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33)
她见过不少人,这位的相貌、身姿不说第一,也能排在第二。
而且他那双圆润的眼睛也是独特,水汪汪望过来,铁石心肠都得消融。
阿婆心疼地“哎呦”,下意识问道:“小子家里没人做饭?这瘦得马上都能被风吹走了。”
徐月见听着,垂下眼眸,“阿婆你是不知,家里是有人做饭的。只是因着夫君不回家,总是吃不下。”
“这不,听说他今日要回来,特意来买他喜欢的兔子吃。”
阿婆一听直摇头,“你相公久不回家,定是有问题。”
“你别也说阿婆多话,这男人啊,最是靠不住。嘴里说是出门赚钱,却几个月几个月不回来,谁知道他赚的什么钱。”
“你啊,可千万不能为了男人吃不下饭。”说着阿婆往街角的热闹处努努嘴,“那边都是出去做事不回家的人,你也别挑兔子了,不如去那边看看有没有。”
阿婆说话极快,徐月见一直插不进话。落到最后一句时,他顺着阿婆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处红楼。
红楼高三层,每一层栏杆处都站着衣着暴露的女子,女子个个漂亮,娇笑地朝路边的人招招手。
徐月见抬手捂住脸,火烧似得往回看。
阿婆看见他的反应,先是笑了声,而后安抚道:“知你脸皮薄,这第一次捉奸不容易,回回来可就跟回家一样了。”
徐月见灼热的脸皮被这句浇灭,这能和回家一样吗。
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赶紧把话题拉回正道。别等下辟谣没辟好,搞不好还要多添一道罪名。
“阿婆,我家相公不会去那里。他是官老爷,平日处理公务忙得很呢。”徐月见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体谅他,就是我实在太爱慕他了。他不回来我也吃不下饭。”
“官老爷啊。”阿婆刚还滔滔不绝的嘴当即停住,上下打量两下面前弱不禁风的男人,也没听哪个官老爷娶了个男妻啊。
“是啊。”徐月见蹭上前几步,“他三日没回来,我饿了三日。”
“我是真的爱慕他。”徐月见再度强调一句,就怕阿婆等下忘记了。
“这样啊。”阿婆怜悯地说了句,挑挑拣拣抓了个最肥的兔子出来。
“你拿这只回去吧,这只肉肥不腻,炒起来最好不过。”
“好啊。”徐月见叫元芳把兔子拎着,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侍卫。
“付钱吧。”
侍卫一愣,对视一眼。
王爷没说徐公子出门买东西的钱让他们来啊。
“嗯?”
“好的,公子。”一个侍卫拿出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去,含泪看着自己的私房钱被掏出来,变成了铜板。
徐月见把钱袋子丢回去,扫了眼失魂落魄的侍卫小声道:“回去找账房划,别紧张。”
侍卫闻言当即精神一振,拱手谢过。
事情做完,徐月见站起身来,再次装作毫无力气的模样爬回了马车。
马车停在不远处,徐月见趴在窗口摇摇手对着阿婆说:“阿婆我先回去等我相公了。”
阿婆看着阔大的马车和上头飘扬的‘沈’字旌旗,僵硬地抬起手摆了摆。
马车悠哉哉走了,消失在街头。
阿婆看着缺了空的地方,狠狠捏了下自己,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刚刚竟然和摄政王妃说了话!
哎呦喂,真是祖上冒了烟!
旁边的卖菜大娘看阿婆面色不对,红润过度还以为怎么,急急上前问:“李阿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麽?”
阿婆愣愣地转过脑袋,按住狂跳的心脏,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阿婆你怎么了,能开口吗?”大娘见她迟迟不说话,刚想喊自己的相公来,就见阿婆干瘪的手掌用力按在她的手腕上。
“周娘啊,刚......刚才那个白衣男的你晓得不?刚才还蹲在这和我说话的。”
“怎么了阿婆?他买兔子不给钱?”周娘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正准备起身,“我帮你告官。”
“不是不是啊。”阿婆缓过神来,急忙拉住她的手,“你知道刚才那是谁吗?”
阿婆声音小下来道:“那是摄政王妃!”
“什么?”这会轮到周娘傻眼了,刚才那个骨瘦如柴、没有一丝血色的青年是摄政王的新婚妻子?
“是嘞是嘞!”阿婆挺起胸来,“不仅如此,他还说自己心慕摄政王,但是摄政王不喜他,为此好几日都没归家了。”
“今日听说摄政王要回来,竟然屈尊来我这小破摊买兔子,就是为了讨好王爷。”
“啧啧啧。”阿婆吧唧几下嘴,“看来坊间的流言不作数,他们都说反了,还好我们聪明,没听。”
徐月见来一次集市,只是简单地买了只兔子,坊间的流言瞬间调转了一个弯来。
“少爷,那些人说你每日在府邸里以泪洗面,恨不得跑到皇宫去要人。”元芳翻着从坊间抄来的流言,一字一字念给徐月见。
“还挺会编的。”徐月见挖了一口奶冰,呼了半天冷气,才道:“不过我喜欢,继续继续,继续讲讲他们还怎么说。”
元芳看自家少爷坐在贵妃椅上,悠闲地吃着红豆奶冰。
因着夏日来了,天气燥热起来,周边已经摆放着好几盆冰山。
这乐呵日子,哪里和流言沾半天,也就外边那群人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勘破天机。
沈衔青一连几日留宿皇宫,他站在龙床前,手里握着一个粗如手臂的木棍。目光沉沉地盯着躲在被子里,不愿出来的皇帝。
“今日不学完,不许睡。”
“再犯一次,孤绝不姑息。”
“黄仁,你盯着。他有任何问题,我取你脑袋。”沈衔青丢掉木棍,看向皇帝跟前第一大太监。
黄仁汗如雨下,颤颤巍巍跪下领旨,不敢出声。
沈衔青走出去,青石一瘸一拐地端了盆清水来。
“怎么不多养些时候。”沈衔青洗了把手,瞥了眼。
“小伤。”青石满不在乎地说,把水端下去后,他忽然想起近日传出的谣言。
他瞄了眼走进书房的沈衔青,跟着走进去,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说。
小太监端着热茶进来,青石一看连忙接过,小心地搁在桌面。
“说吧,有什么事。”沈衔青端着热茶,刮过面上的茶叶,吹了下道。
青石抿了下嘴,小声道:“王爷,有传言说,因为你不喜徐公子,所以不归府。还说徐公子爱慕您爱慕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日日挂在您身上。”
“又因为您爱吃兔肉,特意买了来,亲自下厨后也没见您回去。”
“都说......”青石闭了闭眼,道:“都说您宁愿去红楼,也不愿归家,是真厌弃了徐公子。”
“咳咳咳!”沈衔青闻言一口热茶哽在喉间,不上不下。他剧烈咳嗽起来,一向冷冷冰冰的神情破了个底朝天。
半晌,沈衔青平复了下,喝下递来的冷茶,喉间的哽咽感才下去。
“哪传出来的。”沈衔青坐直身子,一双锐眼扫向青石。
青石身子抖了下,“这个不知,我也是今日偶然听说,一查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
沈衔青冷呵一声,站起身来,一掌拍在金丝楠木桌上,“查清楚,谁放的谁掀起的。”
“是。”
沈衔青捏了下拳头,平日里他听过不少对自己不利的言论,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类。
一句话给两个人扣上了帽子,其心可诛!
“回府!”沈衔青一挥袖子,也顾不上皇帝,只想回府看看这始作俑者是谁。
沈衔青坐在马车里,捏了捏眉心,听到谣言的那一瞬,心里莫名存了一分解释的意思。
这份解释的心不知哪里起来,却让他有些在意。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心,眉间的郁气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