,更重要的是,太不像楼外月,替身绝不该如此,甫一抬头告饶,就被沈晚整个儿从地上抱起,男人不以为意地颠了颠他,像是嫌弃他这点分量太轻,嘴里轻轻啧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抱着他大步要往前走。
  玉珍珍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想到沈晚方才那些话,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他喉咙里倒着气,回想起过往——过往,这帮人也不是没有做过将他带到宴会上肆意玩弄的事。
  用他的手指撩动琴弦,玉珍珍就是能发出圆润音色的上好古筝,谁都要他脱光衣服躺倒在食案,葡萄明珠一齐顺着男人倾倒的掌心滑落,积在他凹陷的颈窝肚脐里,他们抱着他的腿,开始新一轮的奏乐。
  那是多么热闹的场景,所有人都在笑,都有着自己的乐趣,耳边歌女唱腔婉转,在夜空中,在人们头顶飘荡,行云也要为之停止流转,而他于迷蒙中与对方短暂交接视线,在那美丽女子的眼中看见了怜悯。
  所有人都爱热闹,楼外月也不可避免,不过他的热闹并非亲身参与其中,他只爱抱着玉珍珍,坐在那张阁楼孤高的躺椅上,喝酒,玩骰子,玉珍珍不会喝酒,也不会与他玩那些用金钱和人命堆积出的游戏,楼外月不在乎这个,他们一起看脚下的人群跳舞。
  每夜每夜,天涯阁都是灯火通明,那星星点点的火焰汇聚成河流,河流在楼外月的掌心穿梭而过。
  所有人都爱热闹,唯玉珍珍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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