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替嫁给残疾反派后[穿书](136)
一声尖锐咆哮,吓得领导们齐齐缩肩低头。
于金主第一个表忠心,不再犹豫果断拨通了报警电话。
于怀素还不算完,讥笑着问领导们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见证法制现场。
这一下,领导们也不敢不从,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不得已齐齐起身。
前往沈伽黎家的路上,于怀素给身边的南斐遥发了条短信:
【你不用怕,妈妈总有办法,别哭丧着脸,给我笑到最后。】
南斐遥勉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想的却是不能给沈岚清打电话了。
警察和幻海所有领导层呜呜泱泱聚集在南流景家外,怎么敲门也不见人来开,于怀素给南丰打了电话问到了电子锁的密码,直接给警察看要他们进门抓人就行。
一窝蜂冲进屋内,大家分批行动找寻沈伽黎的藏身处。
但……
沈伽黎根本没藏,反而平躺在床上一脸安详。
于怀素:“他畏罪自杀了!”
警察:……
警察摇了摇沈伽黎,把人摇醒。
沈伽黎缓缓睁眼。
得,又双叒叕眯过头了。
沈伽黎看着屋内多出的甲乙丙丁,揉揉惺忪睡眼:“干啥。”
“我们怀疑你伪造书信霸占公职,希望你随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沈伽黎:……
现在有些执法人员的脑回路真是让人心寒。
对他还算有好感的领导们不忍心再看,唉声叹气离开房间。
于怀素落井下石:“伽黎,妈妈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没办法,为了这世道的公平公正我必须大义灭亲,你会理解我吧。”
沈伽黎心烦:“你的戏怎么这么多。”
于怀素冷笑:“就是演给你看的,算是为你践行咯。”
沈伽黎下了床,打开南流景的衣柜,漫不经心问:“践行?阿姨你要去哪?坐牢啊。”
刚才那一觉养精蓄锐,令他回忆起了许多小细节。
比如当时为了报复南流景在他衣服上贴贴纸,因为太过疲惫躲进他衣柜里稍眯片刻,就在这里他发现了一只内嵌式的密码箱。
输入617823几个数字后,密码箱发出“吧嗒”一声,箱门随即弹出。
沈伽黎看到里面摆了两份用牛皮纸装起的文件。
果然,他相信有,就一定有。
他看也不看里面内容,把文件抽出来递给警察,言简意赅:“委托书。”
于怀素身体骤然紧绷,情不自禁瞪大双眼凑过去想一探究竟。
警察抽出文件仔细阅读,片刻后,他无奈地瞥了眼于怀素,将文件塞进她手:“太太,请你下次查明事实再报警,不要浪费警力。”
两份文件,均来自国家公证处和中华信托,白纸黑字带印章写得清楚明了:如果南流景任职期间发生任何意外,所有工作将全权委托给代理人沈伽黎。
乙方后面还有沈伽黎的亲笔签名。
沈伽黎想起之前南流景拿给他签名的那六份文件,委托书也混在里面让他一并签了。
看着于怀素不知悔改反而红眼相对的脸,沈伽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南流景不直接在信里写明委托书的存放处。
这也是他未雨绸缪的一环,否则像于怀素这种人要是提前知道有委托书的存在,她会不想办法得到委托书自行销毁?再给沈伽黎扣一顶霸占公职的帽子。
他要的就是幻海电子所有领导亲眼见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让于怀素也无法从中作梗。
因为委托书本不会随意公开,但既然是意外公开,那就没办法了。
南流景,兵法的神。
只是南流景还是高估了沈伽黎的智商,他以为他打乱数字排序刻意制造异样,沈伽黎能一眼便知,但沈伽黎看不懂,或者说懒得动脑细想。
警察们鱼贯离开,领导们围着沈伽黎你一言我一语道贺,恭贺他沉冤昭雪。
“于太太,既然这件事是误会,您总该给沈总道个歉表下诚心。”有领导提议。
被逼上梁山,于怀素也无路可走。
她微垂着头,手指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声音没什么底气道:“对不起,伽黎,是我不经查证误会了你,但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伽黎却在想:
果然解决沟通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要不你报警吧。
离开屋子,于怀素回头望向大宅,眼中带恨。
良久,她掏出手机给熟识的媒体打了电话:“放出消息,就说南流景智商只有六岁,而且已经失忆,六亲不认。”
一个沈伽黎就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要是南流景有朝一日恢复记忆重新接手工作,贪污两亿的事必定会被他查出来。
只要,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傻瓜,他无法正常接手工作,就算恢复了也没人再敢让他官复原职。
*
下了班,沈伽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一开门,就看见南流景坐在门口,手捧山茶花,见到他回来,笑容爬上脸:“老婆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看,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有认真完成。”
沈伽黎随手接过山茶花,道了句:“怎么坐在这。”
李叔帮忙接过外套,笑道:“沈先生,自打你今早离开后,少爷一直坐在门口等你回来,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有点恐怖。
“是啊,就连吃饭都是在门口吃的,我也劝他让他回房休息,可他执意不肯,说一定要做沈先生回家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南流景就像只忠诚的小狗,沈伽黎走一步他也跟着滑动轮椅往前一步,动作笨拙又倔强,如果有尾巴,恐怕要摇成螺旋桨。
可沈伽黎没精力做一个合格的铲屎官,他没心思理会他的小狗,疲惫躺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份儿。
南流景跟过来坐在床边,拉起沈伽黎的手晃了晃:“老婆你累么,我给你揉揉肩。”
沈伽黎虚虚“嗯”了声,半睁开眼看向南流景。
曾经不可一世的南流景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还穿着可笑的小狗图案毛衣,低着头,认真的在他的手臂上毫无章法乱揉一气。
心里涌上一丝酸涩。
看得出,南流景很在意保护山茶花的奖励,视线频频看向那朵花,却因为不忍老婆劳累,到嘴边的话强行咽回去。
不知道当年六岁的南流景是否也这般模样,明明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却因为失去母亲的依靠而学着放弃一切欲望。
“南流景。”沈伽黎抽回手。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不是,我说过,你要是能保护好那朵花我会给你奖励。”
话一出口,沈伽黎一秒后悔。
我不是只想躺着么?
但看到南流景那激动的小眼神,他只得心道算了算了。
庭院里。
南流景拎着一根仙女棒,明黄色的焰火此起彼伏,喷射出无数的小星星。
微光映亮他的脸庞,露出小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沈伽黎斜斜倚着墙,手里也拎着根仙女棒。
缺乏浪漫细胞的他能想到的最好奖励就是陪南流景一起放烟花。
但南流景很开心,不管奖励是放烟花亦或是其他,只要老婆陪在他身边他就开心。
他看向沈伽黎,见他还是一副疲惫模样,只能靠墙壁支撑身体,脸上也没一点笑意。
南流景拉过他的手:“老婆,你很累么。”
沈伽黎:“嗯。”
“累就坐下,坐我腿上,我抱着你。”
沈伽黎看了眼他的双腿,心道还是不要了。
医生说他的腿部有轻微骨折,需要暂时依靠轮椅。
本来就下身瘫痪,这又轻微骨折,这腿可以直接砍掉卖了吧,就怕人肉叉烧包都不屑用这废腿。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暂时需要轮椅?暂时?
怎么是暂时呢。
沈伽黎想不通,但决定不要为难自己,别人怎么说就怎么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