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122)
在离贺关很近的地方, 他停下。
贺关盯着地板不动, 等了一会儿。
楼冬藏还是没动。
贺关把视线从地板上移开, 侧脸看向他, 说:“还以为你是提醒我。”
提醒他, 楼冬藏要来碰自己了。
楼冬藏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确实是提醒你,但不是提醒你我要去牵你了。”
贺关:“?”
楼冬藏轻佻地说:“老公,快来牵我,等急了。”
贺关:“……”
贺关差点没笑出声, 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
他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贺关以为楼冬藏是冷硬的类型, 之前他话并不多,现在感觉并不是那样。
在贺关不适的地方,他会顺着贺关, 把他带到两个人都能接受的区域里。
贺关越想心里越暖, 动作温和得不像自己, 主动拉住他手指, 慢慢蹭进他的掌心。
楼冬藏等他握实了, 才回握住他。
这次贺关没有躲。
贺关无声的笑持续了很久,等那阵喜悦过去, 冷静下来, 才开始摩挲楼冬藏的手。
楼冬藏闭着眼, 任他摸。
他这样平躺在床上, 伸出手拉住他, 像只棺材里一动不动的吸血鬼,有长生种自带的昳丽。
贺关摸着摸着就有点上瘾,从他手往上,到手臂、肩膀、头发,再到脸侧。
他玩弄了很久他脸侧的头发。
楼冬藏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贺关:“怎么了,被我摸烦了?”
楼冬藏睁眼看他。
他的眼眸在灯下映射出漂亮的高光,无神,只是看向了他。
他轻声说:“再不亲我我就睡着了。”
贺关被他带的声音也低了点,说:“不,今天亲的够多了。”
楼冬藏古怪地动动眉毛。
贺关:“?”
楼冬藏:“两次而已。”
贺关冷静地和他辩驳:“两次很多了。你也不算算你亲一回要多久,还好是晚上,要是早上,我连去公司都要迟到,好吗。”
楼冬藏:“写个规定吧。”
贺关:“?”
楼冬藏:“一天亲几次,一次几分钟。”
贺关打蛇随棍上:“好,不光这个,牵手和拥抱也……”
楼冬藏只是随口一说,看贺关拿出手机,敲手机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快,迟疑地问:“真的?”
贺关点点头,愉快地说:“嗯,真的,不是你提的吗,我觉得很有道理。”
楼冬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砸完了还拿不开,现在就是后悔。
贺关装模作样敲了很多个字,噼里啪啦,一直没停。
楼冬藏确凿地说:“你到底在记什么?不是规定。”
贺关笑着忽悠他:“当然是规定啊,不是规定是什么。不光牵手和拥抱,像刚才那样拉我也得算,详细到方方面面才是我做事的风格,所以一直在写……”
手机被楼冬藏半路截胡。
贺关手机被他拿走,也不生气,自己在一边笑得捧腹,说:“你自己看吧……”
贺关和楼冬藏手机的样式一模一样,甚至APP的摆放位置贺关都调整过,让他们的相同。
楼冬藏凭借肌肉记忆调出盲人模式。
他问:“便签?”
贺关:“嗯。”
楼冬藏点开最上面一个便签,机械女声自动开始念。
“书单:”
“《十四行诗》。”
“《面纱》。”
“《基督山伯爵》。”
“《刀锋》。”
“《推拿》。”
“……”
机械女声还在继续说下去。
楼冬藏让盲人模式停止。
这是楼冬藏最近在贺关面前看的书。
楼冬藏安静片刻,说:“贺关。”
贺关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头发,垂头看他。
楼冬藏猝然发力,一双手鹰爪一般箍住他,贺关一向对他不设防,只来得及感觉到一股大力,随即两人调转位置,他被扔上了床。
贺关用肘撑起自己,笑意还没散,说:“干嘛啊?太感动了?”
楼冬藏哑着声音问:“怎么在记我看的书?”
贺关摸了摸他的脸,笑说:“这有什么,我的老婆我不宠,那还是男人吗?以后在家和你一起看。”
他知道楼冬藏在想什么,但他觉得他的激动有点过了。
楼冬藏本该……
他本该有人来爱他的。
楼冬藏很快地说了几个字。
“一天三次。”
贺关茫然地接话:“什么三……”
但他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人低头吻了一下。
第一下,是湿凉的嘴唇印在他唇上,带给他一点凉意,没有深入的意图,很快远离。
贺关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还没来得及收舌头,被远离的人靠近,又亲了一下过来,亲到舌尖。
这次比第一下要稍微重一些。
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
后一下都比前一下力度稍重。
贺关懵懵地被他亲了好几次,才明白楼冬藏在干什么。
他在让贺关适应。
贺关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亲密,那就让他提前知道,知道楼冬藏要干什么,他们再真正开始。
到差不多第十五下,贺关咬住他的下唇,制止了他想离开的动作。
楼冬藏等他松开嘴,低身压下来,鼻尖蹭着他的,柔软温凉的唇珠在他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过去,低声问:“是可以了?”
他的声音温和得不像话,极有耐心地轻轻挨着他,气息绵长,说出来的话克制低沉。
贺关:“……嗯。”
楼冬藏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贺关眼前一片黑暗,猛然一滞,抓住了楼冬藏的手。
接着迎来的,是比平时都要凶猛的攻势。
他看不见。
楼冬藏捂的太紧,即使他睁开眼,也只能感受到自己的睫毛刮擦着他的掌心,看不到光——可能睫毛掉了一根,也可能没掉,总之有点痒,就又闭上了。
他抓着他的手想把他掰开,可楼冬藏纹丝不动,且很有巧劲。
按在他眉弓上施力,不会弄疼他,但又很用力。
贺关想掰掰不开,被他强制性地拽入亲吻的海洋。
不怪贺关和他接吻总会想到海洋的意向。
楼冬藏的吻就像海水。
那些轻柔的触碰像海浪,没过脚踝,很快褪去。
那些深重的、满含欲念的、和他交换唾液、极力舔吻他的吻,像海洋深处望不见底的极速漩涡。
让贺关稍微靠近,都要被他颠覆,席卷。
贺关的吻技在他面前不太够看,到了后面,呼吸粗重,抓着他大臂见缝插针地调整呼吸,还没平复,便又被人攫取双唇。
“太快……”
楼冬藏手掌下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意思是……用鼻子呼吸。
贺关特想骂他。
觉得他是超人吗一边和这人亲的热火朝天一边还能好好呼吸!
但楼冬藏就可以。
妈的。
他气不过,好胜心上来,被吻得将近窒息,却还是不甘示弱,和这人纠缠碰撞,呼吸缠绵。
到后面两个人呼吸都乱了。
楼冬藏的手按在贺关后腰,把他按向自己。
他每次深吻的时候,都会用力把贺关按进怀里,接着低下额头,和他紧密地贴近。
贺关周身全是他的味道,他的呼吸。
他几乎溺毙在这样的环境里,稍微抬头就碰到他鼻尖,稍微低头就是更深入的亲吻。
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粘腻的、有力的高热里,贺关慢慢适应他的步调,和他更加契合。
楼冬藏抬头时,贺关下意识追上,从他下巴舔下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楼冬藏顿住了。
贺关仍在调整呼吸:“嗯?怎么不动,太痒了是吗……”