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141)
至于敲门的人, 让他敲吧, 第二天问起来贺关就说自己装睡,现在刚拿到成分不明的贴纸就有医生上门, 怎么看怎么离谱。
贺关伴着规律的敲门声在网上搜索楼家的传闻。
这种家族秘辛在网上只是捕风捉影。
贺关搜索了半天, 点进一个淮阴本地的不起眼的论坛链接。
他摸索了很久, 才明白在这个论坛里, 各个家族按影响力和势力排名。
具体的数据虽然不知道怎么得来的, 但楼家确实是老大——贺关在论坛搜索帖子,只有代称用“老大”的这个家族,下面的跟帖回复在说四个孩子。
只有楼家有四个孩子,所以老大指的确实是楼家。
论坛并不热闹,甚至很多标题都是俚语和暗号,贺关靠想象力蒙了几个,大概对上之后连忙在手机上记下来。
不过不登陆只能看看帖子名和前三层,再往后就要登陆了。
贺关点进登录界面,试着输了个楼冬藏的私人邮箱和生日。
……进去了。
想必楼冬藏也不会玩这些论坛,这个密码……应该是统一注册之后给他的,他不用,就一直这样了。
这个账号也只是个简单的马甲,实名认证都不要求,论坛里鱼龙混杂,真假参半,大多是假消息。
贺关找到一条三个月前的帖子。
【老大家的那位……不在了?】
那位是哪位?
1L:谁说的
2L:假的吧,别信,我今还见到了
3L:谁,危?
4L:3L还是闭嘴吧,我看你这智商不适合在论坛生活
7L:不可能,亲眼看见他死了
28L:没啊,没被送到城西,应该在医院
29L:就算去城西也值了,活大半辈子,这几个孩子不都挺优秀的
这楼里偶尔有些错别字,贺关辨别了很久,确定他们在说一位女人。
贺关在地图里向城西方向拉,看到两个地标性建筑。
火葬场和……墓园。
危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人的代称?
贺关放下手机,把从之前到现在的所有线索写在备忘录里,看外面没有人再敲门了,才从沙发上起身,回屋睡觉。
其实这个门开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另一顿消耗脑力的问东问西。
只是贺关这会儿有事,外面的人又来意不明,不开为好。
他刷完牙之后,睡前给池鱼通过消息,才陷入沉眠。
*
第二天,贺关早上和池鱼碰面,告别她之后回了一趟藏冬园,想找到一些书来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
岳叔看他回来,想给他做得丰盛点,被贺关拒绝了,让他别忙活,在外面晒晒太阳,随便做点就行。
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吃。
岳叔自然理解,也就真的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休息。
书房里,宁之禾的声音回荡三尺。
“贺关,真就拿我当冤种耍是不是,班也不上,现在找我问什么当年的历史,你到底想干啥啊,是和政/府合作了什么弘扬家风的历史项目?带带我带带我。”
贺关一边翻书一边敷衍他:“真没有,要是有就好了。这几天我连家门都不出,今天好不容易出了次门,还是回藏冬园。”
宁之禾:“……啊这,啊这,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贺关:“是的,除非给我讲讲之前楼家的事才能抵消。”
宁之禾:“就你精。”
贺关继续翻资料,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翻出了点什么。
他翻到了楼家的族谱。
同时,宁之禾解释的声音也在房间里响起。
当时楼英杰年轻时候,和楼家分庭抗礼的还有一个家族,危家。当时的危家家里有一位大小姐,叫弦月,危弦月。
贺关猜,这是那个帖子里说的危。
也就是族谱上,楼英杰旁边的空缺。
宁之禾想了想,说:“当时这两家结婚的时候他们还挺看好的,门当户对嘛,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听说女方家里出了点事,一直逼女方离婚。”
贺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之禾:“这我哪知道啊,我知道的这点还是我爷喝醉的时候漏嘴给我的,你让我去哪求证去,几乎等于道听途说,当个乐子听听算了。”
贺关:“嗯,那后来呢?”
宁之禾:“后来就没听说了……”
贺关:“你们经常来楼家吗?”
宁之禾:“我们家哪配啊,请柬都收不到的。”
贺关:“这么严格。”
宁之禾:“要不怎么是楼家,太低估你老婆家底了。”
贺关:“说得也是,那我再问问别人。”
宁之禾:“我去,用完我就丢?你真是个拔……”
贺关在他那张越来越放肆的嘴说完之前撂下了电话。
他手指在书页间滑动、穿行,掠过一看就和现在没有关系的人员,继续向后。
拨通电话的嘟嘟声显得这里尤其安静。
那边人过了很久才接起来,说:“喂?”
贺关:“金珏。”
金珏清了清嗓,像是刚跑了一段路:“什么事?刚从练习室出来,你有事就说吧。”
贺关:“你来淮阴之后去过楼家几次?”
金珏站在天台吹风,看着楼下的车流回忆:“大概四次。”
贺关:“间隔多久?见过楼家主母吗?”
金珏:“你说那个老太太?见过吧……见过一回,今年过年和我爸一起去送礼碰见过。”
贺关:“今年一月份?”
金珏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有什么好问的?你病好了这么闲?当了老板开始翘班了?”
贺关想起来燕煦给自己请的还是个病假,装模作样咳了两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不舒服在看书,看到家里家谱了。”
金珏:“那个啊,我家也有,做个样子看的,真要看还得去祠堂。”
贺关安静片刻:“好,我知道了,谢谢。”
金珏:“没事我挂了。”
下午贺关去了一趟楼家主宅,楼英杰没在。
他自己在花园路乱走。
看似乱走,其实误打误撞走向了祠堂的方向。
时间很紧,他走得步子很大,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很快到达目的地,站在一众灵位前。
祠堂灯光昏暗,因此贺关好一会儿才发现,里面有个没有名字的牌匾。
按顺序来看,是楼英杰这一辈的。
他正要伸手去摸,被身后的咳嗽声提醒。
贺关扭头:“荣律师。”
荣律师笑得得体,问:“贺先生怎么在这?”
贺关:“这太大了,我没来过几次,迷路了走到这来。荣律师?这个灵位怎么是空的?”
荣律师:“你眼神真好,可能在这工作的放错了吧?你今天来这干什么?佣人说你来,我连忙过来找你。”
贺关:“我来这找爸呢,爸不在,我就四处转转。”
荣律师:“老先生出去旅游了,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才回来。”
贺关疑惑道:“他出去旅游?自己一个人吗?”
荣律师:“这我也不清楚,他没告诉我。咱们去前厅吧,祠堂阴冷,不适合人经常呆着。”
贺关:“好。”
在快到主宅时,贺关借口还有事要办提前离开了。
他在门口等到让池鱼派来的车,离开得很快,只给送他走的荣律师一个潇洒的车影。
荣律师要回屋时,裤子口袋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语气十成十地好:“孙少爷。”
话筒另一边问了他两句老人的身体状况,很快在最后总结道:“爷爷今天能来吧?”
荣律师的语气说不上好,但也绝不坏,眉头抖动一下,说:“当然能来,您放心。”
话筒那边很快挂断。
*
这天傍晚,贴纸的鉴定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