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119)
陈子轻两眼一闭,张口就颠:“严隙,为我吃松子。”
这话一出,吵人的心声骤然停止。
严隙转身就走。
陈子轻不满道:“我让你为我松子,你去哪?”
“洗手。”青年道。
陈子轻撇嘴,他转头又问:“三哥,你不多待啦?”
“我还有事!”庄三哥被恶心到了,他玩女的,也玩男的,不怎么忌口,却不搞黏糊的一套,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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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三哥走后,陈子轻给周今休打电话:你在哪?
周今休离开舞池去一侧通道:“过除夕。”
陈子轻说:“你就是在酒吧过?”
“晚点会去酒店。”周今休轻笑,“七爷,属下这边太吵,就不和您多聊了。新年快乐,祝七爷新的一年龙马精神顺心顺意。”
不等那头礼尚往来的送祝福,周今休就挂掉电话,将伸向他假肢手套的甩开。
少年并未就此放弃,他容貌跟身材都娇好,有自信的本钱,以往都是看上哪个男人都会到手,从没出过例外。而他来华城,在这间酒吧守株待兔都是为了在群里看到的一张手照。
“帅哥,我是想谢谢你在舞池帮我解决麻烦。”
周今休诧异:“我帮你解决了麻烦?我怎么不知道。”
“有个男的抓我屁股——”
周今休依旧是一副诧异的神情:“那不是你勾引的?”
少年:“……”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场拆穿,让他破例主动搭讪的人眼光竟这么犀利。
少年对手指:“不是呢,帅哥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他的。”
“你认不认识关我屁事。”
“……”
嘴毒成这样,长得再俊美也很差劲。这人是不是有情感障碍。
情报里没说他嘴毒一说啊,难道是心情不好?或者是欲擒故纵?玩什么play?
少年不认为是他没看上自己。
见帅哥要走,少年连忙小跑到他前面,拦住他去路:“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断肢吗。”
一句话,字里行间都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狂热。
周今休一顿。他偏身,慢条斯理地拉了拉假肢的定制手套。
少年吞口水的声音很响,眼睛发直。他听见帅哥问原因,被勾魂一般说出实情。
“恋残,慕残。”
周今休眯了眯眼,那兔子应该没有这种心理疾病,我的断肢纯属是他白月光的一部分替身。
“你们残疾人会被人歧视,用另类的眼光看待,我们这个群体就不一样了,我们会给出最大的蔚籍和爱护,我们和你们天生就是一对。”
少年言辞真诚:“帅哥,要试试吗?”
周今休听笑了:“你看我像是被人歧视的样子?”
末了自上到下地打量,嗤道:“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也配和我试。还有,以后出门前洗个澡,一身骚影响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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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收到好友“周”上线提醒,他立即发过去信息:你不是在酒店消遣吗,怎么上游戏了。
周今休:没看到有哪个长了张陪我过年脸。
陈子轻:那你就在酒吧打游戏?
周今休:上来领领东西,过年活动多。
过了会,另一头还是没回信,估摸着不会再有。周今休就翘着腿打木桩练技能。
按技能的动作忽地一停,周今休起身去开门,俯视门口的人。
刚走到门前的陈子轻:“……”
他不可思议道:“你知道我在门外?”
周今休懒声:“属下有耳朵。”
陈子轻心说,正常人的耳力可到不了这程度。他在周今休侧身后往里走。
严隙跟进来,陈子轻没回头地说:“你在外面站着。”
“是。”严隙后退。
周今休笑道:“七爷,怎么不让严隙进来坐坐?包间又不是没位置,容不下他。”
陈子轻说:“那严隙你进来吧。”
周今休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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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隙进了包间,在一旁站立。
保镖到底不是管家,粗手粗脚的,不够细腻。
陈子轻让周今休给他倒果汁:“有朋友说在这里看到你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问了下经理。”
“你在包间里怎么挑人?”
他坐在窗边往楼下舞厅看,这视角全是头顶。
“那个发量挺多。”
接着又兴冲冲地指着一个方位:“你左下方有两个旋。”
周今休说:“属下对发量没有要求。”
陈子轻抽抽嘴:“发量是人的第三张脸,蛮重要的,可不能忽视。”
周今休:“第二张脸是?”
“手啊。”陈子轻看他拿杯子的手,“今休,你的左手前段时间受伤拆了纱布,里面的钉子什么时候取?”
周今休吐出二字:“再说。”
陈子轻偷偷翻白眼,就是不告诉我呗。
一杯果汁喝完,陈子轻心里活跃地说:“今休,我们下楼跳舞。”
周今休挠眉毛:“属下不会。”
陈子轻哼了声,你不会,那我看的视频里在舞池乱撩的人是谁。他看保镖:“严隙,你陪我。”
严隙尚未言语,周今休就来一句:“七爷,严隙四肢不协调,让他打拳可以,跳舞真就为难他了。”
“严某四肢很协调。”严隙冷淡道。
【不行也必须行。】
【严隙完全疯了。】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爱一个人的可悲可怜可恨,比路边讨饭的流浪狗还卑微。】
【幸好我永远不会——】
周秘书的心声戛然而止,因为他走位离奇地绕过严隙,插队走在兔子后面,视野里是兔子一下一下扫在他腿上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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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要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说什么也不会下楼跳舞。
先是严隙把摸他背的人打了,周今休在那人倒地后,“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手。
刚好是碰过他的那只。
后是一老总的儿子见到他,撇下身边人过来打招呼,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一脸被欲望透支的富二代说家里有不错的茶,想请他的秘书去品一品。
陈子轻没直接表态,他问当事人:“今休,你想去品吗?”
周今休似笑非笑:“属下对茶的兴趣不大。”
“那你……”
陈子轻只说了两个字,周今休就突然打断道:“既然七爷想属下去,那属下就去品一下。”
隐隐厌冷,还有一两分若有似无的委屈和讥讽。
我什么时候想你去了?!
陈子轻心里不快,笑出酒窝道:“行,你去品了回来跟我说茶怎么样。”
接着还故意在他耳边说:“今休,你肯定是上面那个,你把灯一关,当他是你在酒吧物色的哪个小男孩就好了。”
陈子轻暗中观察周今休的情绪变化,我当初答应不再利用你买人情,现在却言而无信,你不生气吗,没什么想说的吗,在心里说也行啊。
然而周今休反常的沉默,内心死寂,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再次贩卖他的人,仿佛就是个普通的上司,大家族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商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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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子轻带着一肚子气坐进车里。他透过车窗看周今休上了那富二代的车,嘴角抿了起来。
严隙嗓音低沉道:“七爷,走吗?”
“
走。
”
随着陈子轻一声落下,车立刻扬长而去。
夜色深重凄冷,车内暖如春。陈子轻取下腕部的佛珠,掐着拨转,脑海里浮现周今休看他的那一眼,不断重复着上演。
手机静悄悄的躺在口袋里,没有一丁点响动。
车过一个路口时,他眼皮抽了下:“调头。”
严隙的嗓音比平时还要冷硬:“七爷,前面不能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