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替嫁给残疾反派后[穿书](110)
“累了。”
一句累了,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沈岚清揣在口袋里的手攥得用力,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手背凸出一条条狠厉的青筋。
而南流景接下来的话,在他眼里也成了小人得志般的挑衅:
“没人陪你吃夜宵么?要我打电话通知南斐遥?虽然你和沈伽黎是兄弟,但大半夜喊别人老婆出去吃饭,不妥。”
沈岚清望着车里哥哥淡漠的侧脸,原本正常的想法也逐渐偏激。
如果,一开始没有南流景这个人,他和哥哥现在的关系就不会这么淡薄,或许南流景也已看出他的心思,于是想尽法子从中作梗。
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阻挠,是他和哥哥间最大的绊脚石。
这个人根本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以前不理解南斐遥为何如此仇视他同父异母的亲哥,现在才明白,所有的恨意皆有来因,只因这个祸害的存在,夺走了他人本该拥有的幸福。
沈岚清嘴角慢慢勾起笑容,像往常一样透着几分可爱:“没关系,哥哥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注意安全,那我先走了。”
乘着夜色,沈岚清转身离开,一步一个脚印,踏过黑暗大地。
沈伽黎坐在车上,像上次一样,望着空无一人的驾驶室,问:“你怎么来的。”
南流景移开视线,似乎有些心虚:“司机载我来的。”
“司机呢。”
“买水去了。”
本该在柔软大床上安然入睡的司机最后还是来了,恨的咬牙切齿,开车送二人回了家。
李叔不明白,沈伽黎怎么大半夜回来了,还由少爷陪着吃了一碗南瓜粥。
本以为他是认床所以在白薇那边睡不习惯,结果吃完粥,沈伽黎勺子一放又要打车走。
南流景语气不悦:“你当这里是餐厅?吃了饭又要走。”
沈伽黎斜斜瞅着那碗南瓜粥:“如果餐厅都是这手艺,早该关门了。”
南流景:……
吃着锅里的还把锅砸了,沈伽黎是头一个。
“不许走,上楼睡觉。”南流景颐气指使道。
沈伽黎一走,自己岂不是又要裹着他的被子失眠到天亮。
沈伽黎:“可是我想我妈妈。”
南流景嗤笑道:“二十多岁的人了天天喊妈妈不觉得好笑?”
沈伽黎低下头,思考着要不要把人打晕逃走,但打人也很麻烦,说不定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制裁,进小黑屋他乐意,可如果见不到妈妈就不行。
可在南流景眼中,低头思考的沈伽黎成了低头黯然神伤即将落泪的沈伽黎。
他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家庭弟位,不如皮搋子排名高的人凭什么敢和排行榜NO.1的大姐大抗衡。
罢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吧。
但走之前要搞清楚:“沈伽黎,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我和马桶搋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沈伽黎:“我不会游泳。”
南流景无奈扶额:“假如你会,你还是游泳冠军。”
这一次,沈伽黎不假思索:“救你。”
南流景冰冷的嘴角隐忍不住微微上扬。看,还说他不是关心我,他都没经考虑便选了我,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超越沈岚清和岳父,位居第二。
“为什么救我。”南流景不死心,偏要问出缘由。什么“在乎你”“你很重要”之类的答案,都可以说,他不嫌肉麻。
沈伽黎:“因为马桶搋子的材质注定它能浮上水面不会淹死,如果不能,那……不好意思了。”
南流景:。
南流景扭头对李叔道:“送沈伽黎回娘家,他想住多久住多久,这段时间我暂时不想见到他。”
李叔没憋住笑,又不敢太放肆,笑得“噗噗”不止像放屁。
南·暂时不想见面·流景跟着上了车,跟着到了白薇家门口,在白薇诧异的目光中跟着进了屋,表示:
“抱歉岳母,时间太晚,明早我还要去公司开早会,不知岳母是否愿意让我打扰一晚。”
白薇:……
“说什么打扰,想住当然没问题,但是家里只有两间卧房,你就和黎黎一起睡吧。”
她说这话并没觉得不妥,两口子睡一起很正常。
但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沈伽黎第一次和南流景同床共枕。
因为是客房,床也只有一米五宽,两个身高一八零以上的大男人睡上去只能紧紧挨着。
沈伽黎太困了,没心思理会些有的没的,几乎是躺上去一秒入睡。
夜深人静,就连晚风拂动树叶的声音都格外清晰,以及,南流景突如其来的剧烈心跳。
南流景笔挺躺直.jpg
南流景浑身紧绷.jpg
他不是第一次和沈伽黎有如此亲昵的肢体接触,但之前都是嫌弃和逃避,现在才意识到,靠得越近,沈伽黎身上那种只有自己才能嗅到的香气就越浓烈,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沈伽黎睡着后一动不动,像个尸体,弄的他三番五次去探他鼻底有没有呼吸。
慢慢的,心跳节奏缓了下来,渐渐趋于正常。
不知是第一次和他人同床共枕还是沈伽黎闹失踪的心有余悸,南流景总也睡不着,心里就像长了根刺,一遍遍回忆起曾经沈伽黎提出的十大酷刑,以及那句:
“就算我消失了也没人在意。”
南流景偏过视线看向枕边人。月色亮白,温柔映照着他精致的五官,不知他做了什么梦,长睫微颤,柔柔激起涟漪。
看着看着,南流景原本悸躁的心也慢慢变得平静。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下毒毒害别人,是误会吧,毕竟很多人不知道有些中药同食有剧毒。而那些婚前有关他的传闻,大概也只是传闻,不经考证没有真假,一个吃饭都嫌麻烦的人,会去费尽心思害一个人?
沈伽黎总有本事,手指都不必动一下便将铁证如山的证据推翻,把一切都打成“误会”。
南流景轻轻清了下嗓子,确定沈伽黎已经睡熟,轻轻伸出手揽过他的肩膀,将人揽进自己怀中,低声道:
“沈伽黎,好好活着,我会慢慢折磨你。”
你想要的,都给你。
他摸过手机,找到公司人事经理的号码,发了长长一条短信过去。
*
警察局里。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望着对面哭哭啼啼的大小伙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明明是九月份,可他套着棉裤羽绒服把自己捂得一点见不到肉,虽然他是受害人很可怜,虽然警察匡扶正义打击黑恶势力是刻不容缓的责任和义务,但他一直哭,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有用的,调查如何进行?
听闻今日第二起案发受害者也在隔壁哭不停,读了十几年的书,就只学会哭?心烦。
第二起案件受害者以同样的方式被人从后面袭击昏迷,醒来后被绑在了柱子上,身上写满了“败类”“人渣”之类的词,并且,他和第一位受害者毫无关系,根本不认识。
两处案发地距离很近,且都是治安薄弱地区,因为城改导致现场一片杂乱,主要出入口的监控也被不慎毁坏,和市政提了几次更换新设备,对方也只是嘴上答应着,扭头就忘。
如果是这种连环案件,受害者之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二人确定,互相不认识,也不是同一所学校,唯一的共同点那便都是一个小明星的粉丝,小明星叫裴靖。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这些明星粉丝最爱在网上挑事,是不是惹了哪个对家的极端粉,对方蓄意报复?”警察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受害人一号哭诉道,“每天光帮哥哥们打榜冲人气都嫌时间不够,谁有时间和他们吵架。”
受害人二号也是一样的说辞。
警方觉得问也问不出什么,收了二人的手机打算着重调查他们的人际关系,缩小调查范围。
别说,两人还真如同他们的同学所说,品学兼优助人为乐,没事儿就爱跑马路上扶扶老奶奶过马路,还因此获得过老人家属送来的锦旗,在同学中呼声也很高,提起来就是一片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