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83)
他歪头瞥了眼,那双斩杀无数人的手指,此刻拿着细小的蟹钳,帮徐月见敲开螃蟹壳。眉眼间没有一丝凌冽和不耐烦,细看下来竟然有些温柔。
皇帝从未见过沈衔青这副神色,他对自己经常不耐烦,冷脸,一言不合就抽鞭子。自从他继位后,就没有一天不害怕。
既害怕沈衔青忽然夺走皇位,又害怕他看自己那如同蝼蚁般的目光。
皇帝手指微动,目光黏在徐月见那张桃红的面容上。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那人本就因为长得艳丽出名,他在深宫中都有听一些太监说过。再听说他的时候,徐月见正被太后下药,想要赐给秦王。
那人一向荤素不计,却挡不住有一个太后的娘。这也就是为什么,徐月见还能好好活到现在。
谁知那场谋划竟然出了意外,徐月见不知道怎么碰上了沈衔青,这桩交易便变成了名利交换的东西。
秦王那蠢货,自然没有和权财相比的分量。
太后联合百官的场景依然在眼前,沈衔青握着长剑。若非那半边虎符,说不定皇宫早就不复存在。
朝廷养他长大,让他成才,却无一丝感恩之心。
这般冷血无情的人,没想到还真的会喜欢那个草包。
皇帝有些烦躁又有些说不清的心思,正巧身边的太监给他斟酒,玉色的面容如清风,朦胧间遮上了一层柔边。
他扫过这人的腰身,心中的邪火好似一下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皇帝一把盖住这人的手掌,语气森然道:
“跟朕出去一趟。”
乌栀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弯下腰。
徐月见正望着前头,一见,心中便明了。
剧情点要来了。
第64章 变故突发——
树影寥落,扑扑叠叠映了一路。来时的石子路现在都被一点点月光覆盖,临着石头的地方空出一块,放上了一棵桂花树。
正值秋日里,桂花树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园子。树枝粗壮,枝丫努力向上伸展打开,风一吹,树下倒是零零散散一大堆。
乌栀看着花影飘动,鼻尖的桂花香气越发浓郁。有几个奴才从旁边走过,恭敬地跪下。他弯着腰,瞥见奴才们眼里的不理解以及胆怯。
他大概是知道皇帝要做什么,最近皇帝抽条地厉害,声音也变成了烟嗓,讲起话来像是烟斗里摩擦的石粒。
“阿栀。”
乌栀听见那道声音,抬起眼睛来。
皇帝停在前面,旁边有石头遮挡的地方,他往后扫了眼,几步远外还有那棵萦绕在他鼻尖的桂花树。
这地方安静、了无人烟。
实在适合做些事情。
他看着那张清俊的脸上泛着笑,那笑容出现的并不合时宜,遥遥对望间,宛如鬼厉。
“圣上。”他交叠的手一颤,瞥见了那抹明黄色,久未好的膝盖又有酸痛的感觉。
“阿栀,来这里。”皇帝伸出手,眼神阴鸷地抬起手。
他的意思实在明显,乌栀浑身一颤,慢吞吞走了两步,笔直地跪在他面前。眼睛落在不远处的湖面,月光在上头荡漾,还有几只鸳鸯。
小时候,娘还和他说过鸳鸯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如果有一方死亡,另一方绝不苟活,所以被视为‘婚姻美满’的象征。
可是他成为了一个太监,注定不会成亲。而且,他不知如何招惹上了皇帝的眼,前些日子,皇帝夜晚腿部抽筋,喊他上去按。
他很听话,一丝不苟地模仿着太医的动作。
但,为什么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
御前的大爷爷说,皇帝是大庆最大的主子,皇宫便是他的家。而他们只是他家里的一个物件,想要一个物件,不需要知会任何人。
包括物件本身。
乌栀垂着眸,等着眼前人的发落。
皇帝自看见徐月见面上的桃红后,心底就跟忽然着了火一般。他尝过人事,知道刚才那火是什么。
若是旁人,他或许还敢窥觑一二。
但那个人是摄政王妃,沈衔青喜欢的人。
他不敢。
想到一撇而过的粉唇,他心痒意十足,低头一看跪在地上乖觉的人,心底的火就没消下来过。
“抬起头来。”他抬手勾起乌栀的下颚,看着这人平淡的眉眼和寡淡的唇色,不知为何和徐月见比对起来。
这一对比,才觉得实在不一样。若说那人是色泽美味的佳肴,这人就是清汤挂面,连葱花都没撒上的那种。
皇帝有些不耐烦,眼睛忽然望见这人的鼻尖。
唯一差不多的,大概就是这一颗小痣了。
“算了。”皇帝低头说了句。
他现在□□难耐,也不好再叫人来。这人虽长得不够好,床上却有另一般风味,现下周边又没别人,试试新的花样,泄泄火堪堪能用。
“阿栀,用我教你的。”皇帝的手指顺着面前人的眉骨,一点点往下滑,轻轻道:“慢慢脱,我要看全部。”
乌栀一听,浑身绷紧。他瞪大眼睛,怔愣地望着还笑脸吟吟的人,似乎不大相信这种话能被说出来。
“阿栀?”皇帝好笑地看着那一双圆眼,心头忽然觉得乌栀长得还是不错的,比不上徐月见,也算是好看。
“快点,我要看。”皇帝不介意在吃之前,哄一下床伴。
周遭静谧地可怕,刚还畅游的鸳鸯溜进暗处,月光空出一块,悄然地落在叶片上,空处没了光亮,只有隐隐约约的亮色,模糊得只能看清轮廓。
秋风‘唰唰’地吹,不仅让跪在地上的乌栀觉得冷意十足,还让几步外的桂花树下的人影打了个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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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见看着皇帝和乌栀一前一后离开,周围人除了问候,谁也不敢擅自跟随。
徐月见瞧着弯着腰身,却止不住脸色发白的乌栀,害羞的红潮悄然退去。
“怎么了?”沈衔青察觉徐月见情绪有些波动,顺着目光往外一看,便看见消失在众人面前的皇帝。
“没事。”徐月见的主要目的就是拖住沈衔青,让他不要与皇帝对上。但一想到等会要发生那种事情,那个面白的小孩得受何等的欺辱。
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
“你的脸色不大对。”沈衔青沉着声,一本正经地看着徐月见,面容严肃就像是看折子一样。
徐月见抬手触了下脸颊,摸到脸颊的冰凉还有抖动的唇。
原来他在生气。
“想跟去吗?”沈衔青握住徐月见的手掌,细细摩挲了下他的指尖,企图把手心的冷意赶走。
“不......”徐月见怕在触发剧情,那个可是小说男主,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悠。保不齐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不然后面也没法做到,在沈衔青还活着的时候,就敢打北疆的主意。
“走。”沈衔青看着面前人两条细眉紧蹙,用了把力气将人拉起来。
后面的人乍一眼看皇帝走了,摄政王也马上要离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面面相觑几眼后,慢慢站起来,旁边的声乐舞女都停了下来,跪在地上。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傅大人与傅夫人对视一眼,拱手问道。
这戏台子也没唱什么不该唱的,口味也是按照往常的来。
怎么忽然都起身要走了?
“无事。”沈衔青本不想多说,奈何是他开口,便侧目看着站起来的大人们,淡声道:“孤去去就回。”
沈衔青开口说完,青石很灵光地拱手告罪,“诸位大人,是在下不小心撒了点酒,王爷现在去换衣裳。”
青石一说,众大人隐晦地互相看了眼,聪明地闭上嘴。王爷既然不想说,他们再问可就得罪人了。
“原来如此,是下官狭隘了。”前面一个穿红色衣裳的大人笑着拱拱手,怡然地坐下。
坐下后,王爷瞥了那个大人一眼,看起来颇像是赞赏。坐下的大人一见,颇为激动,坐得更是板正。
旁边的大人见状,纷纷落座,生怕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
后边沈衔青没再看,拉着徐月见顺着刚才皇帝的路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