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替嫁给残疾反派后[穿书](127)
“如果亲家同意我们就继续谈谈其他细节,如果不同意,时间也不早了。”南丰道。
“同……同意。”养母攥紧手指,赶紧应声,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多谢亲家理解。”
而沈岚清自始至终对于彩礼没有任何想法,他一门心思只在哥哥身上,想要从哥哥脸上看出哪怕一点不悦的痕迹,不悦他和南斐遥结婚。
但哥哥没有,除了看戏就是看剧。
南流景余光看到沈伽黎看剧的眼快要眯成一条缝,知道他是困了,正好接下来也没他们的事,便和南丰他们打了招呼说要先回去,顺便打电话给李叔来接人。
见哥哥要走,沈岚清不由自主站起身追出去,刚到门口被养母喊住:
“清清,回来坐下,我们在谈你的婚事,你这个当事人不在场怎么行。”
南丰倒是无所谓,劝道:“两兄弟感情好,岚清婚后更是不能常见,想和哥哥多说两句话也是人之常情,岚清,去吧。”
沈岚清一头冲出房间。
沈伽黎困的浑浑噩噩,耳朵里戴着耳机听着妈妈的原声台词,根本没注意一路小跑紧追而来的沈岚清,自顾往前走。
“哥哥,等等我。”沈岚清自觉明明走得很快,可不知为何,哥哥的背影还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他一边喊着“哥哥”一边追,最终,哥哥没追上,倒是被南流景半路截停。
南流景坐在轮椅上,横亘在走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他虽然必须仰着头看沈岚清,但丝毫不影响他盛气凌人的气质。
“沈岚清。”他直直凝望着眼前人,语调里没有丝毫退让的架势。
沈岚清回望着他,眼底如不见尽头的黑潭,毫无生气,一汪死水。
南流景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马上就要和南斐遥结婚,我不希望你做出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无论那个人是谁。”
嘴上说得好听,南斐遥死活与他无关,只是告诫沈岚清别来打扰他和沈伽黎。
他对沈岚清的回答也没兴趣听,转身离开。
狭长明亮的走廊将沈岚清的倒影斜斜拉长,而他的眼中,是沈伽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的画面,一遍遍回放。
他听从南斐遥的计划想要借助他人之手和哥哥双宿双栖,为了戏演得更逼真,今日来见未来“公婆”也是戏剧的一环,可整个过程还是如坐针毡,特别是长辈们将他和南斐遥的名字放在一起时,更是感觉浑身生刺一样难受。
那期间,他无数次产生动摇,想当场说出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每每看到哥哥的脸还是忍了下来。
明明已经在强忍,可南流景还是执意要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世界在慢慢崩坏。
而他的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南斐遥,凝望着他哀伤的背影。
*
翌日,幻海电子。
今天的南流景很忙,整个上午都没来公司,临近午休他才姗姗来迟,拿了大堆文件给沈伽黎要他一一签字。
沈伽黎不理解:“什么时候一间公司还要助理当权。”
主要是他不想再看这些无聊的文件,他想躺平。
“文件我都看过,但因为是特殊文件,需要找一个见证人,不用你看,只要签字就行。”南流景解释道。
沈伽黎警惕看着他:“是不是那种借贷担保责任书,我签了字你卷钱跑路,所有债务要我偿还。”
“我只听说过幻海电子借钱给别人,没听过向别人借钱,只是普通文件。”南流景笑他电视剧看太多。
文件倒是不多,一共六份,签六个名的事,沈伽黎也不想继续浪费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同他纠缠,草草签了字,躺平。
南流景翻看着文件,在沈伽黎睡觉的时候抽出白纸提笔写下长长几段文字,最后整齐折好装入信封,又打电话给杨司机让他来接自己回家,回去没多久再次赶回了公司。
折腾半天,沈伽黎隐隐有听见动静,不知道他又在忙什么,没理会,继续睡。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来到周四,这一周大家都很忙,因为要将十一假期的工作也提前赶出来,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每天又加班加点超负荷完成工作,一时间,公司里充斥着员工的抱怨声和领导的斥责声。
心烦郁闷的状态下赶工,错误百出,上级领导训斥小领导,小领导便将怒火发泄在员工身上,员工咒骂上层领导不做人,完美闭环。
南流景也必须跟着加班,但会让杨司机过来按时接沈伽黎下班。
他担心沈伽黎跟着加班有情绪,万一再把人惹哭,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周四的晚上,部分员工加班之际,整栋大楼忽然在一声“啪”中陷入黑暗。
大家伙:“nice!停电啦!可以回家啦!”
但保安们跑前跑后特来通知:“市政修路需要暂时停电半小时,半小时后准时来电!请大家坐在原位稍安勿躁。”
众人苦哈哈,只好闭眼小憩养精蓄锐。
但没等睡着,保安又忽然冲进来大喊着“出事啦”。
另一边。
沈伽黎正拖动ipad的屏幕,跳过和妈妈无关的宫斗剧剧情,倏然间,整栋大宅陷入一片漆黑,屏幕中的镜头也戛然而止,只有加载的圆形图标不断转动。
李叔举着电筒上来,打开沈伽黎床头充电式的台灯,安慰着:“沈先生不用害怕,市政修路咱们这片区都暂时停电半小时,马上就来电。”
只是正常的停电,但沈伽黎望着那不断转动的加载图标,心头没由来的揪紧。
莫名其妙的,突然生出的不安,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想打嗝又打不出来。
沈伽黎缓缓看向窗外。
以前这个时间,玫瑰形的庭院灯会散发出昏黄色的灯光,映照着红杉树显得神秘幽然。
但今天,庭院灯没了光亮,红杉树不复存在,只剩乳白月光一泻千里,为素白的盐沼铺上星光点点。
他下意识看了眼挂钟,已经九点了。
南流景还没回来。
“噔噔噔!”门外的楼梯倏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没有节奏,杂乱飞快到令人心里不安。
李叔毫无规矩破门而入,手里还举着手机,手机的蓝光将他的脸映照得狰狞可怖。
“沈先生!”他几乎是连哭带喊声音发颤。
“少爷出事了!”
沈伽黎默默看着他,昏暗的台灯灯光在墙上投出他巨大的影子。
第55章
急救室的门口亮着一展红灯, 像独眼的怪物挣着猩红眼睛死死凝视着众人。
沈伽黎垂着头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他今天穿了一件旧衬衫,是刚和南流景结婚时连穿两天的衬衫, 洗了后就一直放在衣柜最角落, 放得久了就有一股奇怪的甜味。
据说是细菌的气味。
打电话来的人说,南流景从公司大厅的俯瞰台上失足摔下陷入昏迷, 幸好落下时有轮椅帮忙挡了下,才不至于殃及生命。
沈伽黎记得那处俯瞰台, 大约六七米高。
至于怎么摔下去的,那人说目测是围栏支撑柱里面腐化断裂,外面看不出来, 可里面烂得厉害, 南流景可能刚好停靠在那处,栏杆断裂他也跟着摔了下来。
可事情的真相无从知晓,当时市政修路整个片区停电,保安准备启用公司的独立发电机, 路过时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赶紧过去查看就看到南流景已经摔在地上陷入昏迷,身边只有摔坏的轮椅和断裂的围栏以及一地玻璃碴,没有看到处南流景以外的其他人。
而说巧不巧,也正因为停电,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关闭,没有拍到当时任何画面。
警方已经赶到现场进行勘察,结果也没那么快出。
急救室门口,沈伽黎已经保持那个姿势两个多小时, 李叔踱来踱去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少爷平安无事,南丰一家也匆匆赶来。
“流景怎么样了。”南丰终于有了作为父亲的自觉, 急得双眼泛红,双手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