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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125)

作者:湛烟 时间:2023-07-28 11:45 标签:甜文 穿书 娱乐圈 豪门世家 轻松

  思及此,应云碎的失魂落魄感淡了点,不停地抚着无名指的戒指留痕。
  微信弹窗一直在蹦。
  这才是一个正常世界的人所应该拥有的关系网,哪儿像穿成“炮灰”时,应云碎压根儿不会被其他人联系。
  但现在应云碎对这些关系都弃之敝履,知道都是同情怜悯来关心他病情的“过客”。他厌恶怜悯,迟燎从不怜悯他,迟燎的目光是很直白的担忧,这和怜悯可不一样……
  屏幕上没有征兆弹出两滴水,应云碎立马吸了吸鼻子。
  他不想想迟燎。
  他面色苍白地往下刷,直到看到一条备注【人体彩绘展负责人】在昨日发来的关照与致谢,手指顿住。
  穿书前最后对接的就是这个负责人,在平板上过了遍他的展“痕迹”。
  应云碎盯着这个负责人的头像,放大,再看了看他的微信名。
  【Kevin123】
  Kevin。
  是《不可思艺】里尚一凡那组的组员。
  他还看到迟燎和他聊天来着。
  难怪当时觉得眼熟。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不可思艺》这综艺了,但是人与人的关系与缘分很玄妙。
  应云碎手指颤抖,立马点开他聊天框,先回了句谢谢,然后非常突兀地转折:
  【Kevin,你认识迟燎吗?】
  等待回复的途中,他就静静数着自己的心跳声,非常快。
  通常这种时候迟燎会把手伸过来,揉着他的胸口,还会不安分地撩撩衣服,或脑袋埋下,把腿架起。
  应云碎记得自己还会笑他:“你给我接产呢。”迟燎也傻兮兮地乐:“你想给我生孩子吗云碎哥?”
  “如果我是女孩儿的话。”
  “那也不行,生孩子好痛的。不要。就我们俩最好。”
  那道音色明明是昨天才听,却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应云碎揉了揉鼻梁。
  不想再想迟燎了。
  从来都是设置静音的他特意给微信调了提示音,每次一响就跟开奖似的。
  直到下午,他幸运顺利地开出了他期待的大奖。Kevin发来语音:
  “啊应老师!我不认识什么迟燎,但你问的是否是我展览的赞助商啊?雪花科技的迟总?我不知道他的全名……”
  雪花科技。
  应云碎咀嚼着这个早就略有耳闻还吐槽过名字幼稚的大型公司名,心里一阵震颤。
  是迟燎。
  这个世界的迟燎还没找到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唯一留住的,只有他14岁画作里的雪花落款。
  他激动地回:“是!你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啊应老师,虽然我的展览受他资助,但我只有一个他秘书的邮箱。我发给你这个。”
  Kevin告诉应云碎,由于“痕迹”是一个针对伤疤群体而创作的人体彩绘展,他联系的模特有超过一半有烧伤。
  那会儿他还在拉赞助,一个模特就给他推荐了雪花科技,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做了很多针对火灾受难者的慈善。可能会对他的项目感兴趣。
  他就斗胆发了邮箱,得到了秘书的回复,以及很利落干脆的转账。
  Kevin回了个磕头的表情包。
  这下应云碎都想给Kevin磕头了,道谢了几句就马不停蹄地也给秘书发邮件。
  他找来一张纸,借了支笔,效仿着14岁时的画作重新画了朵蔷薇花。
  虽然没有色彩,但形状大差不差。
  拍下,和自我介绍的措辞一起发送给秘书,问能否和他们老板见一面,一定让他看到这幅画再做决定。
  宛如他是个要碰瓷要钱的遗弃情妇。
  也算理解迟燎为什么会那么爱护那幅画了,应云碎心想,哪怕烧得只剩一个残缺,但在某一个漫长时间段,真的就是他们唯一的信物。
  但秘书回得很快,很官方。
  【应先生,您的邮件已收到。很抱歉迟总最近去U国出差,我也联系不上他。我会在他回国工作时转交您的诉求。祝好】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应云碎问。
  【预计15号之后。】
  那还有整整十天。
  应云碎心刚还像个气球鼓起,这会儿又半瘪了。
  十天太久了。
  可他连十天都嫌弃久,迟燎为找到他又度过了多少个十天?还是在基本完全没有线索,也没有期限,只有自己记忆的情况下?
  发现自己又想到迟燎,或无时无刻都在想迟燎,应云碎叹了口气。
  他索性躺回病床,闭上眼,身体慢慢蜷起。
  像个瘾君子,像只蚕,他放任自己,靠啃食与迟燎的记忆过活。
  就这么先熬到了12号。
  12号是Kevin人体彩绘展首展开幕的日子。
  应云碎在医护人员医学奇迹叹为观止的目光中,离开了医院。
  怕会招待,他没告诉Kevin他来看展。
  苏市艺术圈儿就这么大,策展人更是就这么几个,26岁的应云碎是国内的领军人物,各个艺术馆画廊的熟人,每次进去都会被簇拥。
  所以他戴了个口罩。
  偏馆安置了很多架六排屏风,极高,运用了3D科技和光栅立体画的原理,营造出被彩绘的人像立于画卷之中,观看者也像走在画卷之中的双重效果。每走一步画中人们也宛如活过来、姿势变换光影流动。
  应云碎就是在凝神端详某幅人像时。
  透过屏风扇与扇之间的细窄间隔,发现他对面也站着一个男人。
  他的目光平视过去,只能看到对方喉结下方的位置,皮肤紧绷有力。衬衫领口扣得很严实。
  质感很好的黑色光缕在屏风缝隙里流动。
  他一定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应云碎想。
  隔着一排遮挡的屏风,他知道他在往前走,经过每一道屏风间的间隔,就会留下黑色的流光,经过每一扇屏风,黑色又会变成一抹影影绰绰的浅雾。
  他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果断稳健,与地板发出动听利落的声响。
  他跟着他。
  直到脚步声停下。
  那个人停在中间两扇屏风的间隔处,大概是端详两边的画作。
  应云碎也停了,端详画作之间的黑色。
  他不知道,若不是隔着一排屏风,他们就是完完全全的面对面。是食指和食指都能对应的程度。
  一时安静,又很快吵嚷了起来。新的一批游客突然涌来偏馆,脚步声纷杂。
  在这阵喧闹中,应云碎晃了一下神,发现对方不见了,连忙快速迈出几步,绕过屏风——
  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他心里一慌,再一转身回头。
  而从另一个方向绕来的对方就站在三步之远。
  他们对视。
  应云碎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说,19岁的迟燎他还能叫一声小鬼,知道他是故作锋利的气场。
  眼前22岁的男人,他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他又长高了些,休闲西装外还搭了件大衣,但气质是内敛静深的,凌厉被包裹在矜贵里,看起来过于成熟又过分冷淡。他眉心微微蹙起,眼睛微眯着,是疑惑又审视的严肃模样。
  这样的神情英俊又陌生,应云碎低下头去。
  他是和迟燎结婚后才喜欢上他的,知道每一次心动都是让他们的婚姻更加合法,每一次爱恋都是心安理得的契合时宜;
  但现在,他无名指空空如也,第一次见22岁的他,22岁的他也是第一次见14岁以后的自己。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发现自己的心动、思念都像一种从未体会的暧昧,一种隐晦的僭越。
  展馆有些吵嚷,男人迈步向他走来,应云碎能从地板看到他走路带起来的风。
  然后他抬头,看到对方伸手,递过来一张纸巾,卷挟起一层袖口淡淡的木质香。
  应云碎拿过纸,像刮彩票,众望所归地刮出来纸张后面的食指,食指上的纹身。
  像蛇,又像藤蔓,顺着每一道血管,缠住26岁的应云碎的灵魂。
  “别哭。”
  22岁的迟燎说。


第80章 重演
  “别哭。”
  迟燎声线像积雨云,浓厚深沉,落下来却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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