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老还同(31)
“谁他妈期待了!我没着急,更不是期待,而是感到欺骗,我本意是想批判这个人说话不算话,我这么正直的人,眼里容不了这种性格缺陷,你别混淆重点。”
“你哪里正直了,你条虽然还正但取向已经不直了,他到底对你干嘛了啊,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领你上歌厅给你唱你偶像金曲三百首啦?”
“去你妈,还领我去KTV唱三百首,他连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达拉滴达拉都没给我唱过,他根本都不找我出去玩,光是我找他,这个王八羔子,但生气归生气啊咱有一说一他是因为上学考试我也谅解,反正衷心祝福他早日从少林寺学成归来吧,哦不,别归来了,直接修行吧挺适合他无欲无求无他的,”
左昀嘴上乱套,心乱阵脚:“你以后真别开我倆玩笑了,更别把他跟我偶像比,他连乔青遥脚趾甲都不如,乔是才华横溢,他是才不是个东西,乔热切纯真,你再看他那一脸动机不纯,也不是不纯,是动机太纯,纯的一看就绝对不是什么好动机,总之俩人完全没法比,感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这俩人在一起很快了,距离小左发现gary指日可待了,他是个急脾气,第一个阶段也进入结束倒计时,当然了也没有那么快。
但是乔的身世和他的故事刚刚展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后续都会陆续揭晓,包括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和事,以及攻受上一世,都会展开写,不过也不是那种大长文啊不至于。
第26章
“太过分了!你们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这都什么工作?”安娜瞪着眼睛,失控叫嚷:“刘玉珍昨天跟我说录完一首歌就可以走,为什么突然又要参加什么鬼合唱,这种事你为什么提前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不来!”
安娜的脾气来的烈火轰雷,休息室的工作人员颇具同情的望着左昀,明眼人都看得懂,不管工作是否真出错也不关左昀的事,他不过是一个跟现场的替罪羊。
左昀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臭骂,却不慌张,他等安娜出了火,这才开口:“姐,这个流程的确是没提前通知到我,但是现场难免有临时工作,合同之外的突发工作,我们要看情况处理,这事还有得商量,你别急,等我沟通一下。”
安娜闻言静默片刻,她并非不讲道理,脸色缓和一些,音调也降了八个度:“我坚决不参加什么大合唱,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你说我站在哪里?站中间不可能,你们就真让我靠边站?所以说,如果我提前知道了,那我来都不会来,因为我既不差这个曝光机会,更不差这份钱。”
左昀连连点头,出门便给总监狂打电话,唯有温柔女声提醒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城市暴雪,总监改签好几趟,通告都快结束了才起飞,此时应该在飞机上,左昀放下手机,相当绝望。
留给他的处理时间不多,这不是个能拖的事,录制迫在眉睫,安娜又等不及收工,且他根本不知道合同上签没签这个工作,他一个助理根本不配看,刚才跟艺人那么说完全是权宜之计,想先稳住安娜,再脱身同总监确认清楚有关她到底是怎么跟节目组商量的,如若没提前讲,那么事情好办,若要是总监忘了,那她多年经验也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现在却是最差的现状。
公司此时能联系上的同事,都建议左昀跟艺人实话实讲,他不过是个总监助理,管不了无可厚非,没经验也情有可原,按兵不动对他而言除了挨艺人骂没任何损失,反而处理不好可真惹祸上身,总之黑锅和艺人都是总监的,不如等人落地再说。
话糙理不糙,左昀挂掉电话,只得返回休息室,虚掩的缝隙间,化妆镜前,安娜惴惴不安,她正慌不择路,甚至幽怨的征求助手意见:“万一给人当大绿叶背景板,会不会又被笑‘过气艺人不如鸡’。”
助手不开口,房间里没人开口。
左昀停住推门的手,低下头,他给乔青遥发了一条短信:
‘乔梦真,我现在需要你帮忙。’
左昀等了五分钟。
又想了一分钟,而后他一头扎进遮光布背后的导播台挨个摸肩膀,摸到了负责人,俩人在黑黢黢的机器背后你来我去,低声交锋。
左昀拿一副不容怀疑的委屈和急切:“老师,合唱这个环节,合同里根本没签呀,刘姐也没交代我,其实只要有时间怎么都好说,主这不是安娜姐等会也是跑行程,我们下个工作也是签了合同,赶不上要赔钱的。”
他赌艺统的精力有限。毕竟大型晚会一个艺统要对好几个艺人团队,怎么可能连每个人的条款都门儿清,打工人面对的是糊口工作,又不是高考习题。
艺统却意外的不在条款上纠缠:“这是导演的意思,最后合唱环节重要的艺人都要上,也是晚会主题的最终升华,台里希望安娜姐在,是对姐姐的重视,再说最后的片段也是我们的宣传重点,能参加其实有好处的。”
左昀逐字琢磨:“感谢导演和台里对姐姐对重视,我们的感激之情辛苦老师一定帮忙转达,或者我带着姐姐过去亲自跟导演讲都行,可惜实在是不巧,问题关键并非我们不想参与,反而我们很想帮忙,但是没有时间。”
“反正都是录播,我协调其他歌手的时间,等lina老师唱完这首就提前录合唱,最多占用你们一小时,咱们后面的工作最晚需要几点离开?”艺统并不好对付:“亲爱的,导演想让姐姐在,难办我也只能协调,我会跟各部门都交代了,保证不让你们延误后面工作。”
左昀虽然没经验,但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娱乐圈处处关系和情面,红人不需要讲话的艺术,糊人再会讲话也没用,如此看来,不参加也不是个大事,甲方嘴里的大事都是编出来的,只要不怕得罪人,硬走也不是不行。
不涉及毁约行为,那就要看艺人的意愿。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事先说好的,我们答应了就一定会做,临时加的任务,我们确实有困难帮不了忙,虽说是你们保证,但万一有事这损失谁来担呢?”左昀宽严并济,条理清晰:“我有一个提议,既然是录播,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改天来单独录,后期剪到一起,远景其实也看不太出来她在不在,需要她近景的部分,只要是档期允许我们再来配合,您要不要跟导演商量一下?我也回去跟艺人商量?
……
艺统口舌用尽,也筋疲力竭,且看他缓兵之计还有什么招,待左昀会到休息室,安娜早等不及,待听完左昀如此这般的利弊分析,坚持收包换鞋:“对!我就是不干,什么好事我也不稀罕,我一直说的很清楚,独唱我可以,合唱我就不干,再说这个导演谁啊我都不认识,为什么要给他面子?你给他面子他以后有好工作也只能想起那些红人,电视台更是势利,风水轮流转,不给面子算什么,你就算指着他的脸骂,只要你又红了,他们下次也巴巴的请你。”
她手袋挂上肩,一刻也不想等:“我们走!”
左昀将人拦住:“姐,你再坐最后五分钟,我出去说点好听话,起码走的稍好看些,”他给她解释:“现在还没闹僵呢,沟通的挺好的,本质上我们也没做错任何事也没违约,只是拒绝了额外的工作,全身而退没问题,好聚好散,下次有合适的项目还能再联系。”
安娜双手抱包,双眼楚楚:“哦,那你去说吧,我等你呀。”
又咬牙补充:“如果不行,我自己去跟她们拼了。”
左昀想笑,只安抚她:“那倒不必,姐,不会有事。”
他攘外安内,两头好话说尽,能做的都做了,既然干活的人态度坚决,那他也没必要赶鸭子上架,所谓利弊权衡,不过是一份薄面,安娜巴望谢幕,她有这个权利,左昀也有能力带她离场。
所幸艺统也带来好消息,导演妥协了,实际上一个可有可无的安娜,既然不识抬举,那也无需强留。
安娜欢喜上车,即便无人相送也眉飞色舞,她一扫阴霾,碎碎念叨:“收工啦~我请你们去吃夜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