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心动不如胎动(39)
“那如果,昼夜颠倒,江水倒流,一切反转,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花砾眼前恍惚,浮现出了二人曾经相处的情景。他为了让对方臣服,曾一遍遍地折磨对方,又一次次地讨好,明明只想把对方当做工具,却又心动于对方魅惑的舞姿,还有转瞬即逝的温暖笑容。他不敢爱,又不够绝情,想靠对方逆转时局,却因对方败得一塌涂地……
“你想表达什么?”景洵不知道花砾是在扯废话,还是话中有话。
“就算昼夜颠倒江水倒流,我也不可能爱你,我只爱一个云政南。”
简单的一句话,同时刺动了两个男人的心,一个绝望,一个狂喜。
“是吗?真遗憾……”花砾又咳了一阵血,然后用牙齿咬下了戒指。景洵以为他要吐在手里,不料他竟强行将戒指一口吞了下去。
“你!快吐出来!”景洵急得拧住眉头,云屹则是一脸鄙夷。
“既然你对我毫无感情,那我就在黄泉等你了。”
花砾诡谲一笑,决然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向悬崖奔去。云屹即刻飞身阻拦,正要揪住花砾,不料脚下有敌人突然绊了一下,他只撕下了对方的衣摆,其他人站位太远,也没来得及阻止。
“不要——”景洵焦急地大喊了一声,花砾还是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景洵冲到悬崖边,眼睁睁看对方的身影被雪雾云海吞没……他这一跳倒是一了百了,却要拉着自己和孩子给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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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花砾:话中有话,疯狂暗示~
景洵:得了,俺真没听懂
云屹:搁这儿给我打哑谜呢
噢对,下章仍然有大家喜闻乐见的情节,纯新花样~
第29章 母乳喂养
花砾坠崖的那一瞬,雪岭间响起了凄厉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无数声交叠在一起回荡着。它们似乎在祭奠这位英雄驯狼师,今日他一战身死,世上再无北疆十六族,只剩一个不断割裂的南国。
风雪呼啸,景洵伫立在悬崖边,心情无比的复杂。
“这狗贼,连死都要别人给他收尸!”云屹怒骂道。
为了寻找花砾的尸首,云屹把大军都派去悬崖下搜寻,然而大海茫茫,雪岭料峭,要找这样一具缥缈的尸身,简直难如登天。他们连着找了几天几夜,除了找到几块衣服碎片,几乎一无所获。
“算了,尸身也许被什么野兽吃掉了,我们回去吧。”
“他就是化成灰了也得找!你和孩子都等不了……”
云屹急得寝食难安,执拗地把整座雪崖都翻了一遍,花了半个月愣是连个鬼影都没找着。期间景洵一直在劝云屹放弃,目前正是和南元交战的关键时期,不值得在这种事上浪费战力和时间。
“真的没关系,我生孩子还有四五个月,还有时间想办法。但是你要打天下就必须抓紧,一旦错过这个时机,今后再难翻天。”
“等回去了我们从长计议,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救你。”云屹留下部分军队继续寻找,然后率领大军回到了鸿城。
回到政南王宫后,景洵就着手帮云屹部署战局。云屹越来越信任景洵,无论是多么机密的军情会议都会让他参加,还不顾众属下的反对专门给他设了坐位,只要是他提的策略,都会认真考虑琢磨。
景洵认为,如今政南王和南元帝实力相当,时机已成熟,应立刻开战。秦赫川却不赞同,因为贸然掀战会被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不利于今后建立皇威,最好是设法逼南元帝先动手,就势将其反杀。
“那就给南元扣一个罪名!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只要最后我们打赢了,是非黑白完全可以任意颠倒。我们刚占领北疆雪都,就说发现南元勾结北疆叛党卖国通敌,政南王肃清南元帝,乃是大义之举!”
云屹和秦赫川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景洵在含沙射影,当年他们就是这样设计陷害李丞相的,不分青红皂白地抄了李氏满门。
“南元善于攻心,是拉帮结派的好手,越往后拖他的队伍就会越强大。既然这场战争无可避免,那就尽快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以皇城北郊为突破点,沿南岭外绕三圈,集中火力往死里打!”
景洵对照南国十二城的地图,详细分析每座城池的军队部署。当年他住在丞相府时,跟李丞相学过一些兵法和治国之道,再加上他预知故事的结局,讲起来头头是道,用兵奇诡,叫人啧啧称奇。
云屹聚精会神地听景洵讲,眼底满是爱慕之意。而秦赫川暗暗打量着云屹,觉得这位主子满脸都是“无可救药”,中毒已深。
商榷完毕后,云屹郑重宣布:“全军准备,即日开战!”
自此,一场席卷天下的血腥大战拉开序幕。
日月轮转,战火纷飞,双方战斗愈演愈烈。云屹在外冲锋陷阵,景洵则在内出谋划策。与此同时,云屹也在想尽办法,试图取出景洵体内的毒针。但花砾的尸首一直找不到,那枚磁石戒指也下落不明。
景洵闲暇时,常看着自己的指甲发怔,颜色越来越深,按照时间推算,如果不解毒,自己最多还能活四个月。虽然这毒不痛不痒,但他真的很担心腹中的孩儿,这孩子一直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这日黄昏,羽决兴高采烈地敲门进来,捧着一枚翡翠戒指送给了景洵。景洵记得这枚戒指,是羽决从花砾那只断手上取下来的。
“这个,不是翡翠!”羽决拿出一块磁石,磁石立即吸附在了戒指上。景洵诧异地打量着戒指,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磁石抠下来。
“这是什么奇特材质?难道这个才是取针用的?”景洵立即拿着戒指在身上吸附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叹了一声。
羽决也满眼失望,当初他就是觉得可能有用才带回来的。
景洵不甘心地拿着戒指反复尝试,还是没有反应,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他冥思苦想,耳畔回响起了花砾跳崖前说的那段话:“如果昼夜颠倒,江水倒流,一切反转,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等等!一切反转?”景洵灵光一闪,拿起方才抠下来的那块磁石,在身上各处吸了一圈,这下有反应了,而且很明显!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他死都要摆我一道!”
景洵欣喜若狂,花砾死前那段话看似在表白,实则在暗示自己取针的方法。这枚看起来像翡翠的戒指才是关键,它应该是某种转极石,能够逆转磁石的磁极,自己体内的毒针也是反极的。拿着普通磁石,只会“同性相斥”,只有调转磁极,才能“异性相吸”!
“太好了羽决,我有救了!这事你没告诉云屹吧?”
“刚发现的,我立刻,来找你,还没,告诉别人。”
“那就好,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让他急,急死他!”
当天夜里,景洵就悄悄用转极后的磁石取出了一枚毒针。他并没有立即取出剩余毒针,而是私下把毒针交给了阿棠,让她去找人验验毒性。没多久阿棠就查出了结果,真相却让景洵怀疑人生。
“这针根本就没毒!上面好像是某种花的色素,摄入体内后无法排出,就会累积在指甲或头发里,呈现出类似中毒的症状。”
“怎么可能没毒?!那他费这么大劲做什么?这不可能啊!不过……我这几个月确实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是指甲变黑了。”
景洵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花砾早在当初放毒针的时候,就对自己动了感情,他不忍心下狠手,于是来了这么虚晃一枪,再装模作样的威逼自己执行任务。作为摩勒皇族仅剩的后裔,花砾必须重振北疆,不择手段地复仇,他找不到比自己更合适的武器,只能咬牙将自己推向了云屹,却没料自己利用云屹反将了他一军……
“你将我卷入轮回,我逼你走上绝路,昼夜不会颠倒,江水不会倒流,这一切都不可能重头再来,黄泉路上也不必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